王榮生
【摘 要】淮劇,是江淮文化中的瑰寶,其歷史,可追溯到18世紀清乾隆、嘉慶年間,迄今已延續了200多年。江淮大地上的山歌、號子、儺戲文化,是淮劇之源,而“香火戲”則是淮劇文化之根。
【關鍵詞】淮劇;歷史;發展
中圖分類號:J82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1007-0125(2018)36-0030-01
淮劇,以其兼收并蓄、海納百川的氣概,從徽戲、京劇及其他姐妹劇種中吸取精華,豐富了本劇種的藝術個性,其中多樣態區域文化的交融,多體系聲腔曲牌的創立,多品格藝術流派的衍生,體現了淮劇多元、多樣的藝術風格,構成了淮劇本體藝術形態的獨特性。今天,淮劇藝術家們以更開放的心態,緊貼時代前進的步伐,在藝術追求上,在都市戲曲樣式的更新上,在以現代戲劇為主流方向的開拓上,充分發揮其探索性、創造性。他們面對新的時代、新的要求,汲取傳統的營養,不斷解讀傳統、發揚傳統、改造傳統,用充滿率真的自信,為淮劇注入新的活力和生機,促使淮劇沿著自己所探索的道路,走向更加繁榮的未來。
一、淮劇發展萌芽狀態
“香火戲”,本是民間在酬神祭祀、歡度節慶時,普遍流行的一種藝術表演形式,且又是一種帶有濃重宗教意味、在坊間自由繁衍發展的唱表形態。它不是嚴格意義上的戲劇,但有戲劇性的因素,它不是純粹的戲曲音樂,但融有民間歌舞、佛道音樂、戲曲音樂等諸多音樂成分,它有戲劇化的樣態,又有表演的程式。在江蘇歷史上,巫儺活動極盛,而在淮劇所處上河(淮安、淮陰、寶應)、下河(鹽城、阜寧)區域內,自古亦巫風盛行,慣有為兒童“過關”、大人“求星”、新居“安宅”等舉辦多種“香火會”的習俗,如“船頭會”“火星會”“青苗會”“太平會”“收猖會”等。做會的童子身披布囊,手執云板,口唱多種不同腔型的“童子調”,以近似原生性的舞姿、身段、步態等表演樣式,隨著內設花壇,外揚門幡,請神念偈,斫刀披紅,擊鼓串鈴,載歌載舞,唱誦著巫書、神書、勸世文,乃至照搬徽劇一些劇目與民間故事,從而完成民俗信仰中的驅疫逐鬼、去病消災等祭祀活動。例如《九仙女揭榜》《李迎春出嫁》《魏九郎借馬》《唐太宗坐朝》等具有儺的屬性的劇目,雖然表演簡單,技藝粗糙,但它卻體現了某種巫儺文化的特征。而那兼有敘事性和戲曲化,以及在文體上帶有粗野成分的演唱,卻也為后世淮劇的成形播下了種子。淮劇歷史上一些聲名顯赫的名伶,如武旭東、嵇佳芝、謝長鈺、呂祝山、韓太和、梁廣友、李喬松、徐壽保等,皆是從這鄉儺演出中起步,進而從廟臺、草臺轉向舞臺,成為中國淮劇最早的一批演員。顯然,這類從粗野的原始狀態發展而來的“香火戲”,連同它那吟誦式的演唱、儀式表演的特征,至今還隱約地存留在淮劇舞臺之上,實屬淮劇歷史上存在于兩淮本土最為久遠的傳統戲劇樣式,反映了淮劇的萌芽狀態。
二、鹽淮小戲的誕生與發展
與此同時,在江淮民間還有另一種戲劇元素,即“門彈詞”(亦稱“門嘆詞”“門談詞”)。所謂“門彈詞”,乃是把沿門乞討作為演唱藝術的主要形式,'開口即唱,施舍即止。在內容上,有如《趙五娘上京邦》《孟姜女送寒衣》之類的段口小唱或民間戲文;在曲調上,以演唱山歌號子、“淮口小曲”為主,兼有經過衍化了的“童子調”;在形式上,則從唱“散腳”(走村串戶,沿門鬻藝)到唱“茶館”、“搭墩子”。這種俗曲彈唱,當與儺文化中“香火戲”相融合后,地域性的文化個性逐漸顯現,幾經蛻變,淡化了程式表演中的宗教色彩,實踐了由娛神到娛人,由“語言型唱腔”到抒情性詠唱,由淺顯的說唱形式向較高層次的戲劇文化形態的跨越,一個獨具江淮風韻、接近于戲劇樣式的“鹽淮小戲”便從此萌生。
進入“戲劇階段”的“鹽淮小戲”,此時的表演雖具有相對較新的審美意義,但在形式上卻仍有對“香火戲”藝術的承續,常在酬神祭祀、興集、廟會和喜慶活動中演出,或在置席為臺的“地塌戲”、壘板為臺的“板門戲”中獻藝,所演戲目多是《隔墻》《隔簾》《訪友》《訪賢》《盤罵堂》采藥草》《大趕考》《小趕考》之類的“對子戲”或“三小戲”。盡管這時的“鹽淮小戲”還只是處于淮劇草創時期的萌芽狀態,但它已初具戲劇的唱表,并以其臼身的魅力,受到廣大普通市民的喜愛。每當演出時,士庶咸集,老少皆至。
與“鹽淮小戲”同時存在的還有一種“淮口小戲”,兩者因產生地域和語言聲調的不同,而自然分屬兩個相近而又獨立的聲腔系統。東路下河一帶,以唱“下河調”為主,西路上河沿線,以“淮蹦子”為先。這一特殊現象,因曲調衍生而,漸漸形成它們獨立的形態,形成了一定地區人們的審美定勢。直至新中國成立后,通過彼此的交融,出現帶有東、西雙重特色的新的聲腔,兩者方漸趨合一。
總之,淮劇在京劇及多種戲曲文化漩渦中不斷融匯和變異,開放性地吸收了多種戲劇元素,以一種新的戲曲形態登上了舞臺。“京夾淮”這一歷史階段,是一個極具創新性和驅動力的階段,它像一塊跳板,讓淮劇從江淮小戲的基點,躍向淮劇未來的另一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