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病不能慣

李職賢

上月我搬進新房子，聯系了師傅裝寬帶，來了倆，一胖一瘦。倆人急性子，門開了徑直往里走，沒換鞋，地板上旋即出現兩行清晰無比的“履跡”。

他們把工具往地上一放，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瘦師傅先發話：“老板，給我們每人來一瓶飲料吧，忙了一上午，我們渴死了！”胖師傅鸚鵡學舌似的附和，“可把我們渴死了！”我打開冰箱給他們看，抱歉地說：“剛搬新家，沒有飲料！”胖師傅反應奇快，“買唄，樓下好像有一家士多店。”

雖然不樂意，我還是打電話，叫士多店的老板送上來兩瓶飲料。之后，胖師傅問我家有沒有梯子，說一會兒要在墻角和梁底等高處布線。

我為難地說：“對不起，沒有梯子。你們干活兒為什么不帶梯子？”胖師傅慢吞吞地說：“來得匆忙，忘了嘛！要不，你找鄰居借一把？”

心情漸漸不爽，但仍在業主微信群里問誰家有梯子，借來一用，半天沒人吭聲，估計誰家都沒有。這時，胖師傅居然自作主張地打開電視機，音量調得奇大，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他還把臭烘烘的腳丫子架在茶幾上，“沒梯子怎么干活兒？要不，你去附近的五金店買一把嘛！”

忍無可忍，我拿起手機，“你們太過分了，不帶謀生的工具也罷，還把作為上帝的消費者指揮得團團轉，提出諸多要求。我要向你們老板匯報一下你們的工作情況。”我一邊說，一邊撥號，按鍵音“嘟嘟”響個不停。

胖師傅急了，朝我連連擺手，“別……別打電話！您這是何苦呢？我們剛才跟您開玩笑呢！”

我放下手機：“我可以不投訴你們，但是，你們必須馬上、立刻干活兒！”他們旋即分工，一個回公司拿梯子，一個開始布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