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社交：趣緣群體的社區化生產與身份認同

李廣林

截至2017年6月，我國網民規模達到7.51億，半年共計新增網民1992萬人，半年增長率為2.7%。互聯網普及率為54.3%。[1]隨著互聯網技術的普及和應用，網民規模迅速增長，網絡空間的互動成為社會交往的一個重要維度。良性發展的社會交往建立在共同興趣愛好和價值取向的基礎上，趣緣群體即是網民在網絡空間中以興趣為核心構成的特點各異的虛擬社群。

一、趣緣群體與音樂社交

美國學者霍華德·瑞恩高德首次提出“虛擬社區”一詞，視其為網絡虛擬空間中形成的“社會性群集”，即“以共同感興趣的話題為中心，分享各自見解，以此擴大個體的交往空間”[2]，是“足夠多的人以充分的情感進行長時間的公共討論而形成的一種人際關系網絡”。[3]隨著移動互聯網的發展，網絡空間呈現出碎片化的特點，虛擬社區的內涵出現了新的發展，虛擬社區不必基于長時間的討論即可產生。而在此基礎上形成的趣緣群體，成員構成的流動性也因此得以增強。什么是趣緣群體？“從本質上看，趣緣群體是一種以身份認同為基礎的亞文化體系，它構建了以興趣和情感為核心的趣緣‘圏子’，并形成了‘圈子化’的文化傳播機制。”[4]基于趣緣形成的網絡“圈子”在當前的信息環境中，也不是一個具有特定準入門檻的封閉的文化場域，而是一個通過其文化感召力不斷擴大規模的交往空間。

音樂作為一項群體和個體進行溝通的獨特語言，是一種重要的文化體裁。與其他藝術形式如電影、繪畫等相比，音樂的傳播和互動受到的地域、文化傳統、經濟等限制更少，傳播能力更強，但傳統的音樂用戶互動是在基于親緣和地緣的熟人網絡之間進行的。移動互聯網的發展，改變了音樂用戶互動的固有模式，塑造了社會互動模式的新形態，產生了音樂社交。脫離親緣和地緣，音樂趣緣成為社交的核心，一切的討論互動基于音樂，社交行為不是為了創建持久性的社會關系，而是為了分享音樂文本的“解碼-編碼”過程。

“音樂社交”的概念首次進入公眾視野是在2005年，社交網站MySpace憑借自身積累的用戶基數所帶來的巨大流量的頁面瀏覽量，將音樂納入社交的渠道，迅速為用戶所接受，此舉引發了“社交音樂”的流行和蔓延。圍繞著這些音樂人，MySpace成為新穎的交友平臺，頗受年輕人歡迎。而平臺中進駐的大量草根音樂人提供的原創音樂，也成為吸引年輕人持續關注、參與平臺互動的一個重要因素。

QQ音樂、網易云音樂等網絡音樂平臺的出現和交互功能的完善，如樂評互動、音樂社區的設計，為網絡音樂用戶基于音樂趣緣展開社交提供了工具支持。截至2017年6月，中國網絡音樂用戶規模達到5.24億，較2016年底增加2101萬。其中手機網絡音樂用戶規模達到4.89億，占手機網民的67.6%。[5]網絡音樂用戶的快速增長，加速了音樂社交現象的蔓延，豐富了音樂社交的文本內容和形式，音樂趣緣群體的多樣性得到了進一步主動呈現。

在已有的關于音樂社交的研究中，多是從音樂平臺的傳播模式著手，而較少從青年亞文化的角度出發，探討音樂社交的文化屬性。本文將著重分析網絡音樂用戶在當前的信息環境中，如何實現趣緣群體的場景化生產，以及網絡用戶熱衷于參與音樂評論和分享的心理動機，從而闡釋音樂社交在當前網絡文化中的社會意義。

二、在線音樂平臺：音樂趣緣社區的生產場域

麥克盧漢認為，媒介最重要的方面，并不是根植于文化內容有關的各種問題，而是在于傳播的技術。[6]技術誠然是媒介發展的核心動力，但技術作為一種工具，其普及和迭代的速度加快，因而在媒介的社會競爭中必須服務于文化內容。媒介最重要的方面，已不再是技術而是文化內容。而技術的角色，如詹姆斯·凱瑞所言，“技術這一最實在的物質產品，從產生之日起就徹底是文化的產物”[7]。

音樂是一種開放的文本，豐富的文化內涵使不同群體對于音樂的偏好存在諸多差異，如搖滾音樂、鄉村音樂和流行樂等擁有不同的受眾群體。這一受眾群體類型古已有之，但傳統的親緣和地緣因素對該群體的形成具有重大影響，因此不能單純視之為音樂趣緣群體。在線音樂網站通過對不同音樂的清晰分類，如歌手、音樂風格流派和音樂語言等區分，使用戶得以根據自己的喜好進行選擇并與興趣相似網友進行討論和互動，音樂用戶通過對音樂內容的積極主動參與而變成信息生產者，并由此形成趣緣群體。國外的MySpace在音樂社交領域的成功促使如Playground、Spotify等 音 樂平臺走上社交化道路，由于技術水平的相似性，技術不再是主流音樂平臺的競爭優勢，用戶關系及用戶對平臺的依賴度成為音樂平臺的關注重點。國內音樂平臺如網易云音樂和QQ音樂等，都不同程度地在音樂平臺植入社交功能，促使用戶在平臺生產以音樂文化為核心的趣緣社區。

以網易云音樂為例，其最具標志性的部分在于音樂推薦和網友在音樂評論區的互動。音樂評論區供網友在不違反平臺言論規范的前提下自由發言和互動，這種類似微博的交互行為使網易云音樂的評論區變成了另一個社交平臺。每一首歌的歌詞、曲調、主題、演唱者以及詞曲作者等都可以成為具有同類興趣愛好者在評論區互動的話題，由于音樂用戶極大的異質性，網易云音樂每一首音樂下的評論區已成為互相獨立的趣緣社區。技術不能憑空創造一個趣緣社區，但能夠幫助網絡用戶找到匹配自身格調的趣緣社區。在網易云音樂的首頁，最主要的位置是“每日推薦”和“推薦歌單”，此類推薦都是根據不同用戶的聽歌記錄，基于算法技術推測用戶的音樂偏好，從而進行個性化推送，以便用戶可以更快地找到符合自身氣質的趣緣社區。

傳播的儀式觀認為，傳播是一個文化共享的過程，“它不是一種告知信息的活動，而是共同信念的表達”[8]。在音樂網站的虛擬社區中，以音樂為基礎吸引興趣相似的用戶集聚，普通音樂用戶生產的評論文本不是為了達成告知某一種新信息的目的，而是借助表達圍繞音樂而產生的情緒以參與公共討論，生產出符合自己期待的趣緣群體。如QQ音樂的“發現”頁面，即是以一個核心話題作為虛擬社區的建設基礎，用戶可以看到其他用戶分享的音樂、視頻、文字和圖片等文本，吸引具有共同興趣的音樂用戶參與討論。雖然音樂、視頻、文字和圖片文本是吸引網友關注的興趣點，但在文本表現形式之下，文本內含的共同信念才是網友展開更為豐富的討論和交往的基礎。

但網絡音樂平臺并未忽視線下的陌生人趣緣關系，借助基于位置服務（LBS，Location Based Service）技術，網絡音樂平臺使用戶可以發現附近的人正在聽的音樂，從而參與評論或與附近的在線音樂用戶建立社交關系，即在線上音樂社交的基礎上，為線下趣緣群體的生產提供條件。網絡音樂用戶借助互聯網突破了現實交往空間的束縛，以身體不在場的形式，以虛擬的符號角色在網絡空間互動，在信息的接收、反饋、生產與再生產中與其他無數的虛擬角色共同編織龐大的信息網絡，為線下交往提供可能。

基于網絡虛擬社區的傳播既可以達成跨越空間的遠距離交往，也能實現超越時間的近距離互動與聚合。[9]音樂社交是一個純粹基于興趣愛好的社交形式，在這一社交場域中，身份、職業和年齡等社會屬性屬于次要因素。趣緣群體組成結構自身的隨意性，使個體在表達上獲得了充分賦權，減少了來自環境的束縛或來自群體的壓力。音樂社區提供了一個有序的弱關系社交平臺，正成為一個日益重要的趣緣群體的生產場域。

這三十二個字，李離也知道。父親拿著劍，醉醺醺地盯著站在院子里的一二百口人，他的妻妾子女、丫環仆婦，過去二三十年，他領著這些人，在這個梨花院落、燈火樓臺里享盡榮華富貴，現在他執意要爬出他的溫柔鄉。

三、趣緣群體的運轉：個體情感與集體記憶的互動

音樂的熱門評論主要分為兩類，一類是分享個人情感經歷和生活經歷。如在網易云音樂平臺上周杰倫的《晴天》中，評論數多達115萬，其中點贊數最高的熱門評論是“高一聽的，那時候遇到了孩兒他媽，然后就這么幸福下來了”。言辭簡短的敘述中暗含著一個充滿想象空間的個人情感故事，這種直白的滿足情感對于多數其他成員而言，產生了既有共鳴卻又互不相同的文化意義，觸發了同類情感的呼應，激發網友以回復的形式分享自己的情感經歷。趣緣群體能夠在一首歌曲的基礎上形成，核心機制在于音樂的情感信息與受眾的解碼信息交互產生了共鳴。個體參與經歷分享，與他人形成互動，實質上已經通過新的文本生產賦予了特定歌曲以更豐富的文化內涵，使歌曲形成更強大的情感和文化感召力。

另一類熱門評論是懷舊體，呼喚趣緣群體的集體記憶。在經典歌曲的評論區中，會出現大量以勾連集體記憶為訴求的回憶體評論文本。莫里斯·哈布瓦赫認為，集體記憶是“一個特定社會群體之成員共享往事的過程和結果，保證集體記憶傳承的條件是社會交往及群體意識需要提取該記憶的延續性”。[10]

所有音樂網站都會將音樂評論根據點贊的數量區分為“精彩評論”和“最新評論”，由于精彩評論往往會被置頂而得到更多用戶的點贊和評論等，這一設置不僅可以通過精彩評論吸引用戶參與評論互動，也在鼓勵用戶積極生產高質量的評論，成為群體關注的對象，從而引發新一輪的用戶互動。用戶生產評論內容已寄予評論特定的情感色彩，其他用戶對評論的點贊表達對該評論內容所傳遞的情感態度的認可，網站采用的“精彩評論”的修辭手段又從官方層次賦予了高贊評論內容的情感價值。故而，無論哪一種類型的評論，從生產到呈現的過程都聚合了多方情感，最終為趣緣社區的活躍提供了運轉動力。

四、音樂評論：趣緣群體社會資本博弈的表征

科爾曼將“社會資本”定義為“行動者可以獲得的某種資源，它們由社會結構的某些方面組成，并促進行動者的行為，無論是個人還是集體行動者”[11]。羅伯特·普特南指出，“社會資本指的是社會上個人之間的相互聯系——社會關系網絡和由此產生的互利互惠和互相信賴的規范”[12]。布爾迪厄認為“社會就是一個‘語言交換市場’，語言本質上意味著一種交換性的經濟資本”[13]。也就是說，社會原本就是通過語言交換產生的社會資本關系所維系的。現實社會人際互動大多在熟人關系圈中完成，而以趣緣關系為紐帶的虛擬社區則是陌生人社會中的虛擬身份互動。在線音樂用戶在音樂評論區發表評論是一種生活經驗和意見交換活動，本質上是一種社會文化資本的交換。

在網易云音樂平臺上，不乏“自從用了網易云，就習慣性打開評論，漸漸愛上你們的故事，很羨慕你們這些有故事的人”之類的評論。這類評論的產生并獲得其他網友的點贊認可意味著在音樂評論瀏覽者的角度，評論生產者的故事具有被關注的價值，在社會交往中已經轉化為一種社會文化資本，并得到了來自社區的積極反饋。優質的評論在“發表評論—被評論—回復評論”的反饋過程中，促成了接力式的參與性行動，維系了音樂評論區的持續互動，由此產生的“精彩評論”作為被群體關注的對象也會成為發布者的另一種社會文化資本。

但音樂評論作為用戶的社會資本的成立依據是評論規范得到平臺全體用戶的認可，即社區用戶達成了規范共識以保障虛擬社區的正常言論環境，個體只有認同規范才能持續參與互動，滿足自身的社交心理需求。以網易云音樂為例，用戶必須遵守《云音樂社區行為規范》，不得發布色情和激進政治話題等，一旦違反了社區的規范，將面臨“禁言”或“賬號封禁”等相應處理。正是出于對虛擬社區的價值認同和規范認同，個體互相達成了行為默契，避免發布不良信息，才能在穩定的環境中完成自身的虛擬社會資本的積累。

互聯網去中心化的信息傳播使網絡趣緣關系群中組織結構呈現出扁平化的特征，用戶以平等的身份互動。如前所述，音樂評論是用戶對該音樂傳遞的情緒產生呼應，是一種被寄予了用戶個人情感的產物，必然會帶有評論者的主觀性色彩。他人對評論的點贊、積極性回復體現了對該類評論的價值觀認同，其中置頂的熱門評論反映了群體對該言論的集中關注和認可。但趣緣群體也會在認同之下產生沖突。

在一些音樂的評論中，即使欣賞同一首歌，個體也會產生價值認同分歧的矛盾。如在某年輕歌手作曲，他人演唱的歌曲的評論區中，會出現諸如“原來是他寫的，怪不得，就覺得調調好聽”之類的熱門評論，也有與之對立的熱門評論如“煩死了，評論怎么都只關心寫歌的人”等。在某些具有更強大的粉絲群體的歌手作曲，他人演唱的歌曲評論區中，則是壓倒性的贊美。如在周杰倫作曲、他人演唱的音樂評論中，熱門評論存在大量與“周杰倫給別人的歌也全是精品”情感色彩相似的評論，而相關針對性的評價較少。價值認同沖突是趣緣群體的一種互動方式，也在某種程度上折射出趣緣群體間基于實際社會文化資本的占有差異而展開的權力博弈。在相似情形中，網友態度的巨大差異實質上也投射出后者在音樂趣緣社區中占有更大體量的社會文化資本，而這種社會文化資本為其擁躉賦予了一定的話語權力，使其得以在評論區的話語場域中憑借主流的優勢地位對反抗這一話語體系的言論產生壓制作用。

五、趣緣群體的文化意義：個體的個性化生產和身份認同

群體的存在價值在于為個體提供情感依托，滿足個體的社交需求和表達欲。在凱瑞“儀式觀”的理論體系中，參與性被作為一個重要內涵與啟示，不僅包含著角色上對接受者的重視，更隱含著文化上意義的共享。[14]網絡音樂用戶在評論區的參與，就是在意義共享中保障趣緣群體的存在活力，從而為自身提供更豐富的情感供給。

網絡媒介構建了一個沒有界限的開放交往空間，個體為尋找志趣相投的人積極地構建自身的虛擬形象，在音樂的評論區中發表對某一首音樂的理解、傳播音樂知識或表達對音樂人的看法等，通過展示自我以獲得他人回應和互動。2017年7月20日美國搖滾樂隊林肯公園主唱查斯特·貝寧頓因抑郁癥自殺后，歌迷紛紛在其音樂的評論區中表達對逝者的緬懷，如獲得了上千點贊的精彩評論：“我，一個患有嚴重自閉癥的男生，以前從不敢和陌生人說話，甚至不敢和陌生人對眼！但自從聽了Numb，我開始嘗試和他人交談。是你們改變了我的生活，是你們創造了一個全新的我！今天看到消息的時候，我感覺世界崩塌了。走好，我的新生”等。用戶通過評論表達對音樂和演唱者的情感認同，其他用戶則通過點贊表達對評論內容的情感認同，形成了一種互動儀式以確認彼此之間的情感關聯，經由查斯特獲得互相認同和精神支持。同時，音樂網站出現了大量用戶自發錄制的相關紀念視頻、音頻和紀念歌單。查斯特由此不僅是音樂的演唱者，更是一種精神符號，滿足其音樂愛好者的情感依賴。

共同的情感依賴構建了一個共同體存在的基礎，音樂趣緣群體是社會空間從現實生活延伸至網絡的一種表現，而“所有比成員之間有著面對面接觸的原始村落更大（或許連這種村落也包括在內）的一切共同體都是想象的。”[15]也就是說，所謂“共同體”是通過共同的想象和意義的共享而建構并維系的。虛擬社區在這一點的表現上更為突出：每一首歌都在文本和語境基礎上生產了一個不同的社交場景，個體之間互不相識，僅僅在不同場景中通過評論文本呈現自我，從而完成個性化的生產。在評論互動中，由于共同的興趣和偏好使不同個體的觀點和情感體驗產生交集，契合了個體的獨特文化取向，以共同體的力量解救了個體的身份認同危機，升華了互動過程。

六、總結

滕尼斯認為“人類需要社區”，以趣緣為紐帶的網絡趣緣群體是虛擬社區弱關系的集合體，是一種較為松散的網絡社區結構。誠然，異質的個體需要在復雜的社會中尋求共同體，以此獲得安全感和可靠的傾訴對象。但人也渴望擺脫社會的外在束縛，避免言行在社會關系的作用下對自身造成困擾。互聯網帶來的傳播技術革新重構了社會交往關系，為人們實現這一需求提供了可能。趣緣文化傳播的互動模式突破了參與主體現實身份的限制，將個體聚合在同一個話題之下。個體之間的弱關系和虛擬身份又便于個體自由加入或退出趣緣群體、發表在現實生活中不便表達的言論。

以音樂為核心的社會交往滿足了人們的娛樂和社交的雙重精神需求，在線音樂平臺以社交為支點，營造一個開放、自由而又不失規范的虛擬社區，以音樂為中心構建了一個個生產文化身份認同的場景，滿足個體之間的情感互動，最終實現個體在陌生人社交中完成社會文化資本的積累。隨著人們對音樂等娛樂文化的需求上升、互聯網技術的持續發展以及各網絡音樂平臺對社交的重視，音樂的社交功能將得到進一步發展。

注釋：

[1] [5]CNNIC:第40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

[2] [3]Howard Rheingold．The Virtual Community: Home standing on the Electronic Frontie［M］．Cambridge,Massachusetts: MIT Press，2000．

[4] [9]蔡騏．網絡虛擬社區中的趣緣文化傳播[J]．新聞與傳播研究．2014(9)．

[6] 尼克·史蒂文森．認識媒介文化[M]．王文斌，譯．北京:商務印書館,2001:185．

[7] [8]詹姆斯·凱瑞．作為文化的傳播[M]．丁未，譯．北京:華夏出版社,2005:8．

[10] 莫里斯·哈布瓦赫．論集體記憶[M]．畢然，譯．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23．

[11] Coleman,James． ( 1988) ． Social Capital in the Creation of Human Capital[M]． American Journal of Sociology Supplement 94: 95-120．

[12] 羅伯特·帕特南．獨自打保齡球:美國社區的衰落與復興[M]．劉波,祝乃娟,張孜異,林挺進,鄭寰，譯．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1:7．

[13]Bourdieu．P．(1991)．language and symbolic power． Trans． by Gino Raymond and Matthew Adamson． Cambridge．MA．: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1．

[14] 張紅軍,朱琳．論電視綜藝節目對“集體記憶”的建構路徑[J]．新聞與傳播研究．2015(3)．

[15] 本尼迪克特·安德森．想象的共同體:民族主義的起源與散布[M]．吳叡人,譯．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