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之友微博保障公民環境參與權的實證研究

陳欣

【摘要】以新浪微博自然之友為例，圍繞公民參與環境保護的廣度、深度、方式等進行實證研究，發現公民利用新媒體參與環境保護方面的參與面、互動性、影響力等方面有待提升，需進一步提高自然之友微博的關注度和公信力，增強與粉絲互動性和環境話題有效性，構建溝通機制，進一步增強新媒體參與環境保護的效果。

【關鍵字】新媒體 公民環境參與權 自然之友

20世紀80年代以來，我國環境參與權話題日益引起學界廣泛關注，從環境影響評價、環境參與保護、環保NGO等方面進行了相關研究。張小軍在《論環境參與權》中提出，公民環境參與權包含參與環境立法、環境決策和聽證、環境管理和監督。陳開琦在《公民環境參與權論》中指出，公民環境參與權受環境損害、生態文明、可持續發展、公共信托和環境權理論等影響已成為一種多元性、集合性的權利，包含權利與義務、共益權與自益權、直接利益與間接利益和長遠利益與眼前利益這四項統一。本文以新浪微博自然之友為例，研究其在保障公民環境參與權方面的實際效果，探討新浪微博自然之友如何更好地促進公民參與環境保護。

“自然之友”官方新浪微博已通過民間環保組織認證，截至2016年1月，新浪微博自然之友等級為27級，擁有粉絲66343人，發表微博數9867條（含“原創”和“轉發”）。本課題對自然之友微博運營人員和微博粉絲進行問卷調查和深度訪談，截至2015年12月30日，共回收問卷1105份，其中有效問卷為1076份，無效問卷為29份，從公民利用自然之友微博參與環境保護的廣度、深度、方式，以及參與意識培養等方面加以實證研究。

一、參與廣度

公民可以實現的環境參與包括參與相關環境的監督、立法、聽證、影響評價、決策、宣傳以及其他，范圍算是比較廣的。其中參與環境宣傳和參與環境影響評價各占23%和24%，比重較大，而參與環境決策和參與環境監督的機會則比較少。

二、參與深度

縱觀自然之友微博頁面，發布微博總數共兩百多頁，幾乎每一條微博下面都有人評論或轉發或點贊。利用微博參與環境保護的深度不斷拓展。

從表2中可以看出，公民通過微博表示關注、反映環境問題、表達認同等共占58%。公民通過微博更加了解環境議題、不少人向其反映自己親身遇到的環保問題，比如價格標簽影響一次性塑料袋的二次使用、小區分類垃圾被混合清運、廚余可以變春泥、社區應實現節能管理等。也有人通過自然之友新浪微博，針對相關環境問題的政策法規表示聲援，進一步了解相關議題。例如《環保法修正案》（草案）將提起環境公益訴訟的主體指定為環保部主管的一家組織——中華環保聯合會，自然之友發布微博表示強烈反對，網友紛紛轉發該微博反對此項立法建議，評論過百，轉發量達600余次，表示支持自然之友的此次聲討。更有公民通過自然之友微博，為相關環境立法提供意見建議。比如2014年9月份至10月份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大氣污染防治法》征求意見啟動，自然之友新浪微博當即不僅發微博提供了參與的渠道和方法，而且發布了#我為大氣法提建議#這一話題，鼓勵公眾參與討論，討論量將近600，自然之友微博將意見整理匯總后撰寫成《中華人民共和國大氣污染防治法》（修訂草案征求意見稿），送呈至有關部門。

三、參與方式

自然之友微博最常見的在線活動是發布信息。通過自然之友微博，發布信息、在線互動（提問或討論）等方式營造在線社群，利用互聯網與環境利益相關者開展對話和創建環保虛擬社群，號召公民行動起來，實現環境參與。公民通過微博提供的在線請愿和在線合作等線上方式實現環境參與，表3顯示這種方式比重達23%。例如網友@曹九界在線提問@自然之友，公開污染源之后該怎么辦？@自然之友予以公開回復利用監測數據監督企業污染防治，以改善環境；又如2013年8月13日，自然之友微博通過新浪微訪談發起“環境保護法民間修改建議”的在線發布會，短短一個半小時內圍繞“公益訴訟主體開放、環境信息公開、環境影響評價制度完善、行政部門履職監督”等話題與網友“隔空對話”，完成了將近400條的觀點互動。自然之友將其整理成《環境保護法修正案（草案）二次審議稿》意見書后寄送至全國人民代表大會法工委。

自然之友微博的受眾雖然存在一定的意見領袖（如表3所示僅占1%），包括自然之友組織前幾任理事微博、自然之友下設微博、相關環境部門官方微博、相關保知名人士認證微博等），但是自然之友微博的受眾關系呈現多極化的特點，其信息傳播具有非等級性組織形態，方便公民環境參與時實現多層之間的互動。比如2013年5月1日，郴州市民倪亞玲反映中鹽華湘工廠排污入河，中鹽華湘工廠內部人員@yipd轉發微博對此作出回應，湘潭環境保護協會副秘書長@湘潭矛戈轉發@yjpd微博要求抓緊整改。兩天后，@自然之友轉發@yipd其對@湘潭矛戈承諾整改的回應。表4顯示多層互動方式占27%，這樣有頭有尾、過程一目了然又可以全程參與的方式，顯然很受青睞。

通過實證研究，自然之友微博參與影響評價和宣傳的比例雖然較高，但是真正隸屬于公民環境參與權范圍的環境立法、聽證、決策、監督等方面明顯不足；在環境參與深度方面，最終進入環境話語權階段的比例僅占24%，初級階段以下的比例達到11%：在環境參與方式方面，線上提問討論的比例占23%，可見自然之友微博線上參與方式不足。總體而言利用自然之友微博參與環境保護的實際效果有待進一步提高。建議從拓展微博功能、增加下設微博協調力、構建溝通機制等三個方面，提高自然之友微博的關注度和公信力，增強與粉絲互動性和環境話題有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