芻議中國共產黨調查研究工作的基本經驗

馮軍成,陳春蕾，劉 釗

(1.西華師范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四川 南充 637000； 2.西華師范大學 物理與空間科學學院，四川 南充 637000)

黨的十九大召開后，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共中央政治局召開的民主生活會上指出，調查研究是我們黨的傳家寶，是做好各項工作的基本功。[1]中央政治局同志在向黨中央和習近平總書記述職時提出，帶頭開展調查研究,深入改進作風。[2]調查研究不僅是中國共產黨做好領導工作的基本功，也是中國共產黨密切同人民群眾聯系的重要途徑。因而，有必要堅持理論聯系實際的根本原則，闡明中國共產黨調查研究基本經驗的重要意義，歸納中國共產黨調查研究基本經驗的主要內容，指明中國共產黨調查研究的時代價值。

一、調查研究工作的重要意義

調查研究是對客觀實際情況的調查了解和分析研究，目的是把事情的真相和全貌調查清楚，把問題的本質和規律把握準確，把解決問題的思路和對策研究透徹。[3]調查研究是中國共產黨的優良傳統和貫徹實事求是思想路線的重要體現，是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向前發展的重要基石。

(一)調查研究是繼承中國共產黨優良傳統的重要體現

中國共產黨自成立以來，就十分重視調查研究的地位和作用。毛澤東提出“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4]，鄧小平提出“必須深入調查研究，聯系本單位解決實際問題”[5]，江澤民提出“沒有調查研究就沒有決策權”[6]，胡錦濤提出“調查研究是我們的謀事之基、成事之道”[7]，習近平提出“調查研究是我們的傳家寶，是做好各項工作的基本功”[1]。黨和國家領導人提出的關于調查研究的論斷在具體開展工作中得到了落實。毛澤東在黨內率先開展調查研究，《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尋烏調查》《反對本本主義》就是他在民主主義革命時期開展調查研究后完成的重要著作。建國后，為了摸清國內的具體情況,毛澤東于1956年2月14日起開始進行大規模、長時間的對經濟工作的系統調查。同年4月25日，毛澤東在政治局擴大會議作的《論十大關系》的報告就是這次調查研究的重要成果。鄧小平、江澤民、胡錦濤等在具體工作中繼承和弘揚了這一優良傳統。《江澤民文選》中收入的調查研究論述文章就有47篇之多。[8]習近平在浙江工作時跑遍了全省90個縣市區，在上海工作時走訪了全市19個區縣，到中央工作后走過31個省區市。[9]歷史告訴我們，離開調查研究就難以把握時代規律，就容易犯教條主義錯誤。因此，中國共產黨解決現實問題，需要繼承調查研究這一優良傳統。

(二)調查研究是貫徹中國共產黨實事求是思想路線的重要體現

中國共產黨自成立以來，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堅持實事求是的原則開展具體工作。所謂實事求是，就是從實際對象出發，探求事物之間或事物內部的聯系及其規律性。毛澤東于1941年5月19日發表的《改造我們的學習》中提出，不注重研究現狀，不注重研究歷史，不注重研究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應用，這些都是極壞的作風。這種作風傳播出去，害了我們的許多同志。[10]堅持調查研究是貫徹實事求是思想路線的重要體現，是黨在任何時候都必須堅持的思想路線。歷史告訴我們，凡是不進行調查研究或者調查研究不科學的決策，對人民群眾利益是一種傷害，是部分黨員干部缺乏黨性修養的體現。黨性是黨員的基本素質，它的衡量標準就是黨員是否將理論與實際有機統一起來，更好地解決人民群眾所關心的實際問題。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舉旗定向、謀篇布局、攻堅克難，在政治、經濟、文化、社會、生態等方面取得了歷史性成就。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脫貧攻堅戰取得決定性進展，六千萬貧困人口穩定脫貧，貧困發生率從百分之十下降到百分之四以下。[11]中國政府在解決貧困問題上積累了豐富的經驗，“精準扶貧”很好地體現了調查研究在具體實踐中的作用。通過廣大黨員干部深入群眾，實地了解民情、民意，解決人民群眾的實際問題，增強了黨員干部與人民群眾的感情，為建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黨群關系提供了有利條件。

(三)調查研究是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向前發展的重要基石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鞏固馬克思主義在我國意識形態領域的指導地位不動搖，筑牢全國各族人民共同奮斗的思想基礎，需要在理論和實踐層面開展調查研究。要根據中國的實際國情構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話語體系，增強中國的話語權，為更好地在世界舞臺上發出中國聲音提供理論保障。同時，廣大理論工作者要善于學習和總結歷史經驗。蘇聯解體和東歐劇變的原因，從本質上講是沒有堅持四項基本原則。改革開放的成功經驗告訴我們，對內改革、對外開放符合中國國情，極大地解放和發展了生產力，改善了廣大人民群眾的實際生活。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糾正“四風”問題、加強反腐建設、打好脫貧攻堅戰，同樣需要調查研究。理論與實踐的統一，有利于豐富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指導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具體實踐，是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向前發展的重要基石。

二、調查研究基本經驗的主要內容

中國共產黨調查研究的基本經驗經歷了形成、發展到成熟等重要階段，其應用的范圍不斷擴大。新時代，破解發展難題，需要全黨全國各族人民堅持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開展調查研究。通過梳理中國共產黨調查研究的基本經驗，將其主要內容概括為以下六個方面。

第一，調查研究以中國共產黨的領導為統領。

堅持黨的領導，是歷史和人民的選擇。1921年，毛澤東同志在新民學會長沙會議上提出改造和改良的做法不符合中國的國情，在對當時流行的社會政策、社會民主主義、激進的共產主義、溫和主張的共產主義、無政府主義利弊進行科學對比后選擇了激進的共產主義。激進的共產主義其實就是列寧主義,列寧主義繼承和創新了馬克思主義的政黨理論,而馬克思主義的政黨理論代表的是廣大無產階級的利益。馬克思曾指出：“每一個力圖取得統治的階級，如果它的統治就像無產階級的統治那樣，預定要消滅整個舊的社會形態和一切統治，都必須首先奪取政權，以便把自己的利益說成是普遍的利益，而這是它在初期不得不如此做的。”[12]中國共產黨自成立之日起就代表廣大人民群眾的普遍利益，因而得到了人民群眾的支持和擁護。中國共產黨的執政歷程充分證明，只有社會主義才能救中國，只有改革開放才能發展中國。正是因為中國共產黨選擇和堅持了馬克思主義理論，才推翻了三座大山，建立了新中國，確立了社會主義制度，進行了改革開放，走出了一條符合中國國情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選擇和堅持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前提在于中國共產黨堅持一切從實際出發，從國內和國際兩個大局開展調查研究，了解中國國情。中國共產黨在革命、建設、改革時期犯的教條主義、經驗主義、盲動主義、機會主義錯誤，其原因在于沒有堅持調查研究。我國社會的主要矛盾發生變化，全國各族人民只有繼續堅持黨的領導，才能更好地集中力量解決人民群眾所急所憂的事情。中國共產黨在調查研究的基礎上形成的科學決策能夠破解發展難題。

第二，調查研究以實事求是為原則。

實事是客觀存在的事物。客觀存在的事物在進入人們的視野并被加以運用的過程中,事物之間或事物內部的矛盾會凸顯。矛盾是由根本矛盾、基本矛盾、主要矛盾、具體矛盾構成的統一體。社會的根本矛盾是生產力與生產關系之間的矛盾，基本矛盾是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經濟基礎與上層建筑之間的矛盾。主要矛盾在不同國家因國情的不同而發生變化，資本主義國家的主要矛盾表現為生產資料的私人占有和生產的社會化。我國的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具體矛盾是主要矛盾影響下的具體展現，在政治、經濟、文化、社會、生態等方面都有體現，且每個領域中又存在主次矛盾、矛盾的主要方面和次要方面。矛盾是事物發展過程中必然存在的，調查研究要解決的問題就是通過錯綜復雜的社會現象看到問題產生的根本原因，從而采取有效的解決方法。從解放思想、實事求是、與時俱進到求真務實，實事求是是貫穿始終的。黨的十八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大興調查研究之風，通過調查研究發現問題、分析問題、解決問題，為中國人民謀幸福，為中華民族謀復興。

第三，調查研究以創新方法為機制。

方法是人們為完成某種任務、達到目的而采取的具體措施。恩格斯曾說：“馬克思的整個世界觀不是教義，而是方法。它提供的不是現成的教條，而是進一步研究的出發點和供這種研究使用的方法。”[13]機制是指事物的結構和活動原理。[14]調查研究以創新方法為機制，意在揭示事物發展的客觀規律,根據客觀條件和主觀條件的變化不斷創新方法。總體來說，調查研究的方法就是馬克思主義哲學和其它相關學科的方法。馬克思主義哲學是根本方法，包括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展現為整體分析法、歷史分析法、分類分層法、階級分析法。其它學科的方法包括統計學、心理學、經濟學、管理學的方法，這些方法是馬克思主義方法論的具體體現。毛澤東指出，做領導干部的人要依靠自己親身的調查研究去解決問題。書面報告可以看，但這跟自己親身的調查研究是不相同的。[15]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調查研究工作要努力在求深、求實、求細、求準、求效上下功夫。[16]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完成新的任務需要開展調查研究。調查研究的方法要根據時代變化，將傳統的調查研究方法創新應用到以大數據為工具進行調查研究的活動中。

第四，調查研究以增強人民情感為動力。

中國共產黨展開調查研究，需要增強人民情感。中國共產黨帶領中國工農紅軍長征時通過宣傳標語、革命歌謠、宣傳口號、主題演講等方式喚起人民群眾參與革命的熱情，引導人民群眾擁護黨的綱領，踐行黨的路線、方針和政策。從心理學的角度講，所謂認同就是個體或群體在感情上、心理上趨同的過程。[17]開展調查研究活動的調查者要根據調查任務的不同選擇不同的調查對象、不同的話語表達方式和不同的話語闡釋內容，拉近黨員干部與廣大人民群眾的距離，保證調查者所獲取的調查研究材料真實而豐富。毛澤東在1942年5月召開的延安文藝座談會上指出，許多同志愛說“大眾化”，但是什么叫大眾化呢？就是我們的文藝工作者的思想感情和工農兵大眾的思想感情打成一片。而要打成一片，就應當認真學習群眾的語言。[18]鄧小平、江澤民、胡錦濤等黨和國家領導人作決策前都會深入實際開展調查研究。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既善用典又善用大白話來表述治國理政之道，對內對外傳播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并拉近黨員干部與人民群眾的距離，增強中國共產黨和人民群眾的深厚情感，為貫徹和落實黨的路線、方針和政策提供了充足的動力保障。

第五，調查研究以完善人才機制為保障。

中國共產黨調查研究工作的人才機制要呈現出科學化、長效化、規范化的特征。科學化體現在調查研究以事實為基礎、以規律為對象、以實踐為標準；長效化體現在將調查研究融入繼承革命傳統、弘揚革命精神、彰顯中國精神當中；規范化體現在調查隊伍建設、制度制定、方案優化等方面具有可操作性。陳云曾指出，要用90%以上的時間研究情況，用不到10%的時間決定決策。[19]這說明開展調查研究是一項復雜且持續時間較長的工作，目的在于保證決策的科學性。科學的決策主體是人，人具有自覺能動性，但能動性的發揮程度既需要主體通過理論學習，也需要主體經常性地參與社會實踐。中國共產黨倡導建立學習型政黨，將調查研究列為黨員干部專題式學習的重點內容，目的在于增強黨員干部的決策和執行能力，保證黨的政策得以全面落實。

第六，調查研究以人民評價為尺度。

歷史唯物主義告訴我們，人民群眾是歷史的主體。中國共產黨帶領全國各族人民為了實現民族獨立、人民解放和國家富強、人民富裕的歷史任務，同各種力量進行了不懈的斗爭。鄧小平指出，社會主義的本質就是解放和發展生產力，消滅剝削，消除兩極分化，最終達到共同富裕。[20]毛澤東、鄧小平、江澤民、胡錦濤、習近平等黨和國家領導人在探索、思考、發展、創新社會主義方面取得了顯著成績，為世界上那些想發展又想要保持自身獨立的國家提供了豐富經驗。中國共產黨以人民群眾的評價為尺度，對中國發展過程中的政策、路線、方針作出科學、合理的調整，實現了人民群眾的利益最大化。中國由站起來、富起來、強起來是中國共產黨堅持調查研究的真實寫照，是中國共產黨保持先進性和純潔性、鞏固人民群眾主體地位的真實寫照。

三、調查研究基本經驗的時代價值

中國共產黨調查研究工作的基本經驗既是科學的思維方法，又是科學的工作方法。中國共產黨帶領人民群眾在實現偉大復興的過程中必然會面臨更加復雜的國際、國內問題，要解決這些問題必須對調查研究基本經驗的時代價值進行剖析。

(一)調查研究有利于構建學習型政黨

學習指的是人們通過閱讀、聽講、研究、實踐獲得知識或技能。廣大黨員干部要清楚為什么要學、學什么、怎么學。廣大黨員干部必須學習馬克思主義經典著作和習近平總書記系列講話精神，并深入群眾向群眾學習。習近平總書記強調，領導干部不是百事通，不是萬能的。要做群眾的先生，先做群眾的學生。[21]學習的實際效度要靠人民群眾來檢驗。廣大黨員干部在構建學習型政黨中發揮著重要作用，要引領人民群眾貫徹和落實黨的路線、方針、政策，解決人民群眾的困難。這既是科學的思維方法和科學的工作方法被運用的過程，也是錘煉廣大黨員干部黨性的過程。廣大黨員干部在構建學習型政黨中，通過學習調查研究思想，不斷反省工作中的表現，對符合調查研究思想的行為繼續弘揚和保持，對不符合調查研究思想的行為積極予以改正。

(二)調查研究有利于走群眾路線

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與群眾路線的一個顯著共性在于凝聚全國各族人民共同奮斗的思想基礎。馬克思和恩格斯通過調查研究區別了資產階級和無產階級的差別，完成了《資本論》和《共產主義宣言》等著作，指導社會主義國家的革命斗爭。中國共產黨創立以來堅持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的指導地位不動搖，始終把人民群眾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廣大黨員干部學習調查研究的基本經驗，接受群眾路線教育，清楚地認識到群眾路線蘊含的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方法論，并將之運用到工作、學習和生活中，對新時期加強和改進黨員干部的思想政治教育具有促進作用。黨員干部通過開展調查研究發現人民群眾的所急所憂之事，體現了黨員干部服務人民的特征。人民群眾通過學習調查研究解決自身存在的實際問題，體現了人民群眾自我教育的特征。可以說，調查研究的基本經驗是全體中國人民的財富，為全體中國人民積極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準備了堅實的實踐力量，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穩步向前提供了根本支撐。

(三)調查研究有利于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

“中國夢”的本質是國家富強、民族振興、人民幸福。“中國夢”的顯著特征是家國一體，只有實現國家夢和個人夢的統一，才能不斷增強中國的綜合國力。綜合國力包括軟實力和硬實力兩個方面，軟實力包括理想信念等內容，硬實力包括科技力、經濟力和軍事力等內容。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攻堅克難，在反腐、生態等方面取得了一系列歷史性成就。眾多成就的取得在于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從大局出發、從小處著手，立足我國的基本國情，既繼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的治國理政經驗，又積極借鑒和學習其他國家的先進經驗，解決我國發展當中存在的現實問題。圍繞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這條主線，在和平和發展的時代主題下，提出“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和“五位一體”總體布局。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以新發展理念為引領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正不斷深入，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正一步一步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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