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鄉土社會之面貌
——讀《鄉土中國》有感

李玥　中國藝術研究院

一、《鄉土中國》里的鄉土社會之面貌

北京大學出版的《鄉土中國》是一本社會學及人類學著作。該書凸現了中國社會的鄉土性，為我們展現了當時中國鄉土社會的面貌。《鄉土中國》除去《重刊序言》和后記共分為十五個章節。這些章節環環相扣并且有所關聯。我將其歸納為最主要的三大部分，并以此為基礎淺析當時中國的鄉土社會。

第一部分是中國鄉土社會的本色即“土”。在書中，費孝通先生精辟的總結了鄉土性的三個特點：1.中國人與泥土分不開。2.社會具有不流動性。3.熟人社會。同時，這種“本色”成功的解釋了“文字下鄉”論述中鄉下人的“愚”。畢竟以務農為生的人離不開賴以生存的土地，鄉村作為最基本的社會單位使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很近。大家所處的是彼此熟識的“面對面社群”，無需過多的文字作為交流的符號就可以毫無障礙的生活。鄉土社會的“愚”，無關智力與能力，關乎生活的需要。

第二部分是中國鄉土社會的格局即“差序格局”。鄉土性造就了人們的“私”，這種仿佛站在一個圈的邊緣，里面是個人，外面是公家的“私”又構建出中國人獨特的劃分群己、人我的差序格局。差序格局是費孝通先生提出的一個非常關鍵的概念，他將中國鄉土的社會結構與西方社會結構進行對比，得出中國的社會結構是以“己”為中心，推及出的圈圈波紋。當我們理解了這個概念，也就理解了費孝通先生圍繞差序格局所講的因所施對象和“自己”關系而加以伸縮的維系著私人的道德與作為中國基本社群的家族。

第三部分是圍繞中國傳統社會是禮治社會來講的。費孝通先生在這一部分精辟的說明了“人治”和“法治”的區別，并深刻的闡述鄉土中國中的“禮治”并不是統治者為穩定國家而強制實施于民眾的規章制度，它是在經驗與知識更新換代很慢的中國鄉土社會，在傳統的教化中形成的個人自發的道德觀念。這種社會秩序也形成了統治中張弛有度的“無為”。費孝通從中國社會的鄉土秩序出發介紹了不同的權力形式。

二、《鄉土中國》中的四種權力形式及產生環境

費孝通先生在《鄉土中國》中提到了四種權力形式，分別是：橫暴權力、同意權力、長老權力與時勢權利，筆者讀后有所感悟并總結歸納了這四種權利方式產生的環境。

橫暴權力的產生是因為社會有偏重于沖突的一面，不太富于抵抗力的鄉土社會甚至可以成為橫暴權力的發祥地。橫暴權力出現在一個類似于團體格局的社會結構中，具有權威的人利用繼替的經驗，使個人的一部分意志得以實現。差序格局并不能使其受到太多限制，所有的關鍵只是誰掌握了支配他人的權利。

在我看來，同意權力出現在一個具有團體格局和法制秩序的現代社會，是最為理想的狀態。人們在相互平等的基礎上，根據法律條例所形成的默認的“行為規范”權衡取舍，形成可產生共識的權力支配方式。但我以上的描述并不是說中國的鄉土社會就沒有同意權力，正如書中費孝通先生所寫：“橫權暴力有著這個經濟的拘束，于是天高皇帝遠的距離下，把鄉土社會中人民切身的公事讓給了同意權力去活動了。”

長老權力在《鄉土中國》中有較為詳細的介紹。長老權力的產生與中國鄉土社會的結構有著密切聯系。在差序格局與禮俗秩序的社會里，人們從出生開始就生活在一個無法選擇，也不是因為動機與目的而組成的熟人社會里，接受當地流傳下來的規則與經驗，將其內化于心并成為日后行為的標準。鄉土社會相對于西方社會和現代社會幾乎處在變動極慢的“靜態”社會，也正是這樣重復繼替的結構使老年人成為絕對的權威，長老權力也成為鄉土社會最重要的權利方式。

時勢權力往往出現在一個社會結構自身變動的環境之中，出現在舊的社會結構不能應付新環境的時候。在《鄉土中國》中有這樣一段描寫：“如果社會變得慢，長老權力也就更有勢利；變得快，父不父，子不子的現象就會發生。”在中國社會，當人們從老者那里學來的經驗不再具有有效性。舊的方法無法解決問題之時，人們便不會遵循以往的惰性，而是尋找新的方法。在這個時期，人們難免不安和猶豫，于是便產生了能提出新方法，組織新試驗，從而獲得支配大眾權力的“文化英雄”。

費孝通的《鄉土中國》致力于社會學的本土化，將西方社會學理論與中國實際相結合，冷靜而透徹的分析中國鄉土社會之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