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2016年國內旅游經濟研究發展知識圖譜

趙茹月

[摘要]以CNKI數據庫中2006～2016年1576篇旅游經濟文獻為研究數據，利用CiteSpaceⅢ科學計量工具繪制旅游經濟研究機構、研究學者、關鍵詞共現知識圖譜，深入剖析知識圖譜還原旅游經濟研究在深入發展階段的最近十年間的發展歷程。研究發現：旅游經濟研究在這十年間涌現出了許多杰出學者，其中多數來自于旅游學、地理學、經濟學、工商管理學領域，而李慶雷、明慶忠、張廣海對該領域的貢獻最大，屬于領頭式人物；研究熱點從旅游資源開發到生態旅游、循環經濟、體驗經濟，從經濟增長到可持續發展、區域經濟、低碳經濟等變遷，研究逐步從成長走向繁榮走向深化階段。今后，旅游經濟的演進與發展將會繼續呈現出：內容從宏觀走向微觀，方法從規范走向實證，體系構建從形式走向實質的特征

[關鍵詞]知識圖譜 旅游經濟 研究現狀 可視化

對旅游中經濟現象有意識的研究，最早出現于旅游活動發達的意大利。學術界普遍認為1899年意大利政府統計局的鮑德奧（L.Bodio）發表的題為《在意大利的外國人的移動及其消費的金錢》一文是最早涉足旅游經濟研究的文獻。國內20世紀80年代，沈杰飛，吳志宏（1980）最早提出建立適合我國實際的旅游經濟學科。自此旅游經濟經歷了認知性研究階段（1980年-1990年）、轉型探索階段（1991年-1998年）、深入發展階段（1999年-至今）。旅游經濟對國民經濟的促進作用也愈加明顯，在國民經濟中的地位越來越重要。但是我國旅游行業至今都還是依賴于資源和資本雙重驅動的粗放型增長模式，長期下去會給旅游資源和環境都帶來巨大壓力，遠離綠色環保可持續的發展模式。為此，國內學術界廣泛關注于旅游行業的研究，特別是旅游經濟領域的研究，碩果累累，百花爭鳴。然而，旅游經濟領域研究的當前的熱點、發展現狀和趨勢、具有影響力科研機構和研究者……該領域的相關問題還缺乏比較全面且科學的整理。

基于當前旅游經濟研究現狀，本文研究以旅游經濟為研究內容，以2006-2016年近10年間被中國知網（CNKI）收錄的國內旅游經濟文獻為研究數據，運用CiteSpace科學計量工具繪制科學知識圖譜以展現旅游經濟的發展歷史。這些知識圖譜能夠識別出對旅游經濟研究做出重大貢獻的學者和機構及重要節點文獻，這些信息則反映出旅游經濟領域研究熱點的轉向與變遷，進而記錄下旅游經濟領域研究的發展歷程。

一、研究方法及數據來源

本文采用的研究分析工具是由美國德雷塞爾大學信息科學與技術學院陳超美博士開發CiteSpaceIll分析軟件，該軟件是文獻信息分析領域中極具影響力的可視化軟件。利用CiteSpace分析軟件可以多元、分時、動態的將引文分析利用可視化技術繪制成CiteSpace科學知識圖譜，能夠將一個知識領域來龍去脈的演進歷程集中展現在一幅引文網絡圖譜上，并把圖譜上作為知識基礎的引文節點文獻和共引聚類所表征的研究前沿自動標識出來。因此，該方法用來研究2006 2016近十年間我國旅游經濟領域發展歷程、研究熱點、關鍵路徑、知識轉折點等該領域的整體知識框架是非常合適的。

與專著和研究報告等文獻相比較，期刊發表的學術論文對某一領域的前沿和熱點把握相對更為敏銳和直接，因此，本文研究主要以中國知網（CNKI）數據庫為旅游經濟文獻檢索來源，檢索時間為2006年1月1日到2016年8月1日，2006—2016年為檢索的年限范圍，檢索文獻為數據庫內的旅游類的7本核心期刊和經濟類的300本核心期刊。首先，在CNKI數據庫中以“旅游”并含“經濟”為關鍵詞在旅游類的7本核心期刊中檢索，剔除主題無關、廣告征稿等明顯不相關文獻后共得258篇文獻。其次，在CNKI數據庫中以“旅游”并含“經濟”為關鍵詞在經濟類300本核心期刊中檢索，同樣剔除明顯不相關文獻后得1318篇文獻。

最后，匯總為1576篇文獻為本文研究的數據來源，以txt文本格式導入文獻分析工具CiteSpace對文獻進行科學計量分析。

二、研究結果

（一）文獻年發表量分析

如圖1所示，近10年旅游經濟領域研究文獻數量分布大致有3個階段：第一階段為2006年2008年，3年間旅游經濟研究呈現緩慢上升趨勢，到2008年上升趨勢趨于平緩。2007年下半年美國爆發了次貸危機對全球經濟造成了重大影響，波及到中國。在次貸危機的波及下全球經濟低迷，中國的出口外向型經濟受到影響最為嚴重。中國旅游業也沒能避免，因此旅游經濟研究上升趨勢降緩。第二階段為2009年-2012年，4年間旅游經濟研究呈現先大幅上升后趨于平緩的趨勢，到2012年上升趨勢趨于平緩。第三階段為2013年-2016年，3年半間，旅游經濟研究有開始呈現大幅上升趨勢，到今天2016年只半年已發表106篇文獻，預計到年底還會有大量旅游經濟領域文獻發表總量將會超過去年。整體來看，近10年間旅游經濟領域的研究呈現階段上升趨勢，旅游經濟領域的研究依舊熱度不減。

（二）研究機構分析

在CiteSpaceⅢ中，將網絡節點選擇為“institution”，閾值設定為（2，2，20）（2，3，20）（2，3，20），得到圖2，共有32個節點。通過整理與合并，共有591個所科研機構。通過CiteSpaceⅢ將十年間發文最多的10家科研機構發文數量匯總，繪制成圖3。從圖3顯示可見，旅游經濟領域研究最多的科研機構集中于國內的高校，且多為旅游、經濟、工商管理等相關院系，僅有一個最為特殊是云南石林風景名勝區管理局。發文數量最多的前3個研究機構分別是：云南師范大學旅游與地理科學學院、陜西師范大學旅游與環境學院、渤海大學旅游學院。這3所大學同時也是中國國內研究旅游最好的高校。

對發文數量最多的前3所研究機構所發文獻進行仔細梳理可得表1，通過梳理得出這3所研究機構的研究特點：第一，云南師范大學旅游與地理科學學院的主要研究方向是旅游循環經濟發展，有少量的其他主題，主要研究對象為云南省內的旅游區或旅游城市；第二，陜西師范大學旅游與環境學院研究主題比較繁雜，研究相對較多的是旅游與區域經濟耦合協調度，研究對象也不是本省更多為外地或國內多省市的省級面板數據；第三、渤海大學旅游學院研究主題繁雜，沒有明顯的研究方向，但主要研究對象都是遼寧省內的旅游區或旅游城市。綜合來看，云南省在旅游經濟領域研究方面做得很好，不僅在發文數量前十的榜單中占了兩個席位，而且研究主題方向明確，研究對象有針對性。

在citespace中通過Burst detection來計算2006年-2016年這十年間旅游經濟領域研究機構的突發性文獻信息。在citespace中Burst檢測是通過Eleinberg，J（2002）年提出的算法進行檢測。詳細內容如下列知識圖譜（圖4）。從圖4可見，云南師范大學旅游與地理科學學院的突發性文獻集中在2006年到2009年，其Strength達到5.0555，通過梳理文獻發現這4年間該校主要的發文學者是李慶雷老師，研究方向是旅游循環經濟、旅游資源開發理論.沈陽師范大學渤海學院旅游管理系的突發性文獻集中在2011年到2012年，其Strength達到3.7627，這2年問該校多位學者共發表8篇文獻，研究方向是鄉村旅游、循環經濟、生態旅游、旅游經濟發展。

（三）研究學者分析

在CiteSpaceⅢ中，將網絡節點選擇為“author”，閾值設定為（2，2，20）（2，3，20）（2，3，20），選擇發表了2篇及以上文獻的學者得到圖5，共有32個節點。旅游經濟領域研究學者大多數呈獨立狀態，僅少數學者組建了學術共同體。從圖5也可以清楚看到研究學者之間的合作關系網絡。最重要的合作關系為云南師范大學旅游與地理科學學院的李慶雷老師、高大帥老師、明慶忠教授帶領該校研究生朱菲、李瓊組成的研究團隊，共同發文6篇以上。其次為中國海洋大學管理學院的張廣海教授與南昌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的黃細嘉教授、上饒師范學院歷史地理與旅游學院的周青老師組成的研究團隊和中國海洋大學管理學院的劉佳副教授帶領的該校研究生趙金金、周長曉組成的研究團隊，共同發文都在3篇以上。其余的研究團隊共同發文量比較少，就不一一詳述。

從圖5可以清楚看到，發表文獻越多的研究學者其節點就越大，說明該研究學者在旅游經濟領域的貢獻就越大。國內旅游經濟領域的領軍人物是云南師范大學旅游與地理科學學院的李慶雷老師和明慶忠教授以及中國海洋大學管理學院的張廣海教授和劉佳副教授。同時這四位學者在這十年間的發文數量也是排在前幾位的。根據CiteSpace的匯總，將幾位學者的發文情況進行梳理繪制成表2，由表2可見，發文最多的李慶雷老師主要研究方向為旅游循環經濟，起發表的9篇文獻中8篇與旅游循環經濟相關，僅1篇關注旅游資源開發理論。發表8篇文獻的張廣海教授研究主題教寬泛一些，主要是旅游經濟效應方向。發表7篇文獻的劉佳副教授研究主題也比較寬泛，而同是發表7篇文獻的明慶忠教授與李慶雷老師在一個研究團隊研究主題同樣是旅游循環經濟，但其發表的文獻均為第二或第三作者，數據庫中未收錄其以第一作者身份發表的旅游循環經濟主題類文獻。

（四）研究熱點分析

（1）關鍵詞共現分析。關鍵詞在一篇文獻中只有3-5個，是這篇文獻的精髓，同時也是對文獻主題的高度概括，關鍵詞的研究對文獻的科學計量研究來說顯得極其重要。在CiteSpaceⅢ中，將網絡節點選擇為“keyword”，閾值設定為（3，2，20）（3，3，20）（3，3，20），對1576篇文獻進行關鍵詞共現分析得可視化結果圖（圖6），共有32個節點。從圖5可見，旅游經濟位于圖譜的最中心，周圍形成了完整的關鍵詞網絡體系。其中節點比較大的有：體驗經濟、旅游資源、旅游業、經濟增長等關鍵詞，節點越大說明出現的頻次越高。頻次較高的關鍵詞之間都有很大的關聯度，如：循環經濟、低碳經濟、旅游循環經濟之間有很強的關聯度，旅游業、旅游產業、旅游企業、旅游產品之間更是相互緊密關聯。

為了更加直觀的展示近十年間旅游經濟領域關鍵詞出現的具體情況，將出現頻次超過20次的關鍵詞追至成表3，表3從關鍵詞的詞頻、中心性、在這十年的文獻中首次出現的年份這三方面方面來研究。詞頻體現出旅游經濟領域的研究熱點；中介中心性是CiteSpace中用于測度節點在網絡中重要性的一個指標。使用此指標來發現和衡量文獻的重要性，并用紫色圈對該類文獻（或作者、期刊以及機構等）進行重點進行標注。開發CiteSpace軟件的陳超美教授認為中介中心性超過0.1就說明該關鍵詞具有比較強的影響力，說明該關鍵詞承上啟下的作用越大即研究熱點之間的轉化越強，越能顯示出現有研究的知識邏輯演進脈絡；十年間文獻中關鍵詞首次出現的年份，則能體現旅游經濟領域在不同年份關注熱點的轉變。結合圖6和表3來看，旅游經濟、旅游資源、體驗經濟出現頻次都非常高，均超過了100次，特別是旅游經濟高達314次。而且在十年間出現年份都比較早是2006年，說明早在2006年以前就有研究。更加表明這3個關鍵詞均為旅游經濟領域經久不衰的研究熱點。而從中介中心性的角度來看，排名就發生了變化。比較有影響力的前6個關鍵詞分別是：旅游資源0.27、經濟增長0.19、旅游企業0.19、旅游業0.18、鄉村旅游0.17、體驗經濟0.13.同時這些關鍵詞在圖5中均被紫色圈環繞比較醒目。綜上可以看出，出現頻次最高的關鍵詞并不一定是對該領域最有影響力的關鍵詞。

（2）關鍵詞聚類分析。在CiteSpaceⅢ中，將網絡節點選擇為“keyword”，閾值設定為（3，2，20）（3，3，20）（3，3，20），對1576篇文獻進行關鍵詞共現分析，生成Vi sualize（可視化顯示），待其穩定后選擇Cluster View（聚類視圖）。為了更好的可視化觀察分析，對相關系數進行調整后得到旅游經濟領域關鍵詞聚類圖（圖7）。旅游經濟領域在2006年-2016年這十年間發表的文獻關鍵詞非常多，通過CiteSpaceⅢ進行聚類后，將前五類較大的聚類直接清晰的可視化顯示出來。從圖6可見，旅游行業的經濟發展是關鍵詞最大的聚類，主要研究旅游業的經濟效應、經濟增長、發展戰略等。第二大聚類是鄉村旅游，主要研究循環經濟、低碳經濟、可持續發展等鄉村旅游的發展方向。第三和第五大聚類分別是研究長株潭地區、藏區的地方旅游經濟的發展，都是從體驗經濟、旅游資源、旅游文化、旅游項目等方面來研究各自地方旅游經濟的發展。第四大聚類是旅游經濟發展方式，主要研究生態環境、生態旅游、綠色旅游等方面。綜上，旅游業的發展是旅游經濟領域經久不衰的研究熱點，而鄉村旅游和旅游經濟的發展方式的研究勢頭也不容小覷，地區性區域旅游經濟的研究也是本領域的重要研究方向。

三、結論

研究利用科學計量工具CiteSpaceIII，繪制了旅游經濟領域相關知識圖譜。這些知識圖譜清晰地記錄了2006年～2016年近十年間來對旅游經濟領域研究做出重大貢獻的學者及重要節點文獻。綜上所述，可以看出我國旅游經濟領域2006年～2016年近十年間的基本發展情況：

（1）旅游經濟領域研究在這一時期涌現出了許多杰出的學者，大多數來自旅游學、地理學、經濟學、工商管理學領域，其中不乏“云南省中青年學術枝術帶頭人”云南師范大學的明慶忠教授和獲評“青島市優秀政協委員”中國海洋大學的張廣海教授等旅游經濟研究領域的權威專家，更有李慶雷老師、劉佳副教授、趙承教授等該領域的杰出學者。雖然，旅游經濟研究領域人才濟濟但學術共同體卻寥寥無幾。最重要的學術共同體是由云南師范大學旅游與地理科學學院的李慶雷老師、高大帥老師、明慶忠教授帶領該校研究生朱菲、李瓊組成的研究團隊。

（2）從20世紀80年代國內開始研究旅游經濟至今，旅游經濟學經歷了的認知性研究階段、全面探索階段、深入發展階段。2006年～2016年近十年正是處于旅游經濟深入發展階段，旅游經濟研究跟隨著實踐發展的節拍，研究熱點不斷轉向、變遷，從旅游資源開發到生態旅游、循環經濟、體驗經濟，從經濟增長到可持續發展、區域經濟、低碳經濟等，研究逐步從成長走向繁榮走向深化階段。

（3）旅游經濟領域研究應繼續與社會實踐發展保持同一性。20世紀80年代以后我國旅游經濟開始完善自身理論體系的實質性構建，內容從單一走向廣泛，從宏觀走向了微觀。根據旅游經濟的三類需求者（公眾、政府和專業學術團體）的需求，緊密與社會實踐發展想結合，早日獲得更廣泛與更深入的發展。實踐發展是旅游經濟演進的根本因素，理論積累推動旅游經濟不斷向前演進，多學科交叉與多視角審視為旅游經濟提供演進空間，旅游經濟的演進與發展總體上呈現出內容從宏觀走向微觀，方法從規范走向實證，體系構建從形式走向實質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