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弗蘭肯斯坦》的啟示
——面向科學工作者推出的全新注釋版《弗蘭肯斯坦》

編譯 蔡立英

維克多·弗蘭肯斯坦和他創造的怪物的故事已經成為萬能試金石，囊括了我們內心關于無數領域的科學技術帶來的希望、危險和陷阱的恐懼。瑪麗·雪萊（Mary Shelley）的原著《弗蘭肯斯坦》的這個注釋版，嘗試把這個故事重新介紹給新生代的科研人員，因為他們和很多以前的科研人員一樣，應該把弗蘭肯斯坦的教訓銘記于心。

《弗蘭肯斯坦》是關于科學做得不好、技術草率應用的范例故事，能夠提供一個容易理解的基礎，用來教育科研人員其研究具有更廣泛的社會和倫理影響。這個基礎對于年輕的科學家尤為必要，他們面臨著與他們的研究及其應用相關的日益復雜且常常出現的新問題。

這個新版本分成了四個主要部分：一篇介紹性文章、原著《弗蘭肯斯坦》的注釋版、由多位學者撰寫的7篇短論以及隨后的討論問題。盡管伴隨瑪麗·雪萊的原文的100多條注釋中——每一條注釋的作者都是一群令人印象深刻的注釋者之一，有很多在性質上是文學注釋，不過仍然有很多注釋，無論從原文寫作時代的科學看，還是從當今的科學看，都經得起科學上更廣泛的評論。

介紹性文章由英文名譽教授查爾斯·羅賓遜（Charles E. Robinson）所寫，旨在找到人性引導自然科學的空間。希望參與科學進程的門外漢的興趣在不斷增長，很可能反映了人們對飛速發展而且似乎未經審視的科學創新進展的不安與日俱增，尤其是在基因修飾、人類增強和人工智能領域。

巧合的是，這些領域的主要創新常常被大眾媒體冠以帶有貶義的前綴“弗蘭肯-”（Franken-）。盡管人們普遍的看法認為這是用詞不當，大眾文化已經把這個怪物與科學家混為一談，也許，正如本書的很多文章所強調的，《弗蘭肯斯坦》一書的真正魔鬼是科學家。這些文章探討了從故事本身擷取的適時教訓，每篇文章都提供了各自對《弗蘭肯斯坦》作為警示故事在諸如基因工程和核能等領域仍舊適用的看法。

對嶄露頭角的科學家讀者具有啟發意義的是，其中好幾篇評論文章都開始展示：哪些與科研相關的特質使得維克多·弗蘭肯斯坦如此令人討厭。這些文章聚焦在發明者對研發進程的不耐煩、對科學方法的拙劣運用、缺乏同情心、以及未能預見到他的實驗后果。

記者科里·多克托羅（Cory Doctorow）的文章描述了科幻小說如何做到不但可以預測未來，還能常常在實際上影響未來，從而證實了編者把科幻小說用作學習工具的努力是正確的。盡管多克托羅認為只有當正確的環境出現時，這些預測到的技術才會實現，但是很多與《星際迷航》中的設備不可思議地相似的技術的存在，表明在史無前例的創新性技術的發展中，科幻小說常常發揮著直接的驅動作用。

大多數文章都聚焦于科研的倫理、社會和責任部分，而簡·麥恩舍恩（Jane Maienschein）和凱特·麥科德（Kate MacCord）則挖掘法律問題，質疑創造出來的怪物是否能夠獲得人格。這兩位作者從這個問題的討論講到充滿政治色彩的墮胎問題，特別討論到不完全發育的胚胎做人的合法權利。一個與此類似的有助益的討論可以聚焦到幾乎同樣具有爭議的領域——人工智能和人格，如今很多政府都在考慮這個問題。

在本書的最后一個部分，編者們提供了受到《弗蘭肯斯坦》每個章節和每篇評論文章啟發的令人深思的問題，他們煞費苦心地向理工科學生闡明每個問題的現實意義。

盡管總體而言，本書是一個非常有益的出版計劃，其實原本還可以考慮受到原著《弗蘭肯斯坦》啟發的很多衍生作品的現實意義。這尤為重要，因為大眾文化歸因于原著的很多東西（而且可能是與理工科學生相關的東西）并不在于書籍本身，而在于隨后的改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