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增長新浪潮的強大引擎

姚樹潔+汪鋒

【摘要】AI技術的發展是在計算機和互聯網時代以后更深層次的技術革命，其不斷成熟與廣泛應用，對人類經濟社會發展的影響，將可能與蒸汽機、火車和電子計算機技術的發明與應用相媲美，成為二十一世紀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推動力，帶來新一輪經濟增長浪潮。

【關鍵詞】人工智能 經濟增長 第四次工業革命 【中圖分類號】F124 【文獻標識碼】A

人類作為地球上唯一的智慧生物，有史以來一直在探究智慧的奧秘。在科幻影片中，人類不止一次地想象未來世界能夠創造出具有思考能力的機器，即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以下簡稱AI），并深刻改變人類社會的生活及生產方式。最近， 互聯網數據中心發布報告顯示，到2021年全球認知和人工智能（AI）系統支出預計將達到576億美元，2016-2021年這一領域支出的復合增長率預計達到50.1%。AI系統爆發式的增長必將對全球經濟產生巨大影響。與科幻片中幾乎無所不能的人工智能相比，現實人工智能發展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通過拓展人類思考和行動能力，促進經濟社會的飛躍性發展。

技術進步是人類社會經濟發展的原動力

人類社會工業化之后率先在技術上取得領先優勢的是英國，依托于西方社會科學技術的進步和大航海時代帶來的財富，英國率先發明了蒸汽機，并將遠超過人力或者畜力的技術廣泛應用于工業生產中，造就了“日不落帝國”在全世界的霸權。

依托于電氣化、汽車、飛機的發明，美國繼英國之后成為了掌握人類前沿核心技術的國家，并以此在國際競爭中處于領先位置。工業革命以來的技術進步大多是以拓展人類的體力為主，自1969年美國率先提出互聯網的概念以來，計算機技術的普及和發展使人類開始在腦力上獲得拓展。

英國用250年的時間完成了第一次工業革命，再用60年的時間完成了以能源-動力-交通三位一體為主的第二次工業革命，美國差不多用了英國的一半時間走完了兩次工業革命的路程。在兩次工業革命中，機器代替了一些人力和畜力，使百分之五十的農牧民變成工廠的工人。20世紀60年代開始的第三次工業革命，主要圍繞著電子計算機及其衍生出來的互聯網、衛星定位和移動通信技術等。這次工業革命使西方所有發達國家進入信息時代，使近半個世紀的勞動生產率大大超過了過去數百年兩次工業革命所帶來的經濟效果。

進入21世紀，許多發展中國家開始直接受益于三次工業革命所帶來的技術進步，像中國、印度等發展比較快的人口大國，更是技術革命尤其是第三次工業革命的最大獲利者。印度靠軟件技術的開發，拉動了整個國家經濟多年的強勁增長。中國則是大規模地承接西方的制造業，通過自己的創新和廣大勞動者的努力，成為世界最大的制造國和商品出口國。在服務領域，中國的進出口貿易已經高達每年7000億美元，成為世界服務貿易的第二大國。

中國的迅速崛起，可以說是集三次工業革命的精華，用不到40年的時間走完了西方國家幾百年所走過的路程。第三次工業革命使中國成為世界的超級經濟大國，僅互聯網和移動終端的使用人數，就已經超過了美國和歐洲的總和。未來人工智能帶來的技術革命，中國絕不會缺席，必將大有作為。

AI技術革命可能成為第四次工業革命的代表

雖然阿法狗在圍棋領域戰勝人類最高棋手，但人工智能要替代人腦應對復雜的信息環境和進行決策仍有很長的路要走，循序漸進的技術進步特征，決定了長時間高強度投入才可能在人工智能領域取得革命性的突破。

2008年世界金融危機以后，經過了近10年的恢復與發展，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工業化國家，已經開始邁出了可喜的一步，盡管經濟增長速度起伏不定，但是，總體向好的趨勢比較明顯。

支撐世界經濟增長的主要動力，還是互聯網和移動終端信息技術。全球金融危機之前，美國最大的上市公司是埃克森美孚及通用電氣，如今全球最大，也是美國最大的六個上市公司分別是蘋果、谷歌母公司（Alphabet）、微軟、亞馬遜、伯克希爾·哈撒韋和臉書，埃克森美孚只能排在第七位，通用電氣被擠出了前十名。也就是說，在后危機時代，信息技術成為美國經濟增長的主要引擎。中國的華為、騰訊、阿里巴巴等高科技公司，也正在迅速成為帶動中國經濟增長的重要企業。2017年，騰訊成為中國首家排名世界前十的上市公司。

中國是第三次工業革命最大的得利者，也為第三次工業革命貢獻了很大的力量。憑借其人口眾多、幅員遼闊的優勢，上述與互聯網和移動終端技術有關的企業銷售收入，依然以百分之三十以上的速度在增長。相信在未來10年，全球最大公司排名的次序將有很大變化，而這個變化必然與信息技術有關，也與中國的持續發展有關。

第四次工業革命的發展路線還比較模糊，而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與第三次工業革命中的信息技術持續發展有關，與人工智能的開發及發展有關。德國人提出“工業4.0”，中國政府提出“中國制造2025”，美國和日本在新能源技術和AI方面也已經有了各自的發展方向。這一次工業革命必然在21世紀進一步推動人類的發展進步，在健康、環境、再生能源、智能制造等方面，必將圍繞著現有的原始發明進行更深層次的創新和拓展，而AI技術將展現出一個嶄新的空間，可能會出現新世紀的原始發明和重大技術突破。

AI技術成為大國競爭的重要焦點

人工智能的爭奪是未來世界最主要的爭奪之一，政府、企業、個人都應該積極參與到這個巨大挑戰中，引領人工智能變革。中國是世界上最大的制造業國家，等于日本和美國制造業的總合，同時面臨著激烈的競爭，未來需要依靠人工智能，實現經濟轉型升級。

AI技術對人類的最大影響，就是智能機器可以大規模地替代人力勞動，從而大幅度提高人類的勞動生產率。英國政府2017年10月15日發布了《在英國發展人工智能》的報告，對當前和未來AI的應用、市場和政策支持進行了分析。英國是第一次和第二次工業革命的領導者，也是第三次工業革命的重要參與者，該國政府希望在本次以AI為主線的第四次工業革命中，不會被當今的兩個經濟超級大國，也就是中國和美國徹底甩開，爭取成為引領AI技術革命的重要成員。

中國和美國將引領人工智能發展，帶動世界經濟增長新浪潮。當前，英國總體的經濟實力已經大不如中國和美國。2017年，中國公司收購了英國第二大網絡和芯片公司Imagination Technology。2014年，英國最大的AI公司Deep Mind被美國一家公司收購。未來真正引領世界科技和AI發展的國家，必將是中國和美國，英國、日本和其他中小型發達國家，都可能在某一個尖端領域取得革命性突破，但是，任何一項技術突破所獲得的最大收益，都必須在人口大國中體現出來。就目前專利的申請數量和AI研發能力來看，中國和美國幾乎是并駕齊驅的，已經成為推進當今世界AI技術研發與應用的兩大巨頭。

AI技術的發展是在計算機和互聯網時代以后更深層次的技術革命，必將把人類的勞動生產率推向一個嶄新的、顛覆性的高度。AI技術未來將會深入到人類生產和生活的每一個細節，例如同聲翻譯、家政服務、金融服務、無人駕駛、VR、物聯網，等等。因此，AI技術的不斷成熟及廣泛應用，對人類經濟社會發展的影響，將可與蒸汽機、火車和電子計算機技術的發明與應用相媲美，成為二十一世紀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推動力。

（作者分別為重慶大學經濟與工商管理學院教授，長江學者，英國諾丁漢大學（寧波）特聘教授；重慶大學經濟與工商管理學院副教授，應用經濟系副主任）

【參考文獻】

①朱民：《應加強人工智能基礎領域技術研發》，《光明日報》，2017年6月6日。

責編/溫祖俊 美編/楊玲玲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