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產品供應鏈中斷情景下的響應策略對供應鏈彈性的影響

摘要：供應鏈中斷是當前企業面臨的重要問題之一，對企業而言，供應鏈中斷之后的響應策略顯得尤為重要，供應鏈缺乏彈性是造成供應鏈中斷的可能性原因之一。為了探討供應鏈中斷情景下的響應策略和供應鏈彈性之間的關系，降低各種突發事件給企業帶來的負面影響，選取農產品供應鏈作為研究行業，將供應鏈中斷響應策略分為供應鏈柔性策略、信息共享策略和庫存控制策略，引入風險管理文化概念作為調節變量，基于收集到的數據運用偏最小二乘法對樣本進行分析，探討農產品供應鏈中斷情景下的響應策略對供應鏈彈性的影響，從而為企業積極預防和應對供應鏈中斷，建立彈性供應鏈和降低運營成本提供依據。

關鍵詞：供應鏈中斷；供應鏈彈性；風險管理文化；農產品供應鏈

中圖分類號：F326.6

文獻標識碼：A DOI：10.3963/j.issn.1671-6477.2018.05.0022

近年來，隨著市場環境的不斷變化，農產品供應鏈面臨來自多方面的威脅，各種事件頻發，例如2008年的“三聚氰胺”事件和2011年雙匯“廋肉精”事件，前者直接導致企業倒閉，后者也給企業供應鏈帶來巨大的影響，供應鏈存在問題會影響到企業的正常運轉，降低供應鏈穩定性，極端情況下可能會導致供應鏈斷裂甚至給企業帶來滅頂之災。鑒于供應鏈缺乏彈性是導致供應鏈發生中斷的主要原因之一，供應鏈中斷和供應鏈彈性等話題逐漸引起了相關學者和專家的注意，他們在思考問題發生原因的同時也在研究當企業供應鏈發生問題時，尤其在供應鏈中斷的情境下，企業應該采取什么措施有效應對供應鏈中斷。

當前已有文獻大多針對供應鏈的脆弱性展開研究，認為供應鏈脆弱性不僅是環境變化的結果，很大程度上也是供應鏈本身存在設計問題的體現[1]。供應鏈的脆弱性歸根結底是供應鏈缺乏彈性導致的，供應鏈缺乏彈性會導致供應鏈中斷，而供應鏈中斷又會降低供應鏈彈性，對企業來說，供應鏈彈性太強不利于企業供應鏈的穩定，而供應鏈缺乏彈性又不利于企業應對各種突發事件?；谝陨戏治?，選取特定的供應鏈中斷情景，針對供應鏈中斷響應策略對供應鏈彈性的影響展開研究，目的是分析供應鏈中斷應對策略和供應鏈彈性之間的關系，從而為企業建立彈性供應鏈，降低供應鏈運作風險，減小供應鏈發生問題尤其是中斷以后的運營成本提供相關參考和借鑒。

一、文獻綜述

（一）農產品供應鏈的概念和特征

農產品供應鏈研究最早開始于20世紀90年代初，是從研究危急中的美國雜貨店開始的，國外與此研究領域相關的描述主要有“Agricultural Supply Chain”和“Agri-Supply Chain”，以及昆士蘭大學Peter Nicholas教授使用“Agribusiness Supply Chain”和華盛頓州立大學Kenneth Cassavant使用“Food and Agriculture Supply Chains”的表述，Downey認為，農產品供應鏈始于最終消費者，通過零售、加工、分銷等環節與農產品生產者相連，形成一個垂直的網絡系統[2]。Liz Hall和Ryan等人認為，農產品供應鏈可以定義為“通過持續改善支撐農產品從生產者到消費者的有效流動和發展的工序與關系，從而增強消費者滿意度的整合管理方法”，上述表述在國內目前尚未達成共識，國內對此研究領域使用較多的名稱有“農業供應鏈”、“農產品供應鏈”、“涉農供應鏈”、“食品供應鏈”、“食用農產品供應鏈”等。孫劍、李崇光等人認為農產品供應鏈是一個為了生產銷售共同產品而相互聯系、相互依賴的組織系統，它類似一種超級組織，它包括交換過程中的各種關系，是交換的推動器[3]。李季芳將農產品供應鏈定義為由農業生產資料供應商、農產品種植者養殖者、加工者、物流服務經銷商、消費者等各個環節構成的組織形式或網絡結構[4]。

不同于工業產品，農產品供應鏈具有以下特征：一是參與者眾多，在產前、產中、加工、運輸、銷售和最終到消費者的各個環節上都有眾多參與者；二是系統具有復雜性，農產品供應鏈涉及節點成員層次差別大，類型繁多，比一般單個組織的結構模式更加復雜；三是農產品供應鏈對物流的要求更高，物流難度也更大，相比較于工業產品，農產品價格低、體積大，因此運輸過程中一定要做到低成本運行。

（二）供應鏈中斷響應策略

隨著供應鏈風險管理成為供應鏈研究領域的熱點，供應鏈中斷也頻繁出現在相關研究文獻中，Sarkar認為供應鏈中斷是影響供應鏈正常運作的意外事件[5]。郭茜將供應鏈中斷定義為意外事件的突然發生導致供貨量與客戶需求量、成本或質量與供應鏈預定管理目標顯著偏離[6]。Costantino等人通過模擬研究證明供應鏈中斷是中斷前后牛鞭效應和供應鏈不穩定性的主要驅動因素[7]。針對不同的供應鏈中斷情景應該采取不同的響應策略，本文在查閱相關資料后將不同原因導致的供應鏈中斷以及采取的響應策略總結如表1所示。

根據表1，我們將供應鏈中斷的響應策略總結為三個主要方面進行分析，即供應鏈柔性策略、信息共享策略和庫存控制策略。

1.供應鏈柔性策略。柔性被定義為適應突發情況的能力，它側重于組織針對這種突發情況的解決能力。國外學者認為供應鏈柔性可以提高組織有效應對中斷的能力，對抗供應鏈中斷造成的潛在負面風險[8]。Taisir認為隨著應急計劃在整個組織或網絡中的有效實施，應急計劃與柔性之間的關系可以最大化[9]。Skipper等人對應急計劃過程的屬性和柔性之間的關系進行了研究，提出增強供應鏈柔性以減少供應鏈發生斷裂的風險[10]。國內學者傅祿忠也從供應鏈柔性角度出發，認為通過增強供應柔性、物料搬運柔性、混合柔性、新產品引入柔性、產品修改柔性和物流柔性等六個供應鏈柔性的影響因子，可以提高供應鏈柔性，最終提高供應鏈抗風險能力[11]。黃尚海提出在當前各種不確定性環境中，在企業內部之間和供應鏈合作伙伴之間構建柔性供應鏈可以有效應對供應鏈中斷，從而降低供應鏈脆弱性[12]。

2.供應鏈信息共享策略。Samvedi和Jain認為，供應鏈合作伙伴之間信息共享是減輕干擾影響的有效方法，他們提出分散的訂購和補貨制度，讓合作伙伴逐步分享實際的客戶需求，以便在供應鏈發生中斷之后實現協調，提高供應鏈效率和供應鏈彈性[13]，他們還研究了中斷期間共享動態供應鏈績效的預測信息對于恢復力的影響。Costantino認為，應對供應鏈中斷，可以建立一種基于信息共享方法的新型補充政策來取代傳統的政策，實現供應鏈效率和供應鏈彈性的協調機制下將中斷的供應鏈恢復到穩定的狀態[14]。

3.供應鏈庫存控制策略。庫存控制是指企業設計和管理物流系統以設計原材料的運動路徑和存放位置，以及分析最佳庫存量的能力[15]，它的目的在于最大限度地利用公司從最小庫存投資中使用庫存來產生最大利潤，庫存控制是減少庫存的關鍵，也是有效地適應市場變化，保持供應鏈運營成本和應對供應鏈中斷的有效措施。供應鏈中斷是企業日益關注的問題，尤其是那些依賴于高效率或低庫存全球網絡公司[16]。Chang W認為公司可以通過與高度敏感的供應商合作進行庫存監控來降低供應鏈中斷風險[17]?；谝陨戏治?，本文將供應鏈柔性、信息共享和庫存控制作為供應鏈中斷的響應策略進行接下來的分析。

（三）供應鏈彈性

生態學家Holling于1973年最早將彈性作為一種概念引入自己的研究，探討了生態理論與自然系統的行為，并將其定義為系統在均衡改變前吸收擾動的能力[18]。供應鏈彈性研究始于2000年英國民眾抗議燃油漲價以及2001年英國爆發口蹄疫導致的供應鏈中斷事件[19]。Christopher等通過構建供應鏈彈性框架，將供應鏈彈性定義為供應鏈系統中斷后恢復到原始狀態或者遷移到一個新的、更令人滿意狀態的能力[20]。劉希龍在分析國內外學者對彈性的定義后，將供應鏈彈性定義為供應網絡在受到各種失效事件沖擊時，仍然能保持連續供應且快速恢復到正常供應狀態的能力[21]。Chowdhury將供應鏈彈性定義為防止中斷和通過所需的準備減少干擾的影響，快速響應和恢復能力[22]，Ponomarov和Holcomb將供應鏈彈性定義為供應鏈為了維持特定服務水平，保持連續運營，通過事前預防、事中應對以及事后恢復來控制自身結構和功能的適應能力[23]。由于重點在于分析供應鏈中斷以后的響應策略使用效果與供應鏈彈性的關系研究，這些策略在供應鏈發生中斷之后對供應鏈彈性的影響如何，相比較于供應鏈的準備能力和響應能力，恢復能力在供應鏈發生中斷以后對供應鏈彈性的反映更準確，因此，結合Chowdhury和Ponomarov等學者的定義，選取供應鏈彈性的恢復能力作為衡量供應鏈彈性能力的唯一指標。

當企業供應鏈出現問題，比如斷裂，恢復中斷顯得尤為重要，供應鏈的恢復能夠降低供應鏈的脆弱性，供應鏈的恢復能力也是組織和供應鏈的獨特能力。面對具有巨大破壞性的沖擊，盡管系統會發生改變，但供應鏈能夠快速恢復到正常功能，供應鏈具有一定的彈性是快速減小損失的關鍵所在[24]。針對供應鏈彈性，劉希龍從兩個方面對供應鏈進行了測度，一是供應鏈恢復到正常狀態的速度，速度越快，彈性越好；二是供應鏈恢復到正常狀態與原狀態的偏離程度，與原狀態越接近，代表彈越好[21]。劉家國等將供應鏈的恢復能力視為供應鏈彈性能力的一種測度指標，他認為，超強的恢復能力能夠增加供應鏈的彈性，這里的恢復能力包括資源調度與危機緩解兩個因素，風險發生后迅速將可利用的資源調度到風險發生的地方，進而采用危機緩解辦法，降低危機帶來的危害[25]。因此，供應鏈彈性可以通過恢復時間、成本、吸收中斷以及減少損失影響的能力來評估。

（四） 風險管理文化

供應鏈風險管理文化，是針對供應鏈運作過程中出現的各種風險進行管理的一種意識。風險管理的目的是了解企業運行動態，以便全面了解供應鏈成員，并分析風險對網絡結構的影響。風險管理文化對于加強響應戰略和企業組織間的擴散至關重要，具有強大風險管理文化和規范的組織，能夠加強其戰略目標的實施，有利于簡化內部和外部決策的程序。Dowty和Wallace認為，風險管理文化缺乏是導致供應鏈發生中斷以及中斷后不能有效處理的重要原因[26]。

Christopher和Peck認為企業應該將風險管理文化視為企業文化的一部分整合到組織文化中，為組織中的風險管理活動提供準則[27]。只有建立了風險管理文化的企業，才能夠有效應對組織的外部沖擊，才能夠更好地應對來自供應鏈中斷帶來的威脅。供應鏈風險管理的重點是識別和減輕供應鏈脆弱性的風險。Juttner和Maklan將分擔風險、減少風險和收集風險作為供應鏈風險管理的重要屬性[28]。供應鏈風險管理文化反映了組織與供應鏈合作伙伴共享風險信息的舉措，在決策中了解風險和權衡風險以提高供應鏈中斷后的恢復能力。因此，供應鏈風險管理文化是建立彈性供應鏈的重要前提。

當前國內外學者對供應鏈中斷的相關研究大多側重于分析供應商關系以及各種突發事件導致的供應鏈中斷，并基于此展開的供應鏈風險防范以及風險傳導路徑優化的研究。供應鏈彈性問題是供應鏈研究領域一個新的亮點，盡管近幾年已有國內專家學者對其進行了一定的研究，但仍處于初級階段，通過文獻發現，國內外鮮有學者將供應鏈中斷與供應鏈彈性結合進行研究，而中斷響應策略與供應鏈彈性之間的關系研究幾乎沒有，基于此，我們展開了此項研究。

二、研究假設

（一）供應鏈柔性策略和供應鏈彈性

供應鏈柔性強調企業應對外部環境的變化能力，從供應鏈柔性測度指標來看，提高供應鏈柔性的目的就是希望通過加強各企業之間的合作應對環境的不確定性。而供應鏈彈性則更注重于強調當供應鏈遭遇突發事件影響時，企業能夠更加快速和積極地應對，即吸收供應鏈擾動和恢復的能力。供應鏈彈性的目的是在供應鏈受到擾動之后將業務恢復并保持到期望水平，這個過程需要供應鏈具備一定的緩沖能力，而供應鏈柔性由于自身的特點能夠增強這一緩沖能力[29]?；诖耍覀兲岢鲆韵录僭O：

H1：供應鏈柔性策略對供應鏈彈性具有正向影響

（二）信息共享策略和供應鏈彈性

在供應鏈運作中，由于各成員企業從自己的利益出發，并且各合作成員由于信息不對稱而造成種種利益方面的沖突，使得供應鏈合作伙伴關系在各成員企業之間存在許多障礙和困難[30]，因此，信息共享對于企業和供應鏈合作伙伴來說至關重要。當企業存在多個供應商，供應鏈是否具有彈性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企業與供應商之間的信息共享程度如何，信息共享在實現供應鏈協作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企業與合作伙伴之間的信息交流是應對供應鏈風險的重要手段之一，供應鏈缺乏彈性是導致供應鏈中斷的原因之一，基于此，我們提出以下假設：

H2：供應鏈合作成員之間的信息共享策略對供應鏈彈性具有正向影響

（三）庫存控制策略和供應鏈彈性

庫存控制作為供應鏈中斷響應策略的一部分，確保維持適量的庫存能夠保持客戶的服務水平。在供應鏈管理中，從原材料供應商到最終客戶的物料流控制對維持效率和可持續性至關重要。合理的庫存可以減少由于庫存而增加的成本，高效的庫存管理實踐對供應商的能力有積極的影響，從而提高競爭力和供應鏈績效。在潛在關鍵點制定庫存戰略決策對建立彈性供應鏈非常有利?；诖?，我們提出以下假設：

H3：庫存控制策略對供應鏈彈性具有正向影響

（四）風險管理文化的調節

當前，企業之間越來越激烈的競爭可以通過供應鏈之間的競爭體現出來，因此供應鏈風險管理的呼聲也越來越高。公司需要與供應商和客戶密切合作，以提供可持續的競爭優勢，當成員對這種關系產生依賴時，供應鏈中的所有成員都應該在關系網絡中共擔風險文化。越來越多的研究將風險管理文化作為風險緩解策略嵌入到組織文化中，進而滲透到公司的各個層面的決策過程中[31]。當風險和不確定性可能給供應鏈帶來嚴重甚至災難性的破壞時，供應鏈脆弱性必須在戰略層面上加以解決，以便建立一個可靠的一體化結構，風險管理文化將有助于企業更有效地實施緩解策略，影響供應鏈彈性?；诖?，我們提出以下假設：

H4a：風險管理文化對供應鏈柔性策略和供應鏈彈性之間的關系起調節作用。

H4b：風險管理文化對供應鏈合作成員之間的信息共享策略和供應鏈彈性之間的關系起調節作用。

H4c：風險管理文化對庫存控制策略和供應鏈彈性之間的關系起調節作用。

基于以上假設，本文構建了如圖1所示的概念模型。

三、研究設計

（一） 樣本和數據收集

由于農產品具有易腐性，且極易受到天氣等非人為因素的影響，相比較于其他行業，農產品供應鏈受到的影響因素更多，更容易發生供應鏈中斷等問題。因此，選取農產品供應鏈作為研究目標，調查對象主要為企業中高級管理人員，他們大多來自食品加工企業、養殖業和農產品運輸行業等。為了保證問卷內容和信息的有效性和科學性，問卷首先在學校內部相關專業研究生群體小范圍發放測試效果，并請博士研究生以及專業教師提出相關修改意見，然后通過郵件以及實地的方式精準發放問卷。

調查問卷的題目內容均來自以往的國內外成熟量表，主要由四個部分構成，包括企業基本信息、響應策略、恢復能力以及企業風險管理文化。Pujawan將柔性概念從生產系統擴大到供應鏈系統并提出了一個評估供應鏈柔性的框架[32]，Joseph B指出可以通過提高供應鏈柔性降低供應鏈中斷的風險[10]，因此，量表中的供應鏈柔性策略主要參考了Pujawan和Joseph B兩位學者。信息共享策略主要源自于Flynn等的研究，庫存控制策略主要改編自Wincel等人的研究，風險管理文化主要參考了Williams以及R Kurniawan等人的研究，由于本文主要從供應鏈的恢復能力來衡量供應鏈的彈性能力，因此，問卷對供應鏈彈性的測量參考了多位學者對供應鏈恢復能力的研究，他們包括Sheffi、Rice、Holling和Warren等人，最終得出完整問卷內容如表2所示。問卷采用五級李克特量表，要求問卷填寫者結合自身以及企業的實際情況與每個題項描述的相符程度從“1-非常符合、2-比較不符合、3-不確定、4-比較符合、5-非常符合”五個選項中進行選擇。

本次測試總共發放了200份問卷，郵件和實地各100份，相較于實地發放，郵件精準度更高，但是它對問卷填寫人約束較低，并且周期較長，導致很多填寫人不能及時填寫，最終可能會忘記填寫。因此，本次問卷共收回了148份，其中郵件52份、實地96份，剔除其中無效的問卷（主要是漏填、錯填等），有效問卷共125份，問卷有效回收率為84.46%。

（二） 問卷信度和效度分析

首先對125份問卷進行數據標準化處理，然后運用SPSS22.0對整個問卷的數據和變量以及各個主要部分的變量進行信度分析，結果發現整體問卷的Cronbach's Alpha為0.906，供應鏈柔性策略、信息共享策略、庫存控制策略、風險管理文化和供應鏈彈性（恢復能力）的Cronbach's Alpha分別為0.839、0.883、0.771、0.760和0.893（具體見表3），可見整體問卷各個變量的Cronbach's Alpha均大于0.7，信度非常好，適合做進一步的分析。

具備良好的信度不一定具備較高的效度，因此對變量進行進一步因子模型適應性分析，得出的KMO和Bartlett的檢驗結果如表4所示，由數據可知，問卷數據的KMO值為0.863，并且通過了顯著性水平為0.05的巴特利球型檢驗，說明問卷調查的數據非常適合做因子分析。

（三）研究模型規范性檢驗

在4.2部分首先使用SPSS工具對問卷的信度和效度進行了分析，結果表明，收集到的數據是有效的，為了使分析結果更具科學性，擬先對文章的概念模型進行測量，以檢驗其合理性，然后再進行下一步的數據分析。在分析方法選擇方面，偏最小二乘回歸方法（PLS）對樣本的數量要求較少，模型辨識度較高，鑒于此次調研有效問卷僅為125份，數量較少，因此本文選擇使用SmartPLS2.0版的結構方程模型的偏最小二乘（PLS）技術方法對結果進行分析，運行SmartPLS2.0計算出模型所有參數值，得到分析結果如表5所示。

模型中所有因素負荷量均大于0.7，根據表5數據顯示，AVE等于Communality，且數值都大于0.5，這表明模型具備很好的收斂效度。Composite Reliability值大于Cronbac’s Alpha值大于0.7，因此，本文構建的模型具有一定的合理性，在此基礎上得出的結果也是可信的。

（四）結構模型評估

為了確保計算結果準確，使用SmartPLS2.0對模型進行2000次的重復運算，根據輸出結果建立表6。

由于SmartPLS是不直接提供P-Value檢驗的，因此使用BT-Bootstrapping對樣本進行多次重復抽樣分析，然后再根據T值進行轉換得到P值，當T>1.96時，相當于P<0.05，當T>2.58，相當于P<0.01，當T>3.29，相當于P<0.001。根據表6路徑系數（均值，STDEV，T值）中的T值分布，最終得到假設檢驗結果如表7所示。

根據表7結果表明，供應鏈柔性策略、信息共享策略和庫存控制策略均對供應鏈彈性具有正向影響，H1、H2和H3全部得到驗證。風險管理文化的調節作用驗證表明，風險管理文化對供應鏈合作成員之間的信息共享策略和供應鏈彈性之間的關系起調節作用（β=0.424，p<0.001），H4b得到支持，H4a和H4b未得到支持。

四、結 論

本文將供應鏈柔性策略、信息共享策略和庫存控制策略作為應對供應鏈中斷的響應策略，選取農產品供應鏈作為研究對象，探討供應鏈中斷情景下的響應策略對供應鏈彈性的影響，得出如下研究結論：其一，當農產品供應鏈發生中斷以后，企業供應鏈柔性策略對供應鏈快速恢復具有積極作用，相較于信息共享策略和庫存控制策略，表7顯示供應鏈柔性策略對供應鏈彈性影響的T值最大，因此企業應該更加重視建立柔性供應鏈，降低供應鏈中斷的發生概率。其二，農產品供應鏈合作成員之間的信息共享策略對供應鏈彈性具有正向影響，而且影響結果顯著。建立信息共享機制對于企業應對供應鏈中斷，提高供應鏈彈性具有重要意義。其三，庫存控制策略對供應鏈彈性具有正向影響，庫存控制是降低庫存、更有效地應對市場變化的關鍵，合理庫存能夠有效應對供應鏈中斷、提升供應鏈彈性。其四，風險管理文化僅僅對信息共享策略和供應鏈彈性之間的關系起調節作用，對供應鏈柔性策略和供應鏈彈性之間的關系以及庫存控制策略和供應鏈彈性之間的關系并不起調節作用。因此，企業應該樹立全員風險管理文化意識，使風險意識滲透到合作的每一方，最終實現有效預防和應對供應鏈中斷，提升供應鏈彈性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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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王婷婷文 格）

Abstract：Supply chain disruption is one of the most important problems faced by enterprises. For enterprises， the response strategies after supply chain disruption are particularly critical. At the same time， the lack of resilience in supply chain is also one of the possible reasons for the disruption of supply chain. In order to explor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response strategies and supply chain resilience under supply chain disruption scenarios， and reduce the negative impact of various emergencies on the company， the agricultural supply chain was selected as the industry for research . The response strategies of supply chain interruption were divided into supply chain flexibility strategies， information sharing strategies， and inventory control strategies. The concept of risk management culture was introduced as a moderator. Based on the collected data， the partial least squares （PLS） method is used to analyze the samples， and the impact of the response strategies on supply chain resilience under the interruption situation of the agricultural supply chain is discussed， which provides a basis for enterprises to actively prevent and deal with supply chain disruption， establish elastic supply chain and reduce operating cost.

Key words：supply chain disruption； supply chain resilience； risk management culture； agricultural supply cha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