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史記》中的小人物形象

陽宇鴻

摘要：眾所周知，《史記》是司馬遷所編寫的上古秦漢社會兩千多年歷史的百科全書，是我國第一部紀傳體史書。它主要以人物為中心，以王侯將相的歷史故事為主線塑造了許多栩栩如生、深入人心的人物形象。但《史記》中還記有許多普普通通的小人物，他們對歷史和文學的發展起著推波助瀾的重要作用，研究它們具有超越時代的意義。

關鍵詞：《史記》；小人物；重要作用

“小人物大作用”，《史記》中的小人物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它們代表的是除上層階級王侯將相以外下層階級的眾多豐富面孔，他們是每個朝代所必需的群眾基礎，研究它們，我們能感受到古代豐富多彩的生活畫面和各種各樣的人物形象。小人物在歷史朝代中所占人數達到一半多，是統治者統治穩定的根基；古代社會歷史變更頻繁，上層階級變動得最為明顯，而下層階級人物相對穩定。所以研究《史記》中的小人物對我們今天的文學和歷史研究發展有著非常重要的借鑒作用。下面我主要探討的是《史記》一書中所涉及的自由民和奴仆人物形象的重要性。

一、《史記》中的自由民形象分析

筆者所讀到的《史記》中的小人物之自由民形象有：農夫、漁夫、民婦、公職人員、門客、有一技之長者，他們都是屬于當時社會中的中下層階級人物，相對于奴仆來說更加自由，是國家穩定統治的根基。司馬遷對他們大都沒有詳細的生平介紹，他們在《史記》中也不過是無名小卒的身份地位，但是正是因為他們的存在，《史記》這部著作中的傳記人物才富有更加光鮮亮麗的面貌，也為歷史和文學的長河增添了一抹光輝的色彩。

（一）農民形象分析

“長沮、桀溺耦而耕，孔子以為隱者，使子路問津焉桀……溺曰：“悠悠者天下皆是也，而誰以易之？且與其從辟人之士，豈若從辟世之士哉！”櫌而不輟。子路以告孔子，孔子憮然曰：“鳥獸不可與同群。天下有道，丘不與易也。”長沮和桀溺是農夫中的隱士，孔子向他們問渡口之路，他們卻不愿回答，反而持一種自傲的態度奉勸孔子向他們那樣做辟世之人。從這里可以看出他們的言語尖刻、自傲、目光短淺，司馬遷寫這些農民的形象也是為了進一步襯托出孔子不同于常人、有著改變世道的宏偉抱負的光環。”

（二）漁夫形象分析

“屈原至于江濱，被（披）發行吟澤畔。顏色憔悴，形容枯槁。漁父（夫）見而問之曰：“子非三閭大夫歟？何故而至此？”屈原曰：“舉世混濁而我獨清，眾人皆醉而我獨醒，是以見（被）放。”漁父曰：“夫圣人者，不凝滯于物而能與世推移。舉世混濁，何不隨其流而逐其波？眾人皆醉，何不餔其糟而啜其醨？何故懷瑾握瑜而自令見（被）放為？”司馬遷正是描寫漁夫和項羽的對話，以漁夫這個小人物話里透露出茍且偷生的世俗眼光反襯出屈原高潔不屈、不與世俗同流合污的偉大品格。為后來屈原寫下楚辭、投江報國而亡以表此時心志的事件做鋪墊，為文學提供了豐富的研究史料，也對后人留下端午節吃粽子懷念屈原的傳統有著不可缺的作用。

（三）民婦形象分析

“太倉公將行會逮，罵其女曰：“生子不生男，有緩急非有益也！”其少女緹縈自傷泣，乃隨其父至長安，上書曰：“妾父為吏，齊中皆稱其廉平，今坐法當刑。”這里的太倉公之女是愿意為父親代替罪刑的典型孝女形象，是后世所弘揚歌頌的形象，這也顯示了“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的《史記》無形中的教化功能，通過這些故事的流傳更加深了我們自古以來對孝道的重視。

（四）公職人員形象分析

《孟嘗君列傳》中的孟嘗君需要盜得狐白裘，需要學得雞叫，才能騙得守關人而過關，但是《伍子胥列傳》中的伍子胥過昭關就沒有這樣的幸運了，“到昭關，昭關欲執（捉拿）之。伍子胥遂與勝獨身步走，幾不得脫。追者在后……”昭關的守關人對嫌疑人不但不讓過關，而且跟在后面追，好在伍子胥遇到漁夫渡河才得逃脫。以上對比可得知，無論是函谷關還是昭關的守關之人，都非常忠于職守。如果可以被收買，孟嘗君、伍子胥何不送上厚禮對他們行賄呢？如果工作馬虎何苦要學雞鳴呢？道德完善不為利所動，工作認真不放過一個可疑之人，是守關人的兩條崗位職責，他們都做到了。作為小人物能做到這兩方面，也就足夠了，國家也就放心了。堅守崗位，嚴肅認真，不以權謀私。自古以來就是國家對公職人員的基本要求。

（五）門客形象分析

《史記》一書中門客這類小人物的形象眾多，如刺客和外交官等等這些。“最下坐有能為狗盜者，曰：“臣能得狐白裘。”乃夜為狗，以入秦宮臧中（15），取所獻狐白裘至，以獻秦王幸姬.......”這里的門客是“居下者”、“最下者”的雞鳴狗盜之士，正是因為他們各自發揮所長，孟嘗君才得以被救。他們是下層中的能人，對歷史和社會的發展有著不可忽略的作用。

二、《史記》中的奴仆形象分析

《史記》中對奴仆這一小人物形象的描寫大多都是為了襯托帝王將相的閃亮光環。自古以來，“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于人”，奴仆只不過是古代封建社會里被奴役壓制、被治于人的卑賤小人物，但是他們卻成為歷史發展進程中不可缺少的重要一環。

（一）仆御和他的妻子

“晏子為齊相，出，其御之妻從門閒而闊其夫……妻曰：“晏子長不滿六尺，身相齊國，名顯諸侯。”其后夫自抑損。”司馬遷對奴仆目光短淺、自以為是的神態動作描寫與晏子大義凜然、為人謙虛謹慎的狀態形成鮮明的對比，這是奴仆的妻子起著關鍵的作用，通過她的觀察來反映司馬遷寫奴仆的意圖，主要是為了襯托出齊相晏子有大作為卻絲毫不張揚的高尚。

（二）受侮辱和傷害的奴仆

“懿公四年春，初，懿公為公子時……職曰：“斷足子！”戎曰：“奪妻者！”二人俱病此言，乃怨。謀與公游竹中，二人弒懿公車上，棄竹中而亡去。”其中的懿公斷了丙戎父親的足，搶走了庸職美麗的嬌妻，他還把自己曾經傷害過的人安排在自己身邊，從這兒就可以看出上層階級對下層草根的不關注和輕視，由此可見，當時的奴仆地位十分低下。原來“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這個真理自古以來就有的，不然他們怎么會弒君呢？

（三）被無辜殺頭的奴仆

“久之，景公遣使者持節赦賈，馳入軍中……”使者大懼。穰苴曰：“君之使不可殺之。”乃斬其仆，車之左駙，馬之左驂，以徇三軍。”這兒當斬的應該是景公派來救莊賈的使者，然而卻將使者的仆人和車之左驂殺了來替罪，這不是殺錯了人嗎？是的，因為他們是小人物，命不值錢，所以該用來替罪被殺嗎？通過這個事例就可以看出古代封建社會有多少死于政治默默無聞的小人物成為無辜的犧牲品呀！

綜上，司馬遷寫的《史記》當中的小人物眾多，我只是列舉了一些重要典型的小人物形象作了具體的分析。雖然這些小人物大都無名無姓，但是在司馬遷的筆下卻有著鮮明的個性特征和獨特的藝術魅力，對歷史和文學的發展有著不可磨滅的重要意義。

參考文獻：

[1]司馬遷：《史記》，北京：中國華僑出版社2017年版。

[2]張辛主編：《革命烈士詩抄》，銀川：陽光出版社2015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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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楊伯峻譯注：《論語譯注》，北京：中華書局2006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