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億加背后隱隱的焦慮

張斌

國內追逐超級碗的人越來越多，朋友圈里居然還冒出個把隱藏多年的“老鷹”擁躉，揚眉吐氣真好。超級碗52年了，老鷹第三次入場，第一次奪冠，隊史上在“前超級碗”世代中的幾個總冠軍很容易被忽略了。

何謂超級？先放下一代代傳奇不表，專門說說電視直播觀眾數和廣告費價格。美國電視歷史中收視率前20的節目中，美式橄欖球一氣占走了19個。沒錯！僅僅留了一席給40年前熱播的電視連續劇《陸軍野戰醫院》。進入上世紀90年代，超級碗電視觀眾總數越過7000萬關口，此后每年扶搖直上。2005年，老鷹惡戰愛國者時，已飆到了8600萬。2010年，一步邁進新時代，終于破億。2015年，愛國者搏擊海鷹，1.144億美國人在電視機前圍觀盛況，創下史上最高紀錄，廣告費每30秒價格迫近500萬美元。此后兩年小幅回落，徘徊在1.11億上下，繼續讓至少三分之一的美國人保有每逢超級碗就“買些糟糕食物，約起摯愛親朋”的風俗，在電視機前消遣一晚。

電視觀眾總數沖過1億加關口之后，超級碗的價值長年飄紅。但這兩年有種焦慮隱隱發作，人們在預測冠軍歸屬的同時，都在預估電視觀眾總數，這可是個硬指標，沉浮起落牽動人心。這份焦慮看起來很多余，去年FOX直播了新英格蘭愛國者的驚天逆轉，吸引電視觀眾1.122億，創下了FOX歷史上最漂亮的收視成績。你要知道，就在去年，美國電視收視成績列表中，非美式橄欖球節目最高收視成績就數奧斯卡頒獎禮直播，區區3700萬，整整三倍啊，何來焦慮呢？

原來，2017年NFL收視率較之去年低落13%，2016年大選之年下降幅度更難看。一年間，賽場上的球員下跪抗議事件不斷發作，特朗普在Twitter上連“狗娘養的”都罵出口了，有人認定紛亂的賽場逼走了不少球迷。再者，世人總能看到橄欖球運動員受創大腦的X光片在媒體上閃現，讓NFL忙不迭地要招架。

靠什么來拯救NFL的小小窘境，只有全全拜托超級碗了，1億加絕對沒問題，沒準還有些小驚喜呢。廣告主沒有遲疑，一道維護著500萬美元均價的價值定義。2018年版的超級碗還可以直接吸引40億美元的各類產業投入，沒有摻水的繁榮尚在。只要1億加尚在，那就可以說服花費幾十億美元買下未來5年版權的電視臺一道相信明天會更好。

1億加如約而至的同時，又一種警報拉響了。今年超級碗轉播機構NBC與《華爾街日報》聯手對橄欖球迷做了一項調查，結果令人揪心啊！NFL正在失去核心的球迷群體，18～49歲的受眾被定義為最核心的受眾，今年僅僅有51%的人表示自己與橄欖球運動關系緊密，而2014年時緊密指數可是74%呢，這與NFL連年收視率下挫趨勢完全吻合。難道世道真要變了嗎？到底發生了什么？

NFL也不能給出我們需要的答案，總裁古德爾上個月直面種種質疑，也拋出了一組數據，只為證明NFL依然還是電視之王。不信你看，去年收視率最高的50個電視節目中，NFL擁有37個，占比歷史最高。前30名中有20個是NFL，為NBC和ESPN創造年度收視最高點。還要怎么樣嘛，言下之意，所有掏錢買電視版權的機構得知足，你們是每年一道貢獻了超過50億美元，NFL沒有辱沒自己的王者地位。

下降也好，搖擺也罷。1億加還是最硬氣的市場明證，超級碗繼續超級到無人可以有超越的任何機會，唱衰者再賣力氣，也不得不承認，真是沒得選，超級碗是唯一的，而且在可見的未來中，它也是唯一的。

2月4日，老鷹隊球員尼克·福爾斯與隊友在賽后擁抱慶祝。當日，第52屆美國橄欖球大聯盟冠軍總決賽“超級碗”比賽在美國明尼阿波利斯舉行，費城老鷹隊以41∶33戰勝新英格蘭愛國者隊，捧得“超級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