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瑋 鄭鵬



[提 要]撫州市是江西省生態文明先行示范市,研究撫州市重點生態功能區生態補償績效研究具有重要意義。利用SBM-DEA模型對2003-2015年撫州市5個國家級重點生態功能區的生態補償績效進行了系統分析。結果表明,各縣區之間整體的生態補償績效水平縣域存在較大差異,南豐縣的生態補償績效水平多年來幾乎一直保持最優,遠高于其他縣區;而黎川縣和宜黃縣及資溪縣的生態補償績效則長期處于較低水平,且波動變化幅度也較大。因此,各部門應從平衡與協調重點生態功能區的經濟、社會、生態環境發展方面,促進整體生態補償績效水平的提升。
[關鍵詞]SBM-DEA模型;Malmquist效率指數;重點生態功能區;生態補償績效
[作者簡介]熊 瑋(1983—),女,東華理工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講師,碩士,研究方向為資源與環境經濟;鄭 鵬(1982—),男,東華理工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為資源與環境經濟。(江西南昌 330013)
[基金項目]2016年撫州市社科規劃項目“撫州市重點生態功能區生態補償的績效研判與提升路徑研究”(16sk20)
一、引言
2016年9月《國務院關于同意新增部分縣(市、區、旗)納入國家重點生態功能區的批復》(國函〔2016〕161號)將我省的浮梁縣、蓮花縣、蘆溪縣、修水縣、石城縣、遂川縣、萬安縣、安福縣、永新縣、靖安縣、銅鼓縣、黎川縣、南豐縣、宜黃縣、資溪縣、廣昌縣、婺源縣新增納入國家重點生態功能區[1]。撫州市位于江西省東部,國土面積1.88萬平方公里,人口400萬,轄10縣1區,境內生態區位重要,生態環境優良,生物資源豐富,森林覆蓋率高達65.6%,是東南沿海重要的綠色生態屏障①。在國家新增的國家重點生態功能區中,撫州地區就有5個,分別是黎川縣、南豐縣、宜黃縣、資溪縣和廣昌縣,占撫州市轄縣的一半。
在中央將生態文明建設不斷提升為新的戰略高度、中央和江西省出臺主體功能區規劃以及江西建設國家生態文明試驗區的現實需要的宏觀背景下,聚焦研究重點生態功能區的生態補償問題,不僅能夠提高生態補償資源的高效利用,也有助于提高針對于重點生態功能區政策體系的針對性和適用性,具有明顯的必要性和緊迫性。
撫州市是江西省生態文明先行示范市,也是生態基礎好、民風民俗純、經濟欠發達的革命老區,研究撫州重點生態功能區的生態補償問題,對打造美麗中國的“江西樣板”具有重要的示范意義。撫州市重點生態功能區數量多、覆蓋的范圍廣,將研究視角聚焦于撫州市重點生態功能區的生態補償績效評價,尤其是研究如何開展“樣板示范”和改進政策導向,對于江西國家生態文明試驗區建設具有重要的科學意義和廣泛的應用前景。
二、研究方法、指標選擇與數據來源
(一)研究方法
學界用來測量和評估績效的方法主要有次分析法、主成分分析法、數據包絡分析法、模糊綜合評判法及熵權法等。Charnes和 Cooper提出的數據包絡分析法(DEA)是用來評價決策單元相對效率的模型方法[2]。該模型在使用過程中不需要所選取的指標有統一單位,而且模型指標是自動賦權的,可以避免對于環境類指標主觀賦權的影響,從而可以有效分析無法價格化或難以確定權重的指標,簡化了運算,減少了誤差,更好地保證了研究結果的可靠性。然而,由于傳統的徑向DEA模型無法考慮“松弛變量”對效率值的影響,以及同時使期望產出增加、非期望產出減少的技術變化,這樣度量的效率值就有可能是不準確或有偏差的。同時,鑒于傳統DEA模型主要是以經濟效益為產出指標,而重點生態功能區生態補償側重的是經濟與生態環境的雙重作用與影響,因此,本文將選用經過改良的基于非期望產出的SBM(Slacks-based Measure)模型度量其績效值[3]。該模型不需要設定生產者的最優行為目標,也不需要特殊假定生產函數的形式,它是根據投入產出的數據得到相應的技術數據和各決策單元相對于參照技術的效率評價,同時通過在目標函數中直接引入松弛變量,使得在非期望產出條件下也可以對環境效率進行評價。同時,為有效分析這些績效值在數值上的變動程度,本文還將結合Malmquist生產率指數模型方法進一步作動態分析。該指數模型將全要素生產率分解為技術進步指數和技術效率指數[4],規模效率可變時,又將技術效率指數進一步分解成純技術效率指數和規模效率指數,從而能夠更好的解釋影響配置效率的因素具體有哪些。
(二)指標選擇與數據來源
借鑒國內外關于生態補償的相關定義和最新研究成果,結合DEA分析方法的基本原理及其對指標數據的要求,從生態環境與經濟協調發展的角度出發,遵循指標選取的系統性、科學性、相對獨立性和可操作性等準則,構建了撫州市重點生態功能區生態補償績效評價指標體系[4]。體系構建過程中將人均耕地面積、人均森林面積、各項稅收總和及地方財政一般收入預算作為投入類指標,用于反映重點生態功能區的林耕地狀況和生態補償投入情況;將期望產出的人均GDP、農業增加值、工業增加值、第三產業增加值和非期望產出的人均工業二氧化硫排放量、人均工業煙塵排放量作為產出指標,分別用于反映重點生態功能區的經濟發展狀況和環境治理狀況。具體指標體系如表1所示。
撫州市重點生態功能區共包括5個縣區。數據主要來源《撫州市統計年鑒》(2003-2015)和所涉及到的5個重點生態功能區縣的統計年鑒。
三、評價結果
通過運用數據包絡分析DEA-SOLVER Pro 5.0軟件,將整理形成的2003-2015年撫州市國家級重點生態功能區相關指標數據導入求解后,得到這5個重點生態功能區生態補償績效的計算結果,具體如下表2所示。
從表2可以發現,2003-2015年間撫州市國家級重點生態功能區的5個縣區的生態補償績效呈現波動變化趨勢,不太穩定。比較可知,各縣區之間整體的生態補償績效水平縣域差異較大,南豐縣的生態補償績效水平多年來一直保持最優,遠高于其他縣區;而黎川縣和宜黃縣及資溪縣的生態補償績效則長期處于較低水平,且波動變化幅度較大。這可能與每個縣區的實際經濟發展水平和環境保護狀況之間的差異有關。
本文同時采用Malmquist指數對生態補償績效值變動程度進行動態分析,得到了2003-2015年撫州市國家級重點生態功能區年均Malmquist指數及其分解,具體如表3所示。整體而言,除黎川縣外,其他4個縣區的生態補償綜合績效均處在小幅增長階段,其中增長較為顯著的是廣昌縣,年均增長率為7.0%。從各縣區生態補償的純技術效率變化情況看,黎川縣呈現整體遞減趨勢,這表明縣區在生態補償方面的管理力度不夠,且存在投入要素配置不合理的問題,需作出相應的調整與改善。生態補償的規模效率變化較小,僅有廣昌縣增長率凸顯,達到5.1%,規模效率下降與不變的縣區占比較大,說明需適度合理地調整生態補償的規模,減少盲目擴大或縮小補償規模而導致實際的績效不佳。整體來看,除了宜黃縣和資溪縣以外,另外三個國家級重點生態功能縣區生態補償的技術進步提升較快,5個縣的年平均增長率為22.6%,這可能源自多年來國家在重點生態功能區生態補償方面投入大量的資金、人才、政策等支持。國家的支持措施促進了重點生態功能區生態補償技術水平的創新與進步,改善了生態環境狀況,推動了地區經濟社會的發展。
四、撫州市重點生態功能區生態補償的績效研判和提升路徑
撫州市重點生態功能區生態補償績效縣域差異還是較大的。盡管各縣的生態補償力度和規模都在逐步加大,但實際的實施方法和途徑可能存在一定的缺陷,加之地區的經濟發展水平與質量及自然生態環境保護的效果都會因多種因素影響而不斷變動。整體上說,因各縣區實際的經濟社會發展水平、生態保護投入和環境污染治理等多方面因素存在差異,重點生態功能區生態補償績效歷年波動幅度較大,有一定的提升與改善空間。因而,各級部門應結合各縣實際發展情況,因地制宜地制定相應的政策標準,完善法律法規,協調好各利益相關者,加大生態保護投入力度與強化環境污染治理技術能力,平衡協調縣域間的生態補償績效差異,促進全市重點生態功能區生態補償績效水平的整體提升。具體來說,可以采取以下政策和措施:
(一)建立合理的補償機制,優化資金分配格局
許多重點生態功能區實際上也屬于貧困地區。因此,在生態補償政策的制定過程中,我們既要考慮生態環境保護問題又要切實解決當地的貧困問題。在生態補償資金的分配過程中既要充分考慮到當地居民的生計問題,但又不能有“平均主義”傾向。因為“平均主義”可能會導致大量資金投向了生態效率較低的區域,降低生態效率較高區域的生態環境保護積極性。必須認識到區域生態補償機制的最終目標不是解決生計問題,而是切實促進生態環境保護和生態系統服務供給。因而,政策在具體實施過程中應遵循生態目標優先的原則,合理調整生態重要地區和生態脆弱地區的資金分配比重,提升生態補償的效率。
(二)提高縣區政府的積極性,加大生態保護投入力度
建立基于生態系統服務產出與活動類型相結合的績效考核機制,以及直接針對區縣政府生態環境保護活動類型相關結果的激勵機制。同時,保證上下級政府部門間的信息通暢,降低代理成本,保證政策機制的實施效果,切實提高縣區政府各級部門生態保護的主動性和積極性。
(三)提高利益相關者的參與度,加強區域間生態環境協同治理
構建區域間的生態環境保護和環境質量監測的信息共享平臺,推進不同利益相關者和不同區域間的協作。對于區域間共性的生態環境問題,各方要進行充分合作、協同治理和聯合執法。特別是針對在河流和大氣污染等外部性問題,各方應該加強協同治理力度。除了必要的行政手段之外,還要探索建立可以協調不同區域之間利益的橫向生態補償機制,確保各個區域共享生態效益的同時,共同分擔生態環境治理的成本。
(四)構建社會資本參與區域生態補償的利益共享機制
構建和完善社會資本參與區域生態補償的利益共享機制,引導社會資本參與區域生態補償,處理好生態補償公益性與社會資本逐利性之間的矛盾,提高社會資本參與生態補償的收益水平。可以探索構建基于公私合作模式的區域生態補償基金,在提高社會資本收益的同時惠及當地居民。還可以通過合理的政策設計,促進綠色金融市場逐步完善,為區域生態補償機制提供支撐。當然,在這個過程中,必須建立和完善配套的相關法律法規政策體系,保證各方權責明確,實現利益共享機制的可持續發展。
注釋:
①數據來源:《江西省撫州市生態文明先行示范市建設實施方案》,2016年6月。
[參考文獻]
[1]國務院關于同意新增部分縣(市、區、旗)納入國家重點生態功能區的批復(國函〔2016〕161號)[EB/OL].http://www.gov.cn/zhengce/content/2016-09/28/content_5112925.htm.
[2]Charnes A, Cooper W. W, Rhodes E.Measuring the efficiency of decision making units[J]. European Journal of Operational Research, 1978, 2(6) : 429-444.
[3]Tone K. Dealing with Undesirable Outputs in DEA: A Slacks-based Measure(SBM)Approach[C]. The Operations Research Society of Japan. 2004, 2004: 44-45.
[4]F?覿re R G S N. Productivity growth, technical progress, and efficiency change in industrialized countries[J]. The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1994: 66 - 83.
[5]張濤,成金華.湖北省重點生態功能區生態補償績效評價[J].中國國土資源經濟,2017,(5).
[責任編輯:朱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