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 慧
(河北傳媒學院,河北 石家莊 050000)
中國的新聞事業起步較晚。改革開放以來,新聞立法一直被提及,但是歷經30多年,至今仍未出臺。無論從中國社會法治化要求還是新聞事業的發展來看,新聞立法的訴求都是迫切需要的。本文通過多維度分析及現狀研究,為相關決策機構提供參考。
關于新聞立法的研究,目前學界主要關注點有二:
學界普遍的聲音是認為應該制定一部專門的新聞法。主要從遏制新聞腐敗(包括有償新聞、有償無聞、虛假新聞等)、保護內容生產(包括抄襲、商業版權等)、保障輿論自由(包括名譽誹謗、言論自由等)、保障新聞自由(包括知情權、采訪權等)這四個方面進行闡述,提出主要為保障社會健康發展的觀點。
改革開放至今40年,為何一直沒有新聞法的出臺。孫旭培、張晶晶等人對此提出了不同的見解。
孫旭培認為難點有三,即新聞自由應該規定的內容不明確,輿論監督應該規定的范圍不明確,新聞法應該規定誰可以創辦媒介。張晶晶認為新聞立法研究遭遇瓶頸,其中對政策的回應多于學理性的探討,在現實中對微觀規范多于宏觀構建,立法研究中受學科壁壘限制多于學科融合思考;并且在思想認識上缺乏突破自由與國家公權力的勇氣。
當前世界主要為兩大法系。一是海洋法系:起源于英國,特征主要為尊重不成文的習慣法、案例法,在英國成為日不落帝國時期,將這套法系帶到全世界。二是大陸法系:起源于古羅馬(核心部分是意大利),特征主要為法律均要成文,要盡可能地涵蓋所有問題,德國與歐洲大陸各國的法律體系基本屬于大陸體系。[1]
新聞傳播學是“調整新聞傳播活動中各種社會關系,保障新聞傳播活動中的社會公共利益和公民、法人的有關合法權益的法律規范的總稱”。[2]這一定義概括了新聞法制研究的基礎和意義。西方新聞法制研究也正是基于此進行的實踐。
西方新聞法制的進程主要分為:
保護新聞自由:1644年彌爾頓出版的《論出版自由》,為自由主義奠定了重要的理論基礎。限制濫用新聞自由:西方學者認為,媒體及其工作者是“公眾代言人”,享有比一般民眾更多的自由權利,同時應該有限制濫用的條律。新聞自律:指新聞從業者在從事新聞工作中進行自我約束的行為。
西方媒體是社會政治勢力與大眾的一種契約關系,即媒體反映社會輿論以讓政府知曉,而民眾則有了解社會動態和反映意愿的權利。[3]西方學者認為,新聞業的任務是要保護公益,這里的“公”是指整個國家的范圍,因此,在媒體與政府力量博弈時,必須遵循的共同原則就是保護“公益”。
第一,國內新聞法制歷程。追溯我國新聞法的歷史淵源,從古代的“言禁”“報禁”到清末開始形成明文專律,再到中華民國臨時政府時期的短暫繁榮以及新中國成立尤其是改革開放以后的新聞事業時期,新聞法隨政局而改變政策。
晚清時期:1898年7月,光緒帝頒布《上諭》,要求“參以中國情形,定為報律”,這是歷史上第一次由最高領導人要求制定相關法律。1908年3月,經慈禧同意頒布《大清報律》,是我國歷史上第一部新聞法。民國時期:1912年南京臨時政府頒布《中華民國臨時約法》確立了以言論自由為本的新聞法律,此期間新聞出現了短暫的繁榮。新中國成立后:1980年,全國人大、政協五屆三次會議期間,有代表和委員提出制定新聞出版法的建議,但一直沒有專門法律出臺。
第二,國內新聞法制現狀。內容生產不受保護,大規模剽竊造成原創保護困難;追責時間長,剽竊成本低,默許抄襲亂象;傳統媒體制度導致的內部腐敗、有償新聞、有償無聞事件使媒體公信力嚴重下降。
筆者認為,我國沒有新聞法的原因在于:首先,在新中國成立初期,國家的重點在于恢復民生,且新聞媒介歸于國家機構,現實情況并不具備新聞立法的必要性。其次,總結民族資產階級自由思想與民眾吸收滲透的經驗及國外包括蘇聯的案例,制定一部新聞法需要龐大的技術支持及復雜的理論研究。法律應該具有一定的前瞻性,當時的研究水平不足以孕育成熟的新聞法。再次,新聞法的涉及領域隨著科技發展而呈指數增長,在界定范圍上缺乏統一的認識。最后,大陸法系成文法的要求使得在制定法律時必須詳盡、具體,這加大了新聞立法的難度。
新聞立法已經不是應不應該要,而是何時出臺的問題。首先,面對新媒體時代下的侵權事件,新聞法能夠起到快速反應、積極保護、嚴肅遏制的作用,這也是新聞法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其次,不能抱著一部新聞法就能保障全部新聞自由的想法。不能忽略民眾對于新聞法制精神的理解。
[1]陳力丹.新聞理論十講[M].復旦大學出版社,2016:203.
[2]魏永征.新聞傳播法教程[M].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2:1.
[3]張玉洪.從西方新聞法制研究管窺中國新聞法制研究[J].聲屏世界,2003(05):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