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禹良
(中國農業大學,北京 100094)
由于缺乏穩定收入,農村居民尤其是貧困家庭面臨疾病風險時非常脆弱。國務院《“十三五”脫貧攻堅規劃》中提出健康扶貧,要求進一步完善基本醫療保障制度,城鄉居民基本醫療保險(簡稱基本醫療保險)就是其中的一項重要措施。在此背景下,試圖說明寧夏的基本醫療保險制度對緩解農村貧困家庭的醫療負擔發揮了什么效果。
醫療負擔這一概念被學者廣泛使用,相關學者對醫療負擔的研究有很多,他們選取了各種指標衡量醫療負擔,如疾病經濟負擔[1]、個人醫療經濟負擔系數、過去四周內的醫療費用、高額醫療支出、災難性醫療支出等。筆者于2017年7月在寧夏回族自治區固原市西吉縣的興隆鎮進行了調研,采用多階段抽樣方法向200戶農戶發放了調查問卷,經過回收篩選最終有效問卷174份。結合調查數據的特點,本文對醫療負擔采用如下定義:家庭2016年內為了獲得醫療服務所付出的醫療費用家庭年收入的比例。
本研究以家庭年人均純收入3 000元為標準劃分貧困家庭與非貧困家庭。其中,貧困家庭51戶,年人均收入平均1 687元;非貧困家庭123戶,年人均收入平均7 870元。經過統計檢驗,二者在年人均收入上具有顯著差異(P<0.05)。從患病人數來看,貧困家庭平均有1.27人患病,非貧困家庭平均0.9人患病,二者具有顯著差異(P<0.05)。從看病次數來看,貧困家庭2016年平均看病1.03次,非貧困家庭平均看病0.89次,但二者不具有顯著差異。本文從報銷、醫療費用、醫療負擔、災難性醫療支出四個方面比較貧困與非貧困家庭之間醫療負擔的差異;同時,用報銷前和報銷后兩種情況分析基本醫療保險其緩解農村居民醫療負擔的效果。
3.1 報銷情況 過去一年內,貧困家庭平均報銷0.76次,非貧困家庭平均報銷0.66次,盡管非貧困家庭略高,但二者的報銷次數不具有顯著差異;貧困家庭的實際報銷比例平均為42%,非貧困家庭實際報銷比例平均為45%,二者差異不明顯,但共同點是均低于政策文本中的名義報銷比例。
3.2 自付醫療費用 2016年內,貧困家庭自付醫療費用平均8 931元,高于非貧困家庭的7 906元。貧困家庭的住院自付醫療費用和在縣級醫院的自付醫療費用更高,且后者與非貧困家庭有顯著差異( P<0.01)。
3.3 醫療負擔 貧困家庭的平均醫療負擔為156%,非貧困家庭為30%,差距十分明顯,二者在住院、縣級醫院和縣級以上醫院上的醫療負擔具有極顯著差異(P<0.01)。
3.4 災難性醫療支出 災難性醫療支出為超過家庭非食品消費支出40%的醫療支出,災難性支出相對差距反映了發生災難性醫療支出家庭所遭受打擊的嚴重程度。51戶貧困家庭中有24戶發生了災難性醫療支出,接近50%;123戶非貧困家庭中有13戶發生了災難性醫療支出,僅10%。由于收入更高且醫療支出更少,非貧困家庭的災難性醫療支出發生率明顯低于貧困家庭。貧困家庭與非貧困家庭的災難性醫療支出發生率具有極顯著差異(χ2=28.7,P<0.01)。貧困家庭的災難性醫療支出相對差距為1.66,而非貧困家庭為0.67,也具有顯著差異(P<0.05)。
3.5 基本醫療保險緩解家庭醫療負擔的效果 報銷后,貧困家庭醫療負擔降低了89%,非貧困家庭降低了12%,貧困家庭醫療負擔的下降值明顯高于非貧困家庭,其中在縣級醫院看病的醫療負擔下降最多。同時,報銷前后貧困家庭和非貧困家庭醫療負擔的變化值之間具有顯著差異(P<0.05),這說明基本醫療保險減輕貧困家庭醫療負擔的效果更強。
3.6 基本醫療保險緩解家庭災難性醫療支出的效果 對比報銷前后,有2戶貧困家庭因報銷而未發生災難性醫療支出,發生率下降了3.8%;有8戶非貧困家庭因報銷而未發生災難性醫療支出,發生率下降了8.1%。同時,貧困家庭災難性醫療支出相對差距下降得更多,與非貧困家庭有顯著差異(P<0.05)。這說明,基本醫療保險更能緩解貧困家庭因醫療支出遭受打擊的嚴重程度。
分析結果表明,(1)貧困家庭的醫療服務利用情況和報銷率更低。結合調研案例,本文認為原因如下:基本醫療保險報銷手續繁多,耗費精力、時間與成本也高;出于分級診療的目的,基本醫療保險補償的前提是患者在縣級定點醫院看病,若沒有轉診證明則無法報銷非定點醫院的費用。(2)當地基本醫療保險制度緩解了農村家庭的醫療負擔,且對貧困家庭的效果更明顯,但貧困家庭的醫療負擔仍然十分繁重。因此,應簡化報銷手續和流程,提高農村居民定點醫院的級別,更合理地確定基本醫保的待遇標準。
[1]胡建平,饒克勤,錢軍程,等.中國慢性非傳染性疾病經濟負擔研究[J].中國慢性病預防與控制,2007(3):189-1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