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華人的地方,就有廣場舞;有廣場舞的地方,就有《最炫民族風》。這首神曲的作者,就是土生土長的貴州人張超。他大學考入貴州師范大學,讀的卻不是音樂,而是漢語言文學。音樂,當時只是他的愛好與追求,課余時間,他都在埋頭搞自己的創作,一路寫寫寫,寫到了畢業。
張超眼中的貴州,文化底蘊深厚,到處都是寶,只是需要更多有識之士將它們挖掘、精琢,以一種讓世界更快接受的方式,將“貴州”的聲音發出來。
《貴陽文史》(以下簡稱《貴》):大學畢業后,您是是如何開始走上音樂之路的呢?
張超(以下簡稱:張):畢業后,我還是繼續寫自己的音樂,并且開始把小樣發給國內的各大唱片公司投稿,這種日子前前后后可能有一年多吧。有一天,一家唱片公司終于給了我回復,他們對我寫的《不要在寂寞的時候說想我》很感興趣,邀請我加入,這才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讓我等到來自己的機會。
《貴》:在等待機會的那一年,您有沒有因為失敗而想過改變計劃,走其他的路?
張:很多人問我,這一路走來一定有些辛酸銘刻的心路歷程,但我都說不出哪個細節可以拿來分享。不是忘記,而是在夢想面前,再多的坎坷和曲折其實都不重要,都是應該承受的。畢業后自己繼續創作,不斷四處投稿,常常是作品發出去,不是石沉大海,就是遭拒。我也曾認真思考過,甚至暗暗給自己定時間計劃,心想如果再堅持幾年還是不行,那可能說明真的不適合走這條路吧。但其實,這一路上最難的事兒不是被別人拒絕,而是一種自我掙扎,一種完善自我,戰勝自我的過程。每次掙扎之后依然還是選擇堅持,這是一種信念,不可動搖。
《貴》:后來您創作了紅遍全國的《最炫民族風》,您的音樂創作靈感跟咱們貴州有沒有關系呢?
張:《最炫民族風》、《荷塘月色》等作品,當時都是是為鳳凰傳奇專門量身制作的音樂,民族風格很濃,這些當然跟我從小生長的背景有關。我是山里長大的孩子,小時候就對苗族、侗族等少數民族文化耳聞目染,貴州少數民族文化非常豐富,民族音樂的調式、旋律都各有風格,我的音樂作品中有不乏這些民族元素,并且廣泛被大眾接受,我想這也是我們貴州文化的魅力。
《貴》:最初創作《最炫民族風》時,您預料到這首歌會如此火爆嗎?
張:創作《最炫民族風》的最初,我把Demo小樣給父母、朋友聽,連小區的保安都送,聽過的人都說喜歡,我也有些底氣。后來一推出來就非常火,咱們中國大江南北,應該說沒有人不會哼,有很多人去KTV必點,廣場舞必跳,人們以各種形式唱著歡快的旋律,這個我還真沒想到,但是,非常激動,非常感恩吧。
《貴》:您現在在做什么樣的音樂呢?
張:我平時是少言寡語的人,音樂就是我與外界交流的一種方式,我可以把很多所思所想所感都用音樂傳達。現在做的音樂可以說是一個“大工程”,我把自己走過的路、看過的風景、聽過的故事創作集合成一張叫做《張超音樂地理》的作品中,一張專輯唱出一個城市。
今年推出的音樂地理第一站,正是咱們的家鄉貴州。貴州的青山綠水、如畫風景、純樸的民俗民風、悠久的民族文化都被一一收錄在這張《一步青山一首歌》專輯里。如有關于平塘天眼望遠鏡的《看得最遠的地方》,有我兒時生長之地的記憶《三棵樹》,有國酒之鄉的百姓故事《飲盡天長地久》,有習水土城小古巷里的寧靜生活《土城謠》……這些音樂,不僅僅是我的采風記錄,更深厚的,還是我心里扎根的一種鄉愁。
《貴》:國內很多音樂人有了成績和名氣后,都搬到了北京或者上海這樣的大城市,而您卻把公司辦在了貴陽,原因為何?
張:的確,北京是大城市,但我卻不習慣。聲音多了,心里不安靜。貴州不同,有深厚的文化背景作為養分,人不躁,有更多時間思考、沉淀。如今是互聯網發達的時代,在哪個城市并不受影響,機會可能隨時可以有,但最終都是要拿好作品說話。貴州,是我心里的凈土,絕對是做文化創作的圣地。
《貴》:作為前輩,您有什么建議給貴州音樂人?
張:這年頭做音樂肯定發不了財,全憑心里那股勁兒,干這個得想好,能不能堅持,能不能犧牲?不行?那趁早調整。而且,這股勁兒到今天都還要堅持,夢想不易實現,就算實現了,維持下去更艱辛。
《貴》:您認為“貴州制造”如何發揮優勢讓全國乃至世界聽到自己的聲音?
張:無論天然資源、文化資源或是人才資源,貴州都蘊藏豐富,但都要有所提煉。民族是一種個性,貴州民間藏著很多文化瑰寶,我們深入下去挖掘出來,還需要有策劃有包裝有創意,讓它以一種精致的姿態展示在世界舞臺上,這樣人們才會感興趣,過目不忘。當然,在音樂這塊我還將不遺余力,因為心里有個聲音總提醒著我:必須堅持,不斷創造出好作品,讓全國乃至世界發出屬于咱們“貴州制造”的聲音。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