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堵疏結合”增強非法證據排除的工作效果

梁偉棟

摘 要：近年來，我院在審查起訴刑事犯罪案件中，認真做好非法證據排除工作，堅持“堵疏結合”，一方面，加強對證據的審查把關，依法及時排除非法證據，“堵死”非法證據下行進入審判環節的“閘門”；另一方面，加強對偵查機關偵查取證的引導與監督，“疏通”防范非法證據產生的“渠道”，取得了良好的效果，本文探討了其主要作法。

關鍵詞：堵疏結合；非法證據排除

一、厘清三點區別，嚴格把握非法證據排除的標準

我院在審查刑事案件犯罪證據時，注重厘清非法證據與瑕疵證據的內涵、誘因、應對這三者的區別，嚴格把握非法證據排除的標準，從而使非法證據排除的“堵與疏”都在法律規定的標準下進行。

（一）厘清非法證據與瑕疵證據的內涵之別

與合法證據對應的并不是非法證據，而是不合法證據。在不合法證據之中，只有當一項證據的取得程序、方式和手段嚴重侵犯了公民權利，使該證據的真實性或相關性飽受質疑時，其才是非法證據，而其他如技術性違法等僅影響證明力問題的證據為瑕疵證據。

（二）厘清非法證據與瑕疵證據的誘因之別

非法證據如為非法言詞證據則因為刑訊逼供、暴力、威脅等非法手段產生，如為非法實物證據則多因為系以明顯違法的方式取得并能影響犯罪構成的認定。但是瑕疵證據一般僅是因為取證行為輕違法、微危害而產生，且其違法性并不足以否定證據價值的存在。

（三）厘清非法證據與瑕疵證據的應對之別

非法證據否定的是該證據的資格，需要通過法定程序來啟動、證明，而瑕疵證據則允許偵查機關或者人員予以補正或者解釋。如較為常見的鑒定機構及鑒定人員資質未調取的問題，只要能夠補充證明該鑒定機構、鑒定人具備法定資格和條件，便不會影響到該鑒定意見被采信。

二、嚴審三類問題，“堵死”非法證據下行的“閘門”

蔡甸區院在審查起訴環節堅持做到核實證據資格與把握證據證明力兩不誤，尤其是證據資格審查方面，嚴把關口，對不適格的證據堅決排除在定案根據之外，除注意發現傳統的刑訊逼供、誘供等非法取證問題外，還突出審查以下三類問題，堅決堵死非法證據進入審判環節的通道。

（一）嚴審實物證據來源不合法問題

實物證據在證據體系中的作用不容小覷，該類證據的內容往往倍受重視，但獲取的來源卻時常處于關注真空。我院在審查證據過程中，注重審查實物證據的來源與提取、扣押以及保管等過程是否合法，杜絕來源不明的實物證據被采信。

（二）嚴審偵查人員不作為、濫作為問題

非法證據的出現除了偵查人員疏忽大意或者專業素能短缺外，也有部分原因是偵查人員有意而為。我院審查證據時，格外關注偵查環節的相關筆錄是否與其他證據對應，偵查過程是否與犯罪嫌疑人表述相符，以此審查偵查人員行為是否合乎規范，是否有不作為或濫作為等違法情形存在。

（三）嚴審證據間相互矛盾問題

我院公訴部門在審查起訴階段除了把握單個證據的真實性、合法性外，還注重審查全案證據是否對應，嚴防認定犯罪事實的證據相互矛盾。如陳詩貴販賣毒品案中，偵查人員扣押陳詩貴隨身攜帶的毒品時，未清點被查獲毒品數量，也未進行錄音錄像，僅根據犯罪嫌疑人的供述將被扣押的毒品麻果數量記錄為30顆，導致毒品送檢檢材鑒定意見中的93顆、8.73克與其他證據存在重大矛盾，證據之間不能形成完整鏈條，最終該案鑒定意見被作為非法證據予以排除。2014年，該院在審查起訴中，共依法排除5件案件的5份非法證據，偵查機關有11名辦案人員因此受到責任追究。

三、督促把好“三關”，“疏通”防范非法證據的“渠道”

在司法實踐中，非法證據排除畢竟只是一種事后補救性措施，監督偵查行為依法有效行使，預防非法證據的出現，才是治本之道。我院2014年在該區公安機關集中糾正違法并對相關人員進行責任追究后，從預防的視角積極提出檢察建議，幫助偵查機關防范于未然。

（一）建議公安機關把好信息溝通關

針對公安機關偵查取證中存在的問題，該院公訴部門建議公安機關要加強兩家在偵查辦案上的溝通聯系，及時通報案件信息，重大復雜或疑難案件，可邀請檢察院偵監、公訴部門人員介入引導偵查取證。公安機關積極接受建議，表示將嚴格落實刑事案件信息通報制度，及時向檢察院通報刑事發破案和偵查辦案情況，必要時邀請檢察院刑檢部門人員對相關案件進行指導。并邀請公訴部門辦案骨干對偵查人員進行一次專門的業務培訓，就物證來源必須有提取筆錄、搜查扣押必須核實實物并載明特征、分案偵查必須查證證據矛盾等要點進行答疑解惑。公安機關還表示，歡迎檢察機關充分發揮《糾正違法通知書》和《檢察建議書》的作用，及時溝通違法取證信息，并承諾定期監督落實情況，收集反饋意見。

（二）建議公安機關把好內部審查關

在相關劣質案件出現后，該院公訴部門及時建議公安機關加強案件內部審查工作，嚴把案件質量關口。區公安分局及時采納該院的建議，組織制定物證收集、管理的內部指引和規定，還準備充實法制部門工作人員，改變過去僅對移送案件進行形式審查的方式，建立預審制度，對待移送案件由法制部門進行預審。并將案件質量與單位、個人的績效考核掛鉤，從而強化內部審查監督，倒逼辦案人員增強合法取證意識，規范取證行為。

（三）建議公安機關把好部門協作關

我院針對2014年辦理的金芳非法持有毒品案和羅育紅販賣毒品案所反映出的關聯案件因不同派出所辦理，導致在移送審查起訴中遺漏了羅育紅販賣毒品麻果200顆給金芳的犯罪事實的問題，建議公安機關加強內部溝通協作，防止不同辦案單位在關聯案件中出現重大證據矛盾。區公安機關積極接受建議，準備建立內部信息互通平臺，實現內部辦案信息資源的共享。

四、接受三方監督，防止非法證據排除的擴大化

我院公訴部門在審查涉及非法證據的案件上，除嚴格依照有關規定加強內部審核把關的同時，還注重接受三個方面的監督，防止排除非法證據失當。一是主動接受本院內部的監督。對涉及非法證據排除的案件，要求案管部門加強跟蹤監督，并主動聽取案管、控申部門在接待辯護人和接訪案件當事人及其親屬時所收集的有關證據方面的意見。同時，建議案管、紀檢監察部門將此類案件作為重點案件進行質量評查、案件回訪工作，并及時聽取評查、回訪的情況，針對存在的問題及時予以改進。二是主動接受偵查機關的監督。及時向偵查機關及原偵辦人員通報情況，說明處理的依據與理由，充分聽取他們的意見。三是主動接受社會的監督。充分利用案件調查、提審及參加社會走訪活動等機會，聽取案件當事人以及有關社會人士的意見。特別是對非法證據排除有意見分歧的案件，提請院啟動人民監督員程序進行監督。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