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以審判為中心的刑事訴訟制度改革

張惠敏

推進以審判為中心的訴訟制度改革，是當下司法改革的新要求，是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部署的重大改革任務，將會對偵查、起訴、審判各階段都產生重大影響，這對司法領域來說無疑是一場重大的革命。

建立以審判為中心的訴訟制度改革，不僅僅是對庭審提出了要求，更強調著從刑事訴訟的源頭開始，就必須按照裁判要求和標準，全面、規范地收集、固定、審查、運用證據，確保案件裁判公平正義。隨著改革的深入，也給檢察機關轉換工作模式、提高辦案質量提供了新的切入點，檢察機關應及時轉變工作思路，推動檢察工作的創新發展。

一、檢察機關在改革過程中面臨的問題

（1）對公訴隊伍素質提出更高要求。隨著刑事訴訟改革的深入，控辯式庭審模式中控辯雙方的對抗性進一步加劇。“以審判為中心”就意味著庭審中控辯對抗的進一步加強和證據規則的進一步完善。庭審將成為定罪量刑的主要和決定性階段，審判者的一切心證均應當來自公開進行的法庭審理活動。在這個意義上，對于檢察機關特別是公訴人來說，庭審就不是簡單的舉證，更強調充分的質證。這必然要求公訴檢察官更新刑事司法理念，進一步提高公訴質量。

（2）訴偵關系應進行及時轉變。“以審判為中心”核心就是以庭審為中心。傳統刑事訴訟制度的卷宗主義就容易形成偵查中心主義，這就使得庭審活動易流于形式，使審判程序在案件事實審理和基本人權保障方面大打折扣。因此，在“以審判為中心”的訴訟制度改革環境下，檢察機關應及時轉變思維，將以打擊、壓制為主導轉向打擊犯罪與保障人權二者并重。

二、主要做法

（1）規范偵查取證行為。證據是刑事訴訟的核心，而證據的收集多在偵查階段所發生。既然證據對訴訟過程有著如此重要的作用，那么在偵查過程中就容易出現刑訊逼供或暴力取證等情況，而這些情況的發生就容易導致冤假錯案的出現。為強化刑訊逼供的源頭預防，檢察機關應從一下兩方面強化對偵查活動的監督：

一是對重大案件建立健全公訴介入偵查引導取證機制，把案件隱患化解在起訴前。針對實踐中對證明標準把握不同一的問題，要求建立健全符合裁判要求、適應各類案件特點的證據收集指引。二是加大公訴環節偵查監督力度，在受理案件后及時認真聽取犯罪嫌疑人的辯解及辯護人的意見，對于其反應的刑訊逼供、暴力取證等情況要謹慎核查，及時發現和糾正偵查活動中的違法行為。對于有可能存在偵查機關刑訊逼供的證據，辦案人員應要求偵查機關做出說明。對于存在刑訊逼供情況的證據，必須及時排除，不得作為案件的起訴依據，將此類證據擋在審判程序之外。

（2）防止案件“帶病起訴”。以審判為中心更加強調審前程序的重要性。而在刑事訴訟中，公訴是連接審前與審判程序的關鍵環節，為防止案件“帶病”進入審判程序，對檢察機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如何充分發揮其訴前主導、審前過濾的功能至關重要。

一是完善補充偵查機制。在案件辦理過程中，對事實不清、證據不足的案件應及時退回補充偵查。但一些偵查人員對于退回補充偵查有著抵觸情緒，使得案件辦理拖沓，不利于保障犯罪嫌疑人和被害人的合法權益。所以在實踐中應進一步明確退回補充偵查的條件，建立檢察機關退回補充偵查引導和說理機制，規范補充偵查行為。二是完善不起訴制度。不起訴制度是檢察機關的一項重要手段，但在實踐過程中檢察官往往對這項制度不敢用、不愿用。對于符合不起訴條件的案件，應當依法作出不起訴決定，防止事實不清、證據不足的案件進入審判程序，以防止“帶病起訴”情況的發生。

（3）推進案件繁簡分流。在傳統的刑事訴訟狀，普通程序案件出庭公訴程序相對復雜，檢察機關舉證、質證等環節拖沓冗長繁瑣現象不同程度存在，出庭效率低下、效果不好。對此現象，應進一步完善刑事訴訟程序，對現在所試點的刑事案件速裁程序和認罪認罰從寬制度反應出來的成效及問題予以及時匯總和研究。在今后的工作中，對案件事實清楚、證據充分的輕微刑事案件，或者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自愿認罪認罰的刑事案件，向法院建議以速裁程序或者簡易程序進行審理，并相應的將舉證、質證、辯論等環節予以簡化。對被告人不認罪案件，特別是重大疑難復雜案件，再考慮適用普通程序。推進案件繁簡分流，最大程度的節約訴訟資源。

三、意見及建議

（1）遵守證據規則，重視證據審查。全面貫徹落實非法證據排查原則，強化證據審查工作，提高證據出示、質證能力。實現證據出示、辨認、認證各個環節的直接性、言詞性，嚴格規范書面審理。落實非法證據排除規則，對證據的合法性進行排查，對案件的偵查行為加強監督與糾正，杜絕非法證據流入審判環節。

（2）積極轉變觀念，正確履行職責。在“以審判為中心”訴訟制度改革過程中，需要先明確審判為中心，才能理解偵查、起訴的目的都是為了法院依法定罪判刑。在辦理案件的過程中，檢察機關認定的事實、證據和案件性質都要接受法庭審查和法律檢驗。對于庭審活動，檢察機關既要維護審判的權威性，又要擔負起監督職責，督促庭審活動依法有序進行，實現司法公正。

（3）加強隊伍建設，提升職業素養。“以審判為中心”的訴訟制度改革，對檢察機關特別是公訴人員的職業素質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檢察人員在工作中應注意不斷更新知識儲備、優化知識結構，著重提高理性思維能力、審查判斷運用證據的能力、文書寫作能力、語言表達能力、辯論能力和溝通協調能力。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