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廣元(西南民族大學圖書館)
2002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itedNationsEducational,Scientific,andCultural Organization,UNESCO)起草了《數字遺產保護憲章》和《數字遺產保護指南》的草案(Charter on Guidelines for the Preservation of theDigitalHeritage),并于2003年正式發布,憲章中明確提出“數字遺產是世界三大文化遺產之一,各成員國應將數字遺產作為國家遺產保護政策的核心內容”,呼吁各成員國及早重視數字遺產的保存和保護工作,推動各國在該領域的理論研究和實踐運用。我國作為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成員國之一,也對這一研究領域加強了關注和重視,并迅速展開了這方面的研究與實踐。此后,隨著數字遺產的迅速發展,國內有關數字遺產的理論與實踐研究不斷豐富和深入,研究論文的數量和實踐項目不斷增多。
為盡可能讓檢索結果更全面,本文以中國知網(CNKI)為樣本來源庫,以“數字遺產or數字文化遺產orDigitalHeritageor Digital Culture Heritage”為關鍵詞或主題詞進行“精確匹配”檢索(檢索時間為2017年4月30日),將檢索結果中非相關文獻進行剔除,篩選出89篇學術文獻構成來源文獻樣本集。運用文獻內容分析法對這89篇學術文獻的研究主題及內容進行分析,試圖從數字遺產內涵、數字遺產保護、數字遺產繼承、實踐運用和綜述或其他研究等五個方面盡可能地厘清我國數字遺產研究領域的現狀與熱點,總結其研究特點與不足,并提出未來發展建議。
數字遺產的研究起源于國外,國內2003年開始關注并出現相關研究文獻。目前,國內專家學者雖提出了許多關于數字遺產的概念,但主要從狹義(個人)和廣義(公共)兩個角度對數字遺產的內涵進行研討,尚未達成統一的明確共識。
(1)從狹義(個人)角度研討數字遺產內涵。馮雪認為數字遺產是指被繼承人死亡時遺留的個人所擁有的網絡權益和財產。[1]郭曉峰認為數字遺產是指自然人死亡時遺留的以數字信息形式存在于一定載體或網絡中的資源,如,QQ幣、個人文檔及相冊、Email、游戲裝備等,與傳統遺產的最大區別在于無形且不一定是財富的象征,并具有占有的雙重性、類型不同而具有不同權限和僅存于互聯網等特點。[2]王國強等認為數字遺產是網絡環境下自然人死亡后未被繼承的所有以數字形式存在的虛擬財產,包括賬號與密碼、音視頻、虛擬貨幣及游戲裝備等。[3]趙荔等認為數字遺產是指公民死亡時遺留的以數字信息形式存儲在一定載體或網絡中的個人合法財產,因此,公民的“數字遺產”要具備財產屬性并歸屬于個人,才能列入財產繼承的范圍。[4]童芳芳認為數字遺產是指被繼承人死亡時遺留的個人所有的網絡權益和財產。[5]蔣銀等認為個人數字遺產是指個人生前在網絡環境中生成的與外界有延續性價值的合法數字內容。[6]劉智慧指出數字遺產是指自然人死亡后遺留在網絡或網絡硬盤中的以數字信息形式存儲的具有一定財產價值或精神價值的信息資源。[7]
(2)從廣義(公共)角度研討數字遺產內涵。彭遠明[8-10]等均采用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在《數字遺產保護憲章》中給出的概念,即數字遺產是由特有的人類知識和表達方式組成,這些特有資源包括文化、教育、科學和管理的各種資源及與之有關的技術、法律、醫學和其他領域以數字形式創建的或從已有的模擬資源轉換為數字形式的各種信息資源,并且這些特有的“原生數字”資源,除數字形態外,別無其他形態(如紙質版),包括文本、數據庫、靜態及動態圖像、音視頻、圖表、軟件及網頁等(含其他廣泛應用及不斷新增的數字格式)。[11]謝歡等指出數字遺產實際上就是具有一定審美價值和文化價值并起著文化傳承作用的數字資源,具有多樣性、快速增長性、易消失性、唯一性和價值性等特性。[12]聶云霞認為數字遺產是形成或存儲于計算機或網絡環境中的有價值的靜態與動態數字信息資源,既包括原生的文字信息、音視頻、游戲裝備及虛擬貨幣等結構化和非結構化數據,也包括由其他有價值的載體信息資源數字化而來的數字副本。[13]馮占江認為數字遺產是指互聯網上的數字文化遺產,即以互聯網為承載形態的文字作品、資料、圖片和影音,即當前互聯網上的博客、微博、論壇、SNS、BBS、空間等所涉及到的各類創作、記錄等信息。[14]
由此可知,國內學者及研究機構對數字遺產定義的研究主要可以歸納為:① 數字遺產的狹義定義主要強調的是個人部分的數字資源;② 數字遺產的廣義定義主要強調的是具有一定審美價值和文化價值并起著文化傳承作用的數字資源;③ 數字遺產涉及的范疇;④ 數字遺產僅以計算機或互聯網為載體;⑤數字遺產的法律界定及繼承;⑥ 數字遺產的傳承功能;⑦ 數字遺產具有的特點包括多樣性、易失性、價值性、快速增長性、無形性、合法性、占有主體的雙重性、私密性等。
制約數字遺產保護與傳承實踐的瓶頸主要有:①法律制度的缺失是制約其實踐發展的核心因素;② 相關標準建設的空白使得數字遺產保護實踐舉步維艱;③ 現有數字存儲和保護技術尚不能滿足數字遺產長期有效存取的要求;④ 數字遺產的管理各自為政使得數字遺產資源處于分散狀態。[15]目前國內主要從以下三方面對數字遺產的保護進行了深入的剖析。
(1)從圖情檔案(責任主體)角度探究數字遺產的保護。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數字遺產保護憲章》中明確指出:作為國家遺產保護政策的一項重要內容,在檔案立法和法律法規的內容中,以及在圖書館、檔案館、博物館及其他公共收藏機構中都應該包括數字遺產及相關內容等條款。[11]這表明作為保存人類文明的圖書館和建構社會記憶的檔案館在數字化時代數字遺產的保護工作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由此,圖書館或檔案館如何利用自身特點實現對數字遺產的有效保護就成了專家學者們關注的熱點問題。
① 從圖書館角度的探討。吉慧在深入研究《數字遺產保護憲章》的基礎上,指出圖書館因自身在文獻信息的收集、整理、存貯、及對外提供服務等方面所擁有的優勢決定了其在數字遺產保護工作中扮演著十分重要的角色,而且圖書館應積極參與數字遺產的保護工作以進一步提升其在信息社會中的地位。為加快對數字遺產的保護,圖書館應建立一套從圖書館立法、數字遺產的選擇、存貯、傳遞、開發到對外提供服務等行之有效的保護方法,并將數字遺產的保護工作與圖書館的建設相融合。[16]徐進指出圖書館應通過建立一套從數字遺產的保存分工、立法、采集方式與標準、呈繳制度、保護技術到開發利用等的有效保護機制,以確保數字遺產能在圖書館被長期的、安全地保存并得到有效的重復利用。[9]謝歡等深入剖析了數字遺產與數字資源的內在關系,指出圖書館應構建以圖書館為主體的數字遺產保護合作體系和法律環境,并制定相應的優先保護策略。[12]陽廣元提出應從構建以圖書館為中心的分布式協作保護網絡、完善與數字遺產保護有關的法律法規、建立數字遺產分級保護制度、加強宣傳推廣、增強合作交流、加快專業人才隊伍建設和建立多元化的數字遺產保護專項經費等措施來實現對數字遺產的長期有效保護。[17]齊亞寧指出圖書館要更好地提供數字化服務,就應積極地參與數字遺產的保護工作,建立有效的數字遺產保護機制、完善法律保障環境、改善現有保護技術及建設具有特色的數字遺產數據庫等。[10]② 從檔案館角度的探討。聶云霞指出檔案部門因未將數字遺產長期保護作為其戰略目標、理論與實踐研究的主流問題和法規制度的內容而在數字遺產保護工程中被邊緣化,提出應通過提升檔案部門自身意識、加強制度化和規范化建設、拓寬檔案部門經費渠道、加大技術研發和創新力度以及加強國際交流與合作等措施來去邊緣化,提升檔案部門在數字遺產長期保護工程中的重要角色。[13]馮占江指出數字遺產是人類三大文化遺產(物質文化遺產、非物質文化遺產、數字遺產)中最易丟失的一類,一旦丟失將導致未來社會失去數字時代的完整記憶。而作為具有建構社會記憶功能的檔案館,對數字遺產的保護有利于維護數字時代的完整記憶,改善檔案資源的結構,提高檔案部門的社會影響力。[14]周美玲深入闡述了數字遺產具有的檔案屬性,提出檔案部門應轉變傳統的檔案觀念,制定適合數字遺產保護的法律法規和資金保障體系。[18]另外,周毅認為公共信息機構應在數字遺產保護工作中扮演重要角色,并從數字遺產保護任務的識別與選擇、責任及其分擔和動態能力等三方面開展數字遺產的保護工作。[19]
綜上所述,為了更好地體現圖書館及檔案館等部門在社會文化系統工作中的重要角色和核心地位,應積極主動地抓住數字遺產保護帶來的創新發展機遇,參與到數字遺產保護工作的各個環節,增強與其他部門的緊密合作關系,完善與數字遺產保護有關的法律法規,加快人才的引進及教育培養等,從而進一步促進社會文化系統工程的順利開展。
(2)從法律角度探討數字遺產的保護。數字遺產作為具備一定審美價值和文化價值且起著文化傳承作用的數字資源,[12]和其他資源(如印刷版資源、口述資源等)一樣都受到知識產權等有關法律法規的保護。因此,在對數字遺產進行保護時,必須先弄清楚數字遺產保護過程中(如采集、存儲、歸檔及對外提供服務等)所涉及的法律問題,以免引起法律糾紛,從而更好的地促進我國數字遺產保護工作的順利開展,實現對我國數字遺產的有效保護、傳承和利用。胡菲在對數字遺產法制性保護背景探討的基礎上,指出應通過相關法律來從法律上承認數字遺產與其他文化遺產一樣擁有同等的法律地位,明確數字遺產的有效性和可執行性,建立專門針對數字遺產知識產權的法律,采取切實可行的手段確保數字遺產的隱私權得到有效保護,明確數字遺產在傳播及利用過程中所涉及的傳播權,以從法律的角度將數字遺產的保護工作提升到國家高度。[20]童芳芳指出數字遺產完全具備財產的基本屬性且屬于法律意義上的財產范疇,而且還應對不同類型的數字遺產的法律性質做進一步認定以明確用戶享有的不同權限,從而制定數字遺產保護法律以從法律上明確用戶可繼承的范圍。[5]孫婷等在研究數字遺產的產生和發展的基礎上,指出數字遺產雖是虛擬財產,但同樣具備受《中華人民共和國物權法》所保護的屬性及被繼承法所認可的可被繼承遺產的條件,并從明確數字遺產的法律界定、繼承和保護等方面闡述了數字遺產立法的重要性及意見建議。[21]陳禮永指出網絡數字財產既不是知識產權、又不是物權和債權,而是一種新型的有獨立價值和財產利益的民事法律關系客體,其權利為網絡數字財產權,歸屬于財產法體系,因此其受到繼承法的保護。[22]
縱觀這些文獻發現,國內從法律角度探討數字遺產保護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數字遺產的財產屬性、立法保護、價值評估及法律繼承等方面。這也表明國內在數字遺產保護方面的法律法規還不健全,需要進一步加強立法和完善相關法規。
(3)以專題探討數字遺產的保護。王小云等深入探討了可移動文化遺產下的數字遺產的保護問題,指出應從技術與管理兩個層面構建適合數字遺產保護的環境,以做好數字遺產長期管理、維護、利用、保護及傳承工作。[23]謝春枝深入剖析了博客這種特殊數字文化遺產面臨的如稍縱即逝、運營不穩定、服務免責性等生存危機問題,提出應建立分散保存的合作機制以實現對博客的長期保護和利用。[24]張正強提出了一套針對電子文件類數字遺產的由媒體層、比特流層、結構層、對象層和應用層等5層構成的長久保護體系。[25]
數字遺產因具有經濟價值而具有財產屬性,并因其是人們的精神家園以及網絡用戶和數字財產日益龐大等原因而使得數字遺產具有繼承的必要性,同時其繼承也能有效的保證數字財產在原有基礎上繼續有效地運行并得以持續發展和優化網絡資源的配置,另外其繼承也不存在法律障礙。目前,國內學者主要從數字遺產繼承面臨的困難和相應的解決方案等角度對數字遺產的繼承問題進行了深入剖析。如,王國強等指出數字遺產繼承面臨網絡服務協議對數字遺產繼承權利的排除、缺少法律依據和立法不確定等困境,為此,提出了具體的實踐方法以實現數字遺產的繼承;[3]戴昱提出因數字遺產繼承面臨如網絡服務協議事實上排除繼承的權利、缺乏繼承的相關法律依據及與隱私權存在沖突等困境而需要從虛擬財產保護的立法進度、最高人民法院的司法解釋的規范等方面來解決數字遺產的繼承問題。[26]趙荔等針對不同類型賬號的“數字遺產”繼承提出了建議:① 對用戶發表的博文、照片及音視頻等對象,賬號用戶享有著作權,應列入可被合法繼承人繼承的遺產;② 對虛擬貨幣及游戲裝備等網絡公司和用戶均享有相對財務權的對象,應綜合考慮繼承結果對網絡公司和合法繼承人雙方合法利益的影響。[4]楊志祥等認為構建數字遺產繼承制度能實現網絡資源再次利用的內在要求,提出應從增強全民數字遺產保護意識、確定數字遺產為可繼承財產的地位、將網絡遺囑列為法定遺囑形式以及根據我國具體國情細化數字遺產繼承規則等方面入手構建我國數字遺產繼承制度。[27]沈曉穎指出數字遺產繼承面臨著無法律定性、價值評估困難、繼承人身份核實困難和網絡運營商以服務協議排除用戶權利等問題,提出應通過將數字財產納入遺產范疇、確立其價值評估和分割標準、確立其繼承人范圍和身份認定標準、以及明確網絡運營商對繼承的支持等方面來解決數字遺產的繼承。[28]蔣銀等專門從個人數字遺產角度深入剖析了其繼承問題,構建出了個人數字遺產保管流程模型。[6]劉智慧提出應通過對現行《中華人民共和國繼承法》的修訂、頒布司法解釋或發布指導案例等方式來構建適合我國的數字遺產繼承制度。[7]楊茜指出目前我國數字遺產的繼承存在立法不完善、價值核估難、網絡服務協議排擠、適合精神損害賠償存在爭議和舉證責任困難等問題,提出應從立法、網絡服務協議修改、遺囑設立、制定價值評估規則、完善舉證機制和加強行政機關對數字遺產的保護等方面來完善我國數字遺產繼承法律保護制度。[29]
國內針對數字遺產的研究除了理論探討外,還有大量的實踐活動,這些實踐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國內數字遺產工作的順利開展,加快了國內數字遺產工作從理論向實踐演進。國內對數字遺產的實踐起步于21世紀初,其中比較有代表性的項目有:中國國家圖書館為保護具有易逝性和重要價值的互聯網資源而于2003年啟動了“網絡信息資源采集與保存實驗項目(WICP,Web Information Collection and Preservation)”,旨在對互聯網資源的采集與保存進行相關實驗研究,以對互聯網上具有重要價值的資源進行長期存儲和保護,并大力發展基于網絡存檔的多種應用,以為我國數字遺產的保存保護提供有價值的經驗借鑒,鼓勵和支持圖書館、檔案館、博物館及各文化遺產機構參與數字遺產的收集和保存,促進國內數字遺產相關工作的順利開展。[30]另外,國內相關學者或研究者也以學術文獻的方式剖析了其在數字遺產實踐運用方面的理論與實踐經驗。程文艷從用戶參與的角度深入探討了國內外數字遺產用戶參與平臺構建,指出數字遺產的用戶參與模式已從單向、集中信息傳輸的網絡模式向以“參與架構”為特點的Web平臺轉變,提出應從環境、內容、互動、利用、合作、建構、授權和活力等方面來構建數字文化遺產用戶參與平臺。[31]
另外,國內專家學者還從數字遺產的分類、稅收征收、質量認證、風險評估、價值評估、管理和保護體系等角度對數字遺產的相關問題進行了深入的剖析。陳奇偉等依據數字遺產的財產屬性標準將數字遺產分為3大類:① 財產性顯著類(如Q幣、比特幣等虛擬貨幣);② 人格性顯著類(如個人身份資料、聊天記錄和電子郵件等);③ 財產性和人格性混合類(如原創作品、網頁設計等與知識產權有關的勞動成果)。[32]白方紅從稅收征收的角度深入探討了數字遺產繼承面臨的稅收困境,指出應通過完善法律法規、稅收制度和加強繼承意識推廣等措施來解決所面臨的問題。[33]李丹深入研討了數字遺產保存系統質量認證證據的相關問題,提出應明確其原則、建立相應的管理機制和相關系統的設計要求。[34]謝春枝提出為實現對有保護與傳承價值的博客類數字文化遺產的可持續長期存取,應建立一套能全面考慮博客的針對性、可靠性、影響力、持久性、完整性與系統性和鏈接有效性的博客價值評價標準體系。[24]彭遠明指出利用數字遺產時將面臨信息載體老化、信息交流傳播過程的信息丟失、信息資源存儲和傳播過程的安全隱患、人員管理不當導致的安全隱患及設備與支持軟件本身的缺陷引起的安全隱患等問題,提出應在數字遺產的制作(形成)、維護和管理等環節構建有利于數字遺產長期存貯、利用和傳承的管理策略。[8]聶云霞全面分析了數字遺產保護研究的進展,指出目前數字遺產保護研究存在的不足,提出應根據各個國家和地區自身特色和發展需要構建其相應的數字遺產保護體系。[15]
(1)對數字遺產的興起與發展較敏感。國內圖書情報研究領域一向對新的理論、技術和觀點的出現缺乏敏感性,但這次對數字遺產的出現卻十分敏感。2003年,聯合國正式發布《數字遺產保護憲章》和《數字遺產保護指南》的草案時,國內就出現了數字遺產的相關研究,但直到2007年才有新的數字遺產相關研究文獻的出現,這一定程度上表明國內研究者在逐步消化數字遺產這種新事物的基礎上,開始結合我國國情研討適合我國未來發展需要的數字遺產基本理論和實踐運用,以在國際數字遺產的研究與實踐領域中占有一席之地,有效地實現我國數字遺產的可持續發展。
(2)核心作者和核心機構尚未形成。通過對樣本文獻的研究發現,國內從2003年至今已對數字遺產有近14年的相關研究與實踐,研究成果也隨研究與實踐的深入而不斷增多,但并未形成比較核心的作者或機構對數字遺產進行持續深入地跟蹤研究與實踐,這在一定程度上表明國內對數字遺產的研究比較松散,沒有形成一定規模的研究與實踐,阻礙了數字遺產在國內的進一步發展。因此,國內相關機構、研究者應該更進一步加大對數字遺產(特別是結合我國國情的數字遺產研究與實踐)的投入、研究與實踐,以形成專業性強、可持續對數字遺產進行跟蹤研究與實踐的作者和機構。
(3)研究主體集中。國內雖出現了1篇會議論文和17篇碩博論文對數字遺產進行系統深入的分析研究,但其余71篇均以期刊文獻的形式發表于學術期刊上。另外,對這些期刊文獻的作者和學術期刊進行統計梳理發現,國內數字遺產的研究者主要是來自于圖書館、檔案館等機構以及圖書館學、檔案學、法學等研究領域的專家學者,刊載這些文獻的期刊主要集中在圖書館學和檔案學類期刊,這表明當前國內數字遺產的研究主體比較集中。然而作為一種文化遺產的數字遺產的研究涉及很多方面的工作,如,數字遺產的采集、存儲、展現和保護等,這些工作會涉及到如計算機科學(采集技術、存儲技術、可視化技術、系統安全等)、法學(如知識產權法、網絡傳播權、繼承權等)、倫理學(如個人隱私、采集對象歧視等)等方面的內容。因此,應在現有研究成果的基礎上,積極主動地邀請其他領域的專家學者加入到數字遺產的研究與實踐工作中來,以有效地推動我國數字遺產研究和實踐工作的進一步發展。
(1)加大宣傳力度,提高對數字遺產的認識。由于我國信息化工作起步較晚,目前網絡上的數字信息資源大多出自于年輕一代,使得數字遺產(特別是數字遺產的繼承問題)未得到有效關注,各種法律法規也未對數字遺產的相關法律問題進行關注。因此,未來應該加大對數字遺產的宣傳力度,讓大家認識到數字遺產的重要性,從而促進與數字遺產有關的研究、實踐及法律法規的完善,以為國家層面的立法和司法解釋提供有力的理論與實踐支撐。
(2)完善數字遺產的相關法律法規。目前,國外已經形成并頒布了一些與數字遺產有關的法律法規,但由于國情的差異,我國還未形成任何與數字遺產有關的法律法規。由于數字遺產涉及到如知識產權法、繼承法、數字出版物呈繳制度等,應該通過立法等途徑首先確定數字遺產的地位、所擁有的權利以及涉及的問題等;并對現有法律法規進行修訂,以賦予數字遺產合法性、可繼承性等,從而使數字遺產在有法律法規保障的基礎上實現其可持續發展和文化的有效傳承。
(3)加快專業人才隊伍的建設。數字遺產作為一項新的事物,在開展其相關工作的時候離不開人才的支撐,因此應該建立能培養數字遺產專業人才的培訓機構或教學單位,以更好地培養數字遺產方面的專業人才,建立一支符合數字遺產工作開展所需的專業人才隊伍,促進數字遺產能有效地可持續發展,加快我國數字遺產工作的深入開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