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功能語言學的主要理論淵源

馬菁 成都大學外國語學院

語言作為行為指向的一種基礎信息，其在人類文明發展史上的作用是絕對不容小覷的，當人類文明發展到一定的水平之后，社會學家、哲學家和思想家將語言從“學派”的角度進行學術研究和討論，就完全有必要對語言學作為學科的基礎特性進行有效分析。

一、系統功能學派的顯性功能特性

系統功能語言學能夠以功能為基礎，并不注重存在形式，就足以說明其從本質上來說是一個意義系統。畢竟語言研究的重點不是語言結構本身，而是言語活動。這一派別認為語言結構不是任意的，但也不是絕對的有縝密邏輯，一切都可以語言的使用中得到解釋。基于此，以韓禮德為代表的系統功能學派將其建立起相當完整的思想體系和理論體系。

從語言邏輯關系和社會邏輯關系的角度上來說，系統功能語言學理論包含三大功能—概念功能，人際功能和語篇功能。不同的語法隱喻可以實現不同的功能，因此有概念隱喻，人際隱喻，但語篇隱喻的存在與否一直是爭論的熱點。韓師父本身不大認同語篇隱喻的存在，但也有學者說既然有實現另外兩種功能的隱喻，語篇隱喻自然也可以有。這樣就可以從一定的層面印證行為邏輯與語言信息之間的有效關聯特性。

二、系統功能語言學深度研究需要重視的問題

當前的理論語言學(theoretical linguistics)主流研究越走越偏，主流語言學難以應用的最大問題在于symbolic representation的假設。盡管從邏輯關系上來看，系統功能語言學的基礎研究已經比較完善，且相關的理論信息也已經得到了專家、學者和社會大眾的認可，但是從系統的嚴謹性上來分析，現階段要想深度探究系統功能語言學，使其更為嚴謹，那么就必須要重視如下幾個問題：

其一，物質系統的介入與吸收。物質系統（material system）相比起語境理論（context of situation）或許更為抽象，因為對于多模態語篇而言，媒介、人為干預和所處環境都有著莫大的影響。畢竟系統功能語言學是一種“problem oriented”的理論，研究的動力來源于實踐中遇到的語言問題，研究的目的也在于解決問題。但是筆者個人觀點認為其實這個想法很容易和“question oriented”混淆。前者在大多數格式規范的研究中都滿足。但是能夠提出問題，并不代表這個問題有著實際意義，能夠解決實際生活中的困擾。提出問題并不難，但是要讓這個問題接地氣是很有難度的，而真正為這些問題提供解決方案則是更加困難的事情。

其二，語篇隱喻的適用環境。隱喻我們都知道，就是表達與字面形式不同的意義，比如說一個女孩子是她父母的掌上明珠，并不是真的說這個女孩子是顆珠子，而是表示她對于她的家人來說多么珍貴，就好比一顆需要放在手心里呵護的寶貝珠子一樣。但是語法隱喻（textual metaphor）則是用不同的字面形式表達相同或類似的意義，比如我們可以說“你是知道這件事的”，也可以說“你難道不知道這件事嗎”，雖然采用了不同的語法形式，但我們其實表達的意義是相近的。

其三，對立原則的確定依據。對立性原則是一個抽象的符號學原則，而不是具體任何系統中的區分所依據的表象。在語言的音聲系統之中，對立性原則通過音聲的區別而得以實現，在文字系統中，此原則就依賴于視覺要素。僅以語言為例，任何語言系統都只是社會習慣的規約，其中語音和對象之間的關系是任意的（武斷的）。而這些任意地被施加給對象的能指之所以能有其功能（值），正是因為它們可以互相區分。

以上所說的系統中諸要素的對立都是質性的對立：音聲、圖像、觸感等都是表象的質性。同時，對立性原則，在筆者個人的理解里認為，主要是說明潛在的語言系統，而不討論實在的言語流。進一步的說，聚合軸（選擇軸）中的要素，作為潛在，也是如此區分；但是作為實際言語的組合軸中的諸要素，就可以不靠這些表象來對立。

三、系統功能語言學未來研究的基本方向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根據系統功能語法創始人韓禮德的假設，語言本身是一個選擇的系統，而我們在研究語言的時候，正是在探討語言資源在構建意義時所用的方式。

在功能語言學這個學派下，語言更像是社會學的一個分支。我們在使用語言的時候，在韓禮德看來，更多的是在構建某種意義，談論事情或是促進事情的發生。因此，語言資源的配置勢必成為下階段乃至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系統功能語言學的主要研究重點。特別是因為功能語言學就是要研究我們可以選擇的行為方式究竟有哪些類別，我們究竟是怎么選和配置行為基礎的，我們最終完成的效果到底是怎樣的，以及整個過程中很多很多需要考慮的其他問題。

結束語：柏格森在《時間與自由意志》中說過“一個線性的空間中的諸點并沒有什么質性的區分，它們之所以被理解成不同的，只是因為它們在空間中占據了不同的位置—這種空間位置性的對立只能出現在組合軸中，因為只有實在的言語流中才能有如此這般的位置”。或許現代仍然有很多人將系統功能的語言學分析視為一種抽象的、務虛的研究，但是從行為邏輯關系和社會學的角度上來看，是完全有必要的。不過本著學術研究的包容性特點來說，應當對于不同的質疑或者否定意見引起重視，這樣才能夠讓系統功能語言學的研究更為深入和具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