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暖陽。記者走進位于永外大街64號的中國藝術家協會書畫研究會,敲開了該協會副會長兼秘書長馬福友先生的門,此時他正興味盎然地在畫室工作。環顧四周,讓我眼睛一亮,墻壁上懸掛著他的竹子掛件,畫上的竹子形態各異,挺拔俊秀,使人耳目一新,盡顯竹之風流。
隨同記者采訪的是該協會書畫研究會的常務理事韓德,他上過我們的人物雜志封面,是一位著名的八卦掌傳人,他的書法、繪畫和篆刻作品均多次獲大獎。韓德老師說,“這玩意兒少見?!彪S手就把燈關上,拉上窗簾。當室內燈光熄滅時,眼前忽現另一番景致:熒光閃閃的竹子更立體化,似乎在美妙的音樂中翩翩起舞。黑暗中能見到如此神奇又能發光的竹子,立馬想到,這是項神奇的非物質文化創新傳承項目。
“我是通過多年的試驗后,才達到這種效果。”馬老師隨口說。馬老師,瘦高個兒,一見就是一個樂觀人,雖然初次見面,卻全然沒生疏感。為達到夜晚看“竹”的效果,他查閱了大量的資料,投入不少資金購買原材料,每天清晨五點起,六點就到工作室開畫,兩個多小時的創作時間,然后在工作室里反復做實驗,多次配方試驗,多次失敗,但他毫不氣餒,每次找查原因。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獲得成功。據悉,這夜間“金竹”,引來媒體采訪報道,也引來眾多參觀者,畢竟這“夜光竹”在當今畫壇還沒出現過。他所畫的竹被大家稱為“金竹馬”、“北京竹”。

參觀并拍攝一些鏡頭后,馬老親自為我們沏茶。我請他講述他的鍥而不舍、充滿著“韌”勁的畫竹人生,他便打開話匣子聊開了。“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為什么中國人喜歡竹子?因為它常年綠色,渾身是寶。”馬老談起竹文化的內涵更是充滿生活哲理:金竹為富貴長久竹,銀竹為情意無價竹,綠竹為生命的本色竹,墨竹為千年傳承竹,赤竹為驅災辟邪竹。他說,愛上畫竹跟他從小的愛好和后來的經歷有關。他生于北京,在崇文門外花市一帶長大,被古老的文化熏陶著。他從小喜歡民間藝術,吹拉彈唱無所不能,蠟筆、鉛筆是少年馬福友最開始和繪畫結緣的“伙伴兒”。直到去部隊當兵,他跟著宣傳干事一起出黑板報,搞宣傳,才慢慢潛下心來琢磨怎么畫竹。從部隊復員后,他分配到了一個單位干工會工作,正好同事張子深是畫家董壽平的學生,“他擅長畫山水和竹,我跟著他認識了不少畫家。”于是,每次組織筆會,他跑前跑后地張羅,也常動筆,專畫他平生最喜歡的竹。
“那會兒單位事多,工作忙,只有下班后才有時間畫畫,有時忙起來,一個禮拜才能動一次筆。但無論怎樣,我都沒放棄。剛開始畫竹時進步挺快,不難,但畫了幾年后發覺畫好不易,畫出境界更難。困惑時我偶然看到清代名僧竹禪大師的作品,非常著迷,躺在床上也盯著。竹禪大師說的四句話,‘畫竹本無法,無法法亦法,畫得竹三味,何須種種法’,一下子讓我開竅了,新靈感產生了?!瘪R老說,竹禪就是他藝術探索、心靈升華的指點人。
再后來,馬福友換了個工作環境,到一家樂器店當業務經理,這段經歷給他畫竹注入了新的節奏和希望。他人聰明,樂器拿起來就能演奏。他參加過一個“銅管樂隊”,曾到北京飯店去演奏,樂隊當然少不了他這個吹薩克斯的高手。那段時間,他將音樂之美融入到了繪畫之中,逾越了音樂與繪畫之間的界限。難怪很多人說,看馬福友的畫,竹子像是在音樂里隨風起舞。
藝術源于生活。為了更好地表現翠竹的豐姿,馬福友走遍大江南北,細心觀察風雨、陰晴、霜雪中的竹子形態,積下厚厚的幾大本竹子寫生,真正做到了胸有成竹,厚積薄發。他說“在廣西的德天瀑布,我初見電線桿般粗的竹子時,很振奮。那竹子高有三四十米,確實很壯觀?!苯嗄陙?,馬老越畫越靈動,他的畫作也被眾多愛竹的朋友收藏。他還帶領自己的團隊給災區捐款捐物,給窮困地區的學生捐助學習用品,此舉不難看出一位藝術家的高尚情操。用他的話來說,藝術來源于社會也應該服務于社會。同時,他帶領團隊參與《中國城市年鑒》的“中國城市藝術家風采”的出版工作,每年一本,反響很大。更為幸福的是,他的愛人也是一位對竹癡情的人,也一直在默默地支持著他傾心的藝術事業。如今,馬老師也開始傳徒授藝,決心將“五行竹這繪畫技藝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