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珍
(西藏自治區電化教育館,西藏 拉薩 850000)
“悖論”的解決路徑何為?國內外莫衷一是。教育部科技司司長雷朝滋認為,十九大報告提出要優先發展教育事業,教育的關鍵在于人,教育信息化發展要以人的教育需求為基礎,圍繞人這個核心來開展信息化教學和教育技術創新實踐是未來教育信息化工作的重點和發展方向。
筆者曾在一次大學英語教學改革座談會上經歷了一件令人深思之事,一位學生在提到對大學英語課堂教學方法改革的建議時說,“為什么有的英語教學方法很好,比如英語單詞創新記憶法卻因為短時間內達不到教學效果而被“遺棄”,有時我們常常在一學期內更換了四種以上的英語教學法,卻還是沒有達到預期的教學效果”。顯然,同樣的事實也發生在教育信息化發展中,歷史已經證明,技術狂熱者總是把可能性當成現實。20世紀20年代,教育電影風靡美國,愛迪生曾高興的預言:“過不了多久,教育電影甚至會在十年內會裝扮美國的每一間教室,我們的學校系統將徹底改觀”。以至今日的近百年里有許許多多的教育技術都被寄于像“教育電影”那樣的厚望,如“電視的承諾”、CAI教學等,可惜都事與愿違。
近來,一篇關于“MOOC已死”帖子引起了學界的廣泛爭論。研究者從MOOC高輟學率和MOOC教學質量層次不齊現象中看到了MOOC逐漸式微的“前兆”,很多教育者擔心MOOC會像以往其他教育新媒體和新技術一樣“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但從新媒體與新技術生命周期角度來看,MOOC依然在教育技術領域保持著較高的關注度,因為無論是從學校教學還是社會效益來看,MOOC的價值已遠遠大于其微觀層面的不足之處。MOOC浪潮將世界范圍內企圖用技術變革教育的努力聚到一起,而當前對MOOC關注度趨于穩定則是對其深入發展客觀、理智的思考[3]。用“技術耐性”來呼吁人們對進入發展“深水區”的MOOC保持敬畏之心、平常之心或許是MOOC走向持續和良性發展的關鍵前提,甚至會是教育信息化2.0發展的基本路徑。教育信息化2.0呼喚技術應用的時間“耐性”,教育信息化工作者需要時間去努力思考、改進技術應用中的不足,使技術應用常態化,進而破解教育信息化發展中的“悖論”。
“技術慣性”一詞源于楊曉哲博士提及的美國人保留的兩項技術慣性:電子郵件和信用卡支付至今沒有被新型的Facebook和電子支付所取代的現象。這著實令人深思。有研究者評論道:技術促成一種習慣,習慣配套成一種系統,新技術只能在系統不斷完善之際“見縫插針”,或等待舊有系統的崩塌,或在另一片土壤中開出絢麗之花。與之相似的是,現代教育技術與傳統教育技術之爭。發展了近一個世紀的以幻燈片教學、程序教學為基礎的CAI教學、粉筆+黑板式傳統教育技術豈能為涌現十年不到的學習社區、在線教育所撼動?另一方面,新技術和新學習方式一旦形成系統,也就意味著“技術慣性”在固化人們教育技術應用方式的同時,變革著人們的學習方式,比如泛在學習、移動學習以及自帶設備學習等。所以,“技術耐性”發展的一個方向是使學習者獲得“技術慣性”,進而實現教育信息化的常態化,這是解決當前教育技術應用“悖論”的重要途徑:即讓技術應用普及化、常態化,形成教育技術“慣性”。
我們不能回避這些新技術諸如互聯網給我們帶來的沖擊與變化。如何做到二者之間的平衡?筆者曾經用“把關人”來引喻教育技術人的角色和擔當。“把關人”要把關什么?目前看來,其著眼點在于教育和技術,讓技術適應教育,而不是教育追著技術,追逐了近百年的教育信息化1.0不正是最真實的寫照?用教育的視角去看待技術,謹記教育信息化的同時需要信息教育化,或許正是教育信息化本來的初衷。
有研究者將“互聯網+教育”發展概括為三種境界:互聯網+教育,教育+互聯網,互聯網教育。但是,目前以互聯網思維、互聯網業務為核心的“互聯網+教育”需要重新思考它的本質特征,“互聯網+”的目的不是顛覆教育,亦不是與教育發生化學反應,而是要認清教育主體以及教育本質。所以,在現今信息技術與教育教學相互觀照背景下,“互聯網+教育”已開始向“教育+互聯網”逐漸轉變,其目的是要進行以教育為主體,以互聯網為依托的教育教學流程的重構,重點是去除教育中不必要的繁雜,回歸阿蘭 ·柯林斯所稱道的教育本真時代。
黨的十九大報告以“不忘初心,牢記使命”為主題,昭示教育界各同仁勿忘教育的出發點,響應習總書記優先發展教育事業的號召,牢記教育是其他一切工作的基礎,踐行好教育信息化實踐的使命和擔當。教育信息化2.0時代,我們既不能走“技術保守主義”的老路,也不能走“技術決定論”或“技術快餐化”的邪路,認清技術變革教育的本質。在反思與前進中規劃好、實踐好教育信息化之路,爭取早日推動教育走向現代化。最后,需要認識到:教育技術最大的優勢和立足點在于它是以解決教育教學問題的實踐為根基的,知行統一是教育信息化工作者一以貫之的理論和實踐依據。空談誤國,實干興邦,讓我們所有教育工作者攜起手來一道為實現2030教育可持續發展的美好愿景而努力奮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