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VC視角下制度質量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

蔣祖龍

摘要：基于全球價值鏈的視角，本文深入探討了ouh制度質量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利用主成分分析法構建制度質量綜合指標并運用2000 ～ 2011年37個國家面板數據進行了實證研究。結果表明：制度質量是影響一國出口技術復雜度的關鍵性因素；進一步發現，制度質量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具有雙重效應，即制度質量與出口技術復雜度呈現“U型”的非線性關系。

關鍵詞：制度質量；出口技術復雜度；“U”型關系

近年來，面對國際環境的不穩定、不確定因素，我國外貿發展面臨了巨大的壓力。雖然我國已深入地融入了全球價值鏈的國際分工體系，但多為粗放型的產業，表現為我國產業的發展仍然處于全球價值鏈的中低端位置。在此背景下，深入探究在GVC視角下制度質量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目前關于研究制度質量與國際貿易的關系問題，部分學者已得出了較為豐富的結論。邱斌等（2014）從理論上研究了制度因素與行業特征的協同效應對出口的影響，通過運用我國20個行業對148個國家（地區）20年的面板數據實證分析得出當一國的制度質量越過了“制度門檻”，那么該國制度因素與行業特征的協同效應有利于促進出口水平的提高。戴翔和金碚（2014）的研究從分工演進的視角，得出了制度質量的完善能夠促進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提升，面對新一輪的開放需要注重釋放制度紅利。從行業層面的視角來看，制度質量對服務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升級以及制造業國際競爭力的提升也有著顯著的促進作用（張雨等，2015；于誠等，2015；陳立敏等，2016）。

通過對上述文獻的梳理，可以看出國內外學者既從理論上分析了制度質量與國際貿易的關系問題，同時也運用了大量的數據進行了實證的研究，這給本文的進一步研究帶來了深刻的啟發。

一、計量模型、變量選取及數據說明

（一）計量模型構建

本文計量模型具體設置如下：

lnEXPYi，t=a+β1Systemi，t+β2System2i，t+β2lnGVCi，t+β3lnFDIi，t+β4lnInfrai，t+β5RDi，t+εi，t（1）

其中，下標i表示國家，t表示年份。被解釋變量lnEXPYi，t為出口技術復雜度；Sysi，t為制度質量；lnGVCi，t為一國在全球價值鏈中的參與程度；lnFDIi，t表示外資存量額；lnInfrai，t為基礎設施水平；RDi，t為研發支出；εi，t為隨機誤差項。面板數據的樣本期間為2000 ～2011年，截面數為37個國家，共得到444個觀測值。

（二）變量選取

1.被解釋變量及其測度。本文借鑒Hausmann et al.（2007）提出的關于測算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方法，這是目前是國內學術界采用的普遍做法（Gable et al.，2011；程大中，2013）。

2.解釋變量及其測度。在綜合考慮指標的代表性和可得性的情況下，本文選取了全球治理指標項目提供的數據，該項目給出了世界各國關于話語權與責任、政治穩定性和不存在恐怖主義、政府效率、規管質量、法治水平以及腐敗控制等6個方面的測算結果，在此基礎上，再利用主成分分析法測算出反映制度質量的綜合指標。若綜合指標的指數值越高，則表明制度質量也越高。

3.控制變量的選取。本文的主要控制變量有：全球價值鏈參與程度（lnGVCi，t）、外資存量額（lnFDIi，t）、基礎設施水平（lnInfrai，t）和研發支出（RDi，t）。

（三）數據說明

本文計算了2000 ～2011年175個國家（地區）的出口技術復雜度，采用的數據來源于CEPII-BACI和WDI數據庫，人均GDP數據則來自于世界銀行WDI數據庫；制度質量綜合指標測算所運用的初始數據來源于全球治理指標項目（Worldwide Governance Indicators Project，WGI）數據庫；全球價值鏈參與程度指標的測算所采用的數據則來源于全球投入產出數據庫（WIOD）；研發支出（研發支出占GDP比重）來自于世界銀行WDI數據庫；外資存量額和人口規模來源于聯合國貿發會議統計數據庫（UNCTAD Statistics）；基礎設施（該指數是由每千人擁有的互聯網、每千人擁有的電視以及報紙交易與GDP的比三個指標綜合構成的合成指標）來源于KOF全球化指數數據庫。

二、實證結果分析

（一）制度質量對出口技術水平有顯著影響

表1報告了制度質量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回歸結果，從表1的回歸結果方程（1）—（4）可以看出，制度質量的系數為負，且均通過顯著性檢驗，表明制度質量對出口技術復雜度有顯著影響。由此可見，制度質量是影響出口技術復雜度的關鍵性因素。一方面，制度質量會通過發揮和對資源稟賦的利用來影響出口技術水平，并且還會影響到該國的投資環境等外在因素，進而影響到出口技術復雜度。另一方面，當一國嵌入到全球價值鏈的分工體系中，通過與跨國公司開展的一系列經營活動也會促進出口產品技術水平的提升。同時從回歸的結果中，我們還可以看出，該國的外資存量額以及基礎設施對出口技術水平均有顯著的促進作用。

（二）全球價值鏈視角下制度質量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具有雙重效應

表2考察了在全球價值鏈視角下制度質量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非線性影響。從方程（5）—（11）的回歸結果來看，制度質量對出口技術水平的影響依然顯著為負，這與前面的回歸結果相同。在各國融入到全球要素分工的體系下，我們進一步分析，當加入制度質量的平方項后，制度質量的平方項前面的系數均顯著為正，這說明了方程（1）—（4）忽略了制度質量對出口技術水平影響的非線性關系，且制度質量與出口技術復雜度之間呈現先抑后揚的“U型”特征。即在GVC的視角下制度質量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具有雙重效應，它不僅能夠促進出口技術水平的提升，而且能夠產生反向的阻礙作用。只有當制度的改革與生產發展階段相適應的情況下，好的制度才能起到積極地正向作用。亦即隨著制度質量的改善，出口技術水平首先是呈現下降趨勢，等到越過拐點后，開始不斷上升，表明其內在的“正向促進”和“反向抑制”共同作用。

三、政策啟示

當前，我國的經濟體制改革已經步入到了攻堅期和深水區。在此背景下，本文的研究結論提供了重要的政策啟示：隨著全球分工體系的進一步深入，通過制度質量的改善來促進出口技術水平的提升，進而育更高技術含量的商品，以此來提高全球分工中的地位，實現經濟的可持續發展。因此，需要進一步加大改革的力度。一方面，從釋放市場主體的活力出發，為新興的生產力提供制度保障。即要求不斷加大對科技與研發的投入，努力提高人力資本水平，進而激發市場主體的創新潛能；另一方面，從政府職能的視角出發，著力提高自身的治理水平和行政效率。即提供優良的公共服務，建設健全的基礎設施，營造和諧的社會環境，從而塑造新的經濟增長源泉：制度紅利。

參考文獻：

[1]邱斌，唐保慶，孫少勤，劉修巖.要素稟賦、制度紅利與新型出口比較優勢[J].經濟研究，2014（8）：107-119.

[2]戴翔，金碚.產品內分工、制度質量與出口技術復雜度[J].經濟研究，2014（07）：4-17.

[3]Hausmann，R.，J.Hwang and D.Rodrik，2007，“What You Export Matters”，Journal of Economic Growth，12 （1）：1-25.

（作者單位：南京財經大學國際經貿學院）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