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情之愛畫中訴

瑪麗·卡薩特

《亞歷山大小卡薩特和兒子羅伯特·科爾索·卡薩特》

布面油畫，1885年

美國賓夕法尼亞州費城藝術博物館藏

藝市與家庭，現實的最佳避風港

卡薩特是第一位成名于巴黎藝術界的美國女畫家，師從印象派大師德加。1885年的世界風云變幻。在歐洲，歐洲強國加速對非洲的瓜分；在亞洲，中法兩國停戰，日本加緊入侵朝鮮；而在遙遠的太平洋彼岸，華裔先僑用生命和鮮血建筑的太平洋鐵路打下最后一口道釘，為美利堅的繁榮鋪平了道路。而1885年的巴黎藝術界卻是風平浪靜，卡薩特以女性特有的細膩感覺重復描繪著家庭生活的溫馨眷戀，與其他印象派藝術家一樣在籌備去美國的畫展。藝術與家庭，總成為波瀾起伏現實的最佳避風港。

“父與子”——畫家對美好家庭生活的向往

卡薩特的畫作具有印象派的光影，也具有更多的寫實特征，特別是她以婦女兒童為主題的畫作。這幅《亞歷山大·J·卡薩特和兒子羅伯特·科爾索·卡薩特》即是印象派風格的寫實肖像畫，描繪的是卡薩特的兄弟亞歷山大‘卡薩特與愛子在一起讀書的情景。畫面用色大膽而肯定，大面積的黑色與淡色色塊形成了強烈的對比；背景簡略而面龐寫實，父子二人的膚色白里透紅，閃爍著生命的質感。在整個19世紀80年代，卡薩特的創作都比較少，而親人成為她重要的靈感源泉。1877年，卡薩特的雙親和姐姐莉迪亞為了她一同移居巴黎；1880年，哥哥亞歷山大同家人也來到了巴黎，家庭生活給卡薩特帶來了精神上的填充，愿意配合的模特兒也更好找了。因而卡薩特這個時期的親密繪畫，因為其堅實的造型與對人物心理的把握而屢受贊賞。另一位印象派大師高更將她和一位重要的女畫家莫里索相提并論，并認為卡薩特高出一籌；他這樣寫道：“卡薩特女士的作品具有同樣的美麗，然而，她的繪畫（較莫里索）更加有力。”

卡薩特早期畫人物，題材多為婦女喝茶或出游；成熟期的創作，主題多是母親對幼兒的關懷，親情洋溢，造型生動，色彩豐富，透露出生命的光輝。這幅作品難得地表現了一對父子，雖然同樣也是家庭生活的溫馨寫照，但具有特別的意義與價值。這位終生未婚的女畫家曾說：“畫家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易行的通衢大道，另一條則是艱苦難走的羊腸小路。”她自稱走的是后者，她自認“做女人是失敗了”，但做畫家則成功了。這幅作品或許也蘊含了畫家對美好家庭生活的期許與向往。

卡薩特，1844年出生于美國賓夕法尼亞。她背井離鄉到達法國，1872年永遠定居在那里。她與德加成為至交，作品帶有濃郁的德加風格。同時，她吸收了日本畫和莫奈的創作方法，以代表作《母親之愛》聞名遐邇。后來，她把一些法國印象派繪畫介紹到美國，但當時的美國民眾對她的作品不予肯定。而在法國，她屢獲殊榮。19世紀70年代，美國印象派畫風逐漸成熟，卡薩特與惠斯勒、薩金特一起，成為美國海外印象派的“三駕馬車”。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