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春旺
隨著人們的生活水平不斷提高,審美情趣越來越進入人們的視線,欣賞黃梅戲藝術遠不滿足于“三打七唱”那種古老的表演形式,打要打出高于生活格斗的藝術性,唱不是傳聲,而是傳情。舞臺藝術離不開綜合藝術,一臺完整的思想性、藝術性較好的演出離不開舞臺美術、燈光、擴音、音樂、服裝、化妝、道具等各種因素的綜合運用。
戲曲司鼓尤為重要,古人曰:“聽鼓下饒”,它是架起演員與樂隊之間的直接橋梁。當然,戲曲戲曲,有戲必有曲,無曲不成戲。戲是本,曲是魂,打擊樂在戲曲樂隊中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是配合演員節奏快慢、強弱變化,抑、揚、頓、挫等方面。更重要的是烘托氣氛,戲曲司鼓它是戲曲樂隊的靈魂,統攬全劇,司鼓不僅要有較好的文化素養,而且還要有豐富的音樂理論,演員演一本戲為二度創作。那么,司鼓同樣為二度創作,每打一本新戲,首先反復推敲,仔細分析并掌握和理解劇中每個角色的人物性格,只有理解,才能設計鑼鼓,處理節奏,司鼓既要為演員伴奏,而且要向下手示意各種領發手式,使下手明了司鼓的各種領發意圖,協調一致演奏各種鑼鼓點子。由此可見,司鼓必須精通鑼鼓經,演員無論是表演還是唱腔都與打擊樂密不可分,在很多地方,很大程度上,它彌補了戲曲音樂中表現能力的不足,如黃梅戲平詞鑼、二槌、四槌、六槌、三槍、哭介等。眾所周知,人類的生存,需要有生存空間和生存環境,離開“空間”、“環境”人就無法生存下去,活躍在舞臺上的人物,同樣需要有個合乎人物性格的活動環境,那么,司鼓也不例外,不能局限于死記硬背,要靈活運用理解劇本、導演、演員、作曲者的意圖,才能完成一部好的作品。例如:七場古裝黃梅戲《靠善升官》第六場,吳靠善的一曲核心唱腔,作曲者運用彩腔和多種對板及數板變化改編而成。曲體結構嚴謹,風趣、幽默又真誠可敬。情緒層次分明,有壓縮和擴張的對比,語言性較強,如“大老官”“總升官”“我怨、我怨、我怨五官”等句,由于節奏由慢漸快,加之唱相間的情緒推進,司鼓大膽地運用了木魚、廣東板、大鈸、三角鐵與音樂同步演奏,這就是司鼓理解劇情,處理音樂的高明之處,既符合人物內在,又打出了吳靠善對當時社會的一種抗爭,在任人唯親的黑暗社會,很難做到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只能是地位相當的人才講法律。主人公絞盡腦汁,裝瘋賣傻,終于審理完畢。通過這段音樂的處理,我想這也是作曲者與司鼓的匠心所在。值得探索與思考,從而大大地推動了黃梅戲事業創新進程,有力地證明了舞臺藝術的思想性和藝術性。
乍一聽,打擊樂這東西還有什么學問,無非是輕重緩急、渲染情節、制造氣氛、吸引觀眾罷了。其實是誤區,確有學問,鉆進去奧妙無窮。就基本功而言,俗話說:“冬練三九,夏練三伏”, 司鼓不僅指揮戲曲樂隊進奏、停奏、更關鍵要突出一個“伴”字,就像演員唱腔一樣“字正腔圓”,鑼鼓就講究“輕重緩急”,司鼓就講究“有板有眼”,這樣在戲曲舞臺上就形成了一種綜合體系,可謂“魚因水而活潑”的道理。講打鼓,對我來說實在是不揣冒昧,無論是資歷,經驗還是技術,比我高明得多的人大有人在。懇望同行看到之后,能引起研究、探討司鼓藝術的興趣,使這方面的知識經過許多人的努力,逐步系統化而成為有理論基礎的學科,這不是一兩個人甚至一兩代人能夠做到的,需要有志于此的人士不懈努力與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