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與真實
——超現實主義的達利

□閆 冬 沈陽師范大學

20世紀的西班牙，有一位最偉大的超現實主義大師，同時他也是20世紀最富于變化的畫家之一，他就是薩爾瓦多·達利。“變化”這個詞，可以說涵蓋了達利在創作領域的不同方式，也可以用于理解他的繪畫作品中所有關于現實、夢境，古典、怪誕的形象的多種混合。達利是一個偏激狂妄、充滿挑釁和反叛的人，他的藝術沒有辦法和他的行為分開，他喜歡變化，喜歡不同尋常的事物。崇尚封建的君主制和貴族氣，卻同時又充滿了無政府主義的叛逆和自由，是一個極端的個人主義者，天才和怪才并存。

一、顛覆現實的達利

1904年西班牙的一個海濱小鎮，誕生了一個孩子，他肩負著為父母驅散早逝的哥哥的陰霾的任務。沒有人會想到，多年以后，這個孩子與畢加索、馬蒂斯并稱20世紀最有代表性的三位畫家，他的名字叫薩爾瓦多·達利。因為他是家里唯一的孩子，父親對他非常嚴苛，相反，母親對他十分溺愛。于是這個孩子漸漸地學會了在父母面前扮演和偽裝出各種不同的面孔。到了少年時期，母親因病去世，這對于達利是一個致命的打擊，沒有了母親的庇護，達利在父親面前只能變得越來越謹小慎微。17歲那年，達利正式進入馬德里圣費南多美術學院美術系。在擺脫了父親的管束后，苦苦壓抑的自我終于得以釋放。為了讓自我展露得更加充分，他不斷做出各種令人瞠目結舌的事情以求關注：公然挑戰學校和老師的權威；肆無忌憚地嘲諷身邊的同學；著裝古怪、思路清奇，等等。這樣的達利的確博得了大家的關注，在獲得了大批“崇拜者”的同時，也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批評。但是達利不在乎，他非常享受這種被關注的感覺。與此同時，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學說開始流行起來，這讓達利很是欣喜，因為他終于為自己的行為找到了一種合理的解釋。他十分認同弗洛伊德的“意識”“潛意識”“前意識”的理論，并且認為自己就是“不受控制的潛意識”的化身。于是在理論的支撐下，他的行為和作品開始受到立體、點彩、意大利形而上主義的混合影響，顯示出了極為豐富的層次、矛盾的空間以及夢境般的舞臺式的畫面感[1]。

二、從潛意識心靈中開啟創作

在身為一名畫家的時候，達利是從不虛張聲勢的。作為一名偉大的藝術家，達利從不把自己局限在單一的風格和創作媒介中，而是通過不斷探索而改變，為世人留下了大量的油畫、水彩畫以及雕塑和珠寶設計等作品。達利作品中很多的形象都是他個人化的創造，他迷戀靈感、幻想和夢境，所以他的畫作與普通的視覺形象都不相同。為了獲得來自潛意識心靈中的意象，達利選擇了一種被他自己叫作“偏執狂臨界狀態”的方法，在自己的思維中誘發幻覺夢境。在發現這一方法后，達利的畫風非常迅速地成熟了起來，接下來的幾年里，他創作了大量的作品從而使他成為世界上最著名的超現實主義藝術大師。他所描繪的畫面，都是用一種以夢境為基礎存在的稀奇古怪而又不合情理的表達方式，將普通的物像變形或是扭曲。其中達利創造的人形的櫥柜，或者稱為人格化的櫥柜，在達利的很多作品中都出現過，這是他所創造的一個很成功并且多次使用的混合體的形象，同時也成為他的代表性符號之一，另一個代表性的符號就是軟鐘。達利對于自己創造的人形櫥柜的解釋是想要用一個形象來畫出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論，“它們是一些象征比喻，被指定說明某種自我滿足，被指定去聞我們每一個抽屜中散發出來的、無數自我陶醉者的味道。”至于他所說的味道是什么，我們無從知曉，只有通過自己的感覺和分析來判斷。

三、天才和瘋子

達利的一生充滿了傳奇色彩，不僅是他的繪畫和雕塑，還有他的文章、電影以及那兩撇迷人的八字胡，他用這一切造就了非凡的超現實主義藝術風格。天才與瘋子之間的一步之遙，就是達利這傳奇一生的最完美體現。達利去世后，留下了很多的手稿，當研究者試圖整理其中的含義來重現達利想要表達的思想時，發現很難，沒有人可以為他的作品定義，每個人都可以按照自己的理解去解讀，或許還更能貼近達利本人所想要表達的含義。達利的作品正如弗洛伊德所言，是“經過改裝的夢”。他通過幻想贏得了以前只能在幻想中獲得的一切：榮譽、權力和愛情。而藝術的生命力可以包容無限可能的幻想，你的幻想，也是其中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