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莎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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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錄片《嬰兒日記》和《幼兒園》比較分析
趙莎莎
(云南大學 新聞傳播學院,云南 昆明 650091)
本文試圖對比分析中西方兒童紀錄片《嬰兒日記》和《幼兒園》在敘事方法、藝術表現以及影片寓意方面的差異,回答兩部性質不同的影片是如何實現對相同題材的不同表現的問題。通過這樣的對比分析,作者希望看到兩部兒童紀錄片的差異以及共性。結果發現,兩部影片都采用了旁觀式的拍攝手法,但是,敘事手法、鏡頭語言兩部紀錄片的風格卻截然不同。
《嬰兒日記》;《幼兒園》;敘事;藝術表現
兒童紀錄片是“真實地反映出兒童的生活狀態及精神世界,適合兒童觀看并使之獲得某種啟發的紀實性影片。”[1]我國的兒童紀錄片經歷了很長時間的發展,其中以張以慶所拍攝的《幼兒園》較為著名。該片拍攝的是一群兒童在幼兒園里的成長過程,影片不是單純的紀錄,而是在紀實的基礎上進行了選擇性的創作。[2]相反,法國紀錄片《嬰兒日記》則是對五個嬰兒從出生到兩歲的成長紀實。兩部紀錄片均以兒童作為拍攝題材,在拍攝上時間上也花費了大量時間對兒童的成長過程進行了紀錄。在表現形式上,西方的《嬰兒日記》趨向于用科普類寫實的手法來紀錄孩子的成長過程;我國的《幼兒園》則更注重以素材為主的藝術創作形式。不少學者對《幼兒園》的紀實手法和敘事特色做過了研究,但是未曾將其與同類型的西方兒童紀錄片放在一起進行比較研究。
本文試圖從電影文本本身著手理解兩部影片,從敘事的方法、藝術的表現以及影片的寓意上探討兩部性質不同的影片是如何實現對相同題材的不同表現,并想以此來考察中西方紀錄片在影片紀實上的差異。
在《幼兒園》中兒童的生活主要以兩條線索展開,一條是小班、中班、大班的孩子們日常生活的全景式展現,一條是被提問的孩子們回答問題的單鏡頭特寫。在第一條主線所內有包含著多條副線索:包括孩子上課、吃飯、睡覺游戲等;另一條是對兒童的采訪主要是由心算、對日本的印象、關于愛、家庭和金錢的認識、對9·11事件以及足球賽的看法等問答組成。看似分開兩條敘事主線,事實上又是相互交織,相互融合的,兩條線索共同貫穿影片始終,是對影片主題的一種升華。
《嬰兒日記》主要對亞歷克西斯、阿加特、馬克桑斯、安娜和梅伊五個小主人公從出世到兩歲的成長過程進行了記實。與《幼兒園》不同該片中看不到明顯的故事線索和完整的故事情節,多是孩子們生活的碎片以及在不同情況下的表現。但是《嬰兒日記》作為科普類紀錄片,卻存在一定的劇本結構該片主要回答了人類是如何從誕生到呀呀學語的?他們的自我意識是如何增長的?他們如何尋求自我身份認定的?總體上是以“是什么”“為什么”“怎么辦”作為劇本結構的主要元素。
在影片敘事上《幼兒園》更多的是來自于作者的主觀創作,影片主要是想通過兒童們生活的日常小事,反射出社會的真實內涵,因此紀錄片主要是圍繞著孩子的日常生活故事進行剪輯和處理的。相較而言,《嬰兒日記》就有了更多的科普講故事的感覺。全篇將每個小孩在成長有代表型的例子通過故事的方式講述出來加上精美的畫面、流暢的剪輯,觀眾很快就產生了親臨其境的感覺。在觀眾的腦海里,科學是無趣的,但《嬰兒日記》卻很好了抓住了受眾的心理,通過5個孩子每一個階段的成長,他們有趣的接觸和認識世界的方式,他們的每一次變化都帶了給觀眾一場視覺上的體驗,其中含有很多未曾預料的科學信息。這種“娛樂化”和“故事性”的融入,激勵起了人們對知識的追求和欣賞。
1.《幼兒園》的虛化鏡頭
張以慶的很多紀錄片都很注重圖像、拍攝、音樂等方面的配合。在鏡頭語言上張以慶通過運用特寫、虛化鏡頭這些特殊的語言來表現孩子們對外面的憧憬以及影片深刻的內涵。對外景的虛化處理是《幼兒園》最為成功的鏡頭應用之一。張以慶使用虛焦將鏡頭虛化, 利用朦朧的視覺感覺讓畫面的風格統一而富有詩意。虛化鏡頭的出現可謂是匠心獨運。在片中作者運用了象征的手法,他想通過一個小小的鏡頭,反映孩子們的真實現狀。
2.《幼兒園》的黑白鏡頭
黑白鏡頭的處理也是張以慶表現兒童生活的另一種手法。在對第二條敘事線索(訪問線索)的表現上張以慶將鏡頭色彩全部應用為黑白色,而這也與第一條兒童生活、玩耍的彩色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黑白的色調,表現出孩子們成人般的思想表現,在人們的審視下他們儼然成為了成熟、深沉的“大人”,這與他們應該在實際年齡中表現出該有的天真無邪,卻是大相徑庭的。
3.《嬰兒日記》的長鏡頭
與《幼兒園》不同,在《嬰兒日記》中導演試圖通過大量的長鏡頭來展示5個兒童成長的過程。從每一個孩子的咿呀學語,到開始走路,到開始意識到自己的興趣發展,每一次的跌跤,每一次的獨立行動,導演都運用長鏡頭來表現這些成長的故事和細節。這種長鏡頭讓影片表現出了時空上的整體性和時間上的完整性,讓大家對孩子的每一次成長過程都能有更清晰的認識。同時,這些長鏡頭也讓影片表現得更加自然真實,讓觀眾產生了連貫性和美不勝收的視覺效果。
兩部影片均用了音樂作為故事敘事的點綴。《嬰兒日記》通過用短暫音樂配合鏡頭描述的方式,讓影片的闡述更加有故事性和生動感。在影片中,音樂起到了參與內容表現,對影像做出生動闡釋的作用。音樂加上鏡頭的配合手法,既能夠加強影像結構的連貫性和完整性,還能與影像形成一種相應的效應,豐富了觀眾的試聽表現空間。
在《幼兒園》中,音樂《茉莉花》卻是影片的點睛之筆。在影片中《茉莉花》先后出現了五次,每一次音樂的響起都代表著故事開始出現轉折。隨著《茉莉花》一次次的響起和故事情節的推動,觀眾的認知情緒也受到了相應的變化。天籟般的童聲,傳導的是人之初的無奈與現實,茉莉花的芬芳其實已不再具有了我們原來意義上的認識。
《幼兒園》拍的雖然是孩子的小世界, 卻是社會大世界的全面映象。[3]它紀錄的是孩子們短暫的童年生活, 反映出的孩子們真實的生活場景。片中孩子們會一起玩耍、一起上課;老師會給夜晚已經熟睡的孩子蓋被子;孩子們會在里面打架;老師會對同學的動作行為做出規定。這些不僅反映出孩子童真世界的純真與美好,以及孩子們內心的期盼和愿景。與《幼兒園》不同《嬰兒日記》則通過每個孩子成長過程,告訴我們人類是如何從誕生到呀呀學語的。就像影片最后解說詞所說:“他們的故事也是我們的故事,是人類的故事,也是人類如何進化成社會性動物的故事。”
紀實即紀錄真實、紀錄事實、紀錄現實,是對真人真事的一種客觀紀述,具有非虛構性、非劇情性。[4]表面上看,兩部影片都對兒童的成長進行了客觀冷靜的觀察,以求能夠拍攝者在事件發生的現場直接捕捉到的,攝像機只是冷靜的紀錄著,在拍攝手法上兩部影片都采用了旁觀式的拍攝的紀錄手法。但是張以慶又以新的方式,即采訪和紀實的方式融入到了《幼兒園》的創作之中。在影片中,通過攝影機的“旁觀”,我們知道了幼兒園里兒童生活的樣子,但是通過記者對兒童進行了詢問,我們了解到了兒童成人化的視角。從這個角度上看,在紀實手法上影片不僅介入了“旁觀式”,還有“采訪式”,這也組成了《幼兒園》的兩條敘事主線。在創作手法上,張以慶以兩種截然不同的紀錄風格融入到了同一部篇子之中這是與《嬰兒日記》這種“旁觀式紀錄”的最大差異。
[1] 王達菲.兒童紀錄片的探索[J].中國電視.2006(6):58-61.
[2] 蔡妍.紀錄片《幼兒園》的創作分析[J].現代交際.2010 (5) :73-74.
[3] 張馨予.紀錄片《幼兒園》的創作技法與深層寓意解析[J].新聞傳播.2016(10X):34-35.
[4] 張宇丹,孫信茹.應用電視學理念與技能[M].云南:云南大學出版社,2004:217.
[責任編輯:思涵]
2017-12-25
趙莎莎,女,云南大學新聞傳播學院傳播學專業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民族傳播學研究。
J952,D431.7
A
1672-8122(2018)02-0106-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