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濤
(黔南民族師范學院音樂舞蹈學院,貴州 都勻 558000)
19世紀中期,以米利·阿列克謝耶維奇·巴拉基列夫(1837—1910年)、凱撒·居伊(1835—1918年)、莫捷斯特·彼得諾維奇·穆索爾斯基(1839—1881年)、亞歷山大·波菲利維奇·鮑羅丁(1823—1887年)、尼古拉·安德烈耶維奇·里姆斯基·科薩科夫(1844—1908年)五人組成的“強力集團”引領著俄國民族音樂藝術的發展。他們具有相同的理想,深厚的友誼,盡管缺少專業的音樂學習經歷,但他們基于對音樂的熱愛、對民族文化的熱愛,通過自身的努力,創造出了一批又一批獨具特色的歌劇、交響曲、器樂曲等作品。他們創造的作品與當時俄國民族生活密切相關,反映著過去和當時俄國民族的感受、思考與期望,生活態度,典型性格等,在音樂語言與題材內容上具有鮮明的美學特征
強力集團繼承格林卡、達爾戈梅斯基發揚民族音樂的傳統,即以俄羅斯民間音樂為基礎,堅持以現實主義為原則,利用民間音樂語言,融入民族風情來創作音樂作品。與此同時,他們為了擴大音樂作品的色彩與表現力,還廣泛借鑒他國音樂作品的創作手法。
在繼承民族音樂傳統上,他們在吸取俄國民間傳統音樂表現手法的基礎上進行創造。例如,在鮑羅丁創作的《第二勇士交響曲》的第一樂章中,通過對單旋律的主部三度音的觀察不難發現,其中蘊含著俄國民間傳統音樂常用的大小調交替的表現手法。又如,穆索爾斯基創作的歌劇《鮑里斯戈杜諾夫》里運用了民間調式以及平行和弦,選用極具俄羅斯民族特色的管弦樂拉開樂曲的序幕,采用了俄國民間特有的哭腔音調,明確了作品悲楚凄涼的基調,形象生動地再現了當時俄國人民生活困苦的狀態。
在吸取“異族風情”上,他們廣泛借鑒他國音樂的表現手法以增強作品的表現力。例如,在里姆斯基·科薩科夫創作的《西班牙隨想曲》中,就以西班牙民間舞曲的旋律作為創作依據,采用管弦樂器為主輔以打擊樂器的形式,展現了西班牙人豐富多彩的生活以及美麗的自然景色。再如,鮑羅丁創作的《在中亞細亞草原上》。該作品除了具有俄國傳統民歌的寬廣悠緩的民族色彩外,還增加了極具東方色彩的安詳曲調。該作品音樂基調抒情淡雅,通過多樣的演奏手法,在整體布局、力度、速度上實現了增強與拓展,通過聆聽悠揚的旋律人們仿佛置身于中亞細亞空曠的草原中。
在“強力集團”所處的時代,社會矛盾突出,他們以音樂為武器,秉承現實主義的創作思想,將民間傳說、神話故事等進行加工創作,以彰顯強大的民族力量。
“強力集團”的作曲家代表著當時的平民知識分子,對當時的腐敗統治非常厭惡,富有鮮明的民主思想。基于對本國音樂必須走民族道路的認識,五位音樂家得以聚集在一起,不斷交流與切磋,創造出一批具有民族特色的音樂作品。他們的創作多以客觀描述為主,常從民間傳說、神話故事、英雄傳奇中提取素材,借古喻今,通過富有民間色彩的體裁展現俄國人民的生活、思想、習俗等情境,具有深刻的社會現實意義。
例如,穆索爾斯基創作的記述17世紀內亂斗爭的歌劇《鮑里斯戈杜諾夫》,該作品用俄國民族音樂表現了人民與沙皇的斗爭情況。通過對主人公內心的深入刻畫,形象生動地展現了當時統治階級內部爭權奪利的狼狽、平民階級與統治階級之間的斗爭的社會現實。
再如,鮑羅丁根據12世紀末古代俄羅斯史詩《伊戈爾遠征記》創作的《伊戈爾王》,該作品與格林卡的《魯斯蘭與柳德米拉》的音樂風格類似。該作品以俄國民族音樂語言為基調,展現了古代俄國勇士的驍勇善戰的威猛形象,屬于史詩類的歌劇。
又如,穆索爾斯基的《圖畫展覽會》中的《雞腳上的小屋》,該部分富有創造性的表達了對平民大眾的同情。穆索爾斯基將原繪畫作品與俄國神話故事進行聯想,將原繪畫作品中雞腳造型鐘表上的小屋主人描繪成邪惡的女巫,讓欣賞者很容易聯想到當時俄國腐敗的統治階級,激發人民對專制統治的憎恨。
綜上所述,強力集團創作的音樂作品客觀、真實、深刻、全面地反映了當時俄國社會的鮮明,運用富有民族音樂語言的基調彰顯濃厚的民族精神,用創新的表現手法豐富音樂的表現力,站在傳承民族文化的高度對傳統民間音樂進行著一系列的發展與創新,具有深刻的社會價值與藝術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