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不掩瑜的進步之作——簡評《正義聯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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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奔赴影院首刷了《正義聯盟》，雖然這部影片整體感覺仍然略顯倉促，部分老套的笑話和整體風格之間的違和，讓人有尷尬癌發作的趨勢。這是一部娛樂效果還算不錯的商業大片，它的進步反映出DC已經調整出了自己的步伐和布局節奏，如果不受干擾地繼續貫徹下去，色彩斑斕、豐富多姿的DC宇宙重振雄風，是遲早的事情。

情節上承襲《蝙超戰》的《正義聯盟》，嚴格說來是個“早產兒”，特別是“綠燈俠”的缺席，不能不說是個很大的遺憾。此次荒原狼的人設更是全面崩塌，完全有負于這個原本在漫畫中背負著強大破壞力的恐怖家伙。首先是這個角色讓人沒有恐懼感，盡管他對亞馬遜人和亞特蘭蒂斯人的打擊看似很嚴重，但是真的愣是沒看出他有啥好懼怕的，除了那張珊瑚礁一樣讓人爆發密集恐懼癥的臉。因為并沒有什么真正能讓人害怕的技能展示，這個從頭到尾時不時就自稱“我就是世界末日”的家伙只讓人覺得可笑。這個反派所創下的扁平和不知所謂的最新記錄，不但沒有達到原作故事的寓意高度，反而讓人覺得兒戲得搞笑，偏離度絲毫不亞于《小丑驚魂》里那個小丑的狀況。他的出現似乎只有一個價值——為正義群雄們的各種酷帥英姿當一塊人肉反光板。其次，被架空的末日災難弱化了它的嚴重性。通常這種異族入侵的故事，都會有慘絕人寰的平民傷亡表現，可惜整個災難仿佛發生在一個被架空的世界里，偶然出現的平民除了恐慌的表情就再沒有什么實質上的肉體傷害了。這讓整個災難變成了一場虛擬的電子游戲，很難有那種感同身受的創痛感。荒原狼制造的一連串危機，并沒有足夠威懾力，仿佛是隔離在現實世界之外。整個世界仿佛被架空了起來，你幾乎看不到有啥慘絕人寰的平民傷亡鏡頭出現，只能通過眼前CG制作的大面積損毀卻一個人影都沒有的場景去臆想它的駭人程度，讓原本應有的震懾感打了很大的折扣。第三，倉促上陣的荒原狼讓他的目的淪為了簡單粗暴的卷土重來，他所追尋的“幾何體”到底有怎樣強大的力量，完全沒有得到充分的展示，這個需要用宇宙觀來解釋的靈魂內核設定物變成一筆帶過的皮毛貨。也許這么做是為了讓沒看過漫畫的觀眾在短時間內理解到它存在的價值，但也因此讓人同時陷入幼稚兒戲的觀感誤區，就像看小孩子打架一樣的《蝙超戰》，不知他們有啥好爭的。一個原本是水到渠成的捍衛世界及生命動力之源的故事，反倒成了一個為打而打的故事。荒原狼在設定及展現上的諸多不足，使他淪為了整個《正義聯盟》中最不知所謂的一個大笑話，在他的襯托下，正聯群雄們倒是個個顯露出獨特的風采。

小閃的喜感效果雖然見仁見智，但是特效場面真的做足了酷帥的看相，相比他的貧嘴，筆者更喜歡看他閃電流一樣的疾速絕技。因能力成為正聯中心的“神奇女俠”依舊是吸引人眼球的大亮點，特別是她身穿緊身皮褲夾克的平民造型，這個似曾相識的形象不僅充分展露出她的那雙大長腿，更讓人想起蓋朵首次驚艷亮相的《速度與激情4》。鋼骨和海王也有一些不錯的爆帥場面，最令人欣喜的莫過于為了制造驚喜而一直被藏起來的大超此番全面回歸。幡然悔悟的DC不僅恢復了他那希望之子的鮮亮身份，連戰衣的新色彩都變成了明朗又養眼的原色，這個美漫超級英雄界擁有純潔高尚內心的真正貴族終于亮出了他應有的本色。看著他如希望之光一般一飛沖天的一刻，筆者的眼淚感覺都快掉下來了。大本的蝙蝠也擺脫了一味苦大仇深狀的中年危機男形象，多了不少讓人會心一笑的幽默感，比如“我的超能力就是超有錢”、“聽說你能和魚說話”。身為普通人的他，受到大超高尚情懷的感召，學著放下心中對這個不完美世界的憤怒與不滿，覺悟到自己有關心它安危的責任，一句“我不需要認識這個世界，只要拯救這個世界”，同樣令人動容。眾多調侃臺詞中，最有意思的莫過于女俠的一句帶些自黑韻味的對白——“整個團隊都是幫小孩子"不知道這是不是出自新舵手韋登的主意，這句對前作《蝙超》中不知所謂的幼稚對決狀態有一針見血的總結效果的話，也正好是漫畫原著里正聯成員間時不時出些內部小矛盾的典型寫照。熟悉正義聯盟的人都知道，平日里正聯成員之間的互懟和關鍵一刻心照不宣的默契，一直是一個吸引人的看點，這部《正義聯盟》算是把漫畫和動畫版“正義聯盟”的這種質感展現到位了，它正在改變一度過于凝重的暗黑寫實風誤區，開始讓人們和美漫迷一樣融入原本富于想象的DC漫畫世界。

曾有外媒評價本片的特效是電子游戲級的，個人認為這其實環境被架空的結果造成的，如果以特效本身來說，還是非常精致過癮的，即使在黑夜中的打斗也不再是摧殘雙眼，而是讓你看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這個進步就和影片在娛樂效果上的諸多其他的進步一樣，將DC電影的視聽娛樂效果提上了新的高度。

配合炫目燦爛的連場激戰，早在上個世紀90年代就為DC打造出雷霆萬鈞的哥特風“蝙蝠俠”主題旋律的作曲家丹尼葉夫曼（Danny Elfman）用齊了約翰威廉姆斯（John Williams）的《超人》，他自己的《蝙蝠俠》，漢斯季默（Hans Zimmer）的《鋼鐵之軀》和《神奇女俠》四大標志性主題，別有一種風味，特別是JW那段膾炙人口的《超人》旋律出現時，當真是既親切又新鮮，令人眼前一亮，實在沒想到它會在“戰斗”的場面中靈光一閃。相形之下，由“蝙蝠俠”主題旋律衍生的正聯主題反倒沒有留下什么新的印象，這也反映出近年來商業大片在配樂上越來越趨同的無奈現狀。

較之以往的幾部影片，特別是《蝙超戰》和《自殺小隊》，《正義聯盟》又有了不少可喜可賀的進步，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盡管它還沒有完全擺脫那種暗黑寫實風的誤區，但至少DC原有的那種充滿光明希望的現代神話情懷和豐富多彩的漫畫質感已經開始重露光彩，照著這種一次比一次進步的路子繼續走下去，它遲早會讓真正熱愛漫畫及漫改影片的人遠離那些無謂的爭執，迎來一個百花齊放、交相輝映的新時代。

彩蛋文化一直是漫改電影的標配，這部《正義聯盟》當然也不例外，尤其是片尾工作人員名單金箍棒出現前后的兩個彩蛋各自承載了不同的功效，一個負責插科打諢，一個負責預告未來，后者對熟悉DC的人來說，無疑有不小的震動，一個和正義聯盟聽起來很像的團隊將粉墨登場，在此之前，應該還有好幾個獨立的超級英雄個體故事等著去講述，我們不妨試目以待。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