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亮
(內江師范學院,四川內江 641100)
在歷史上,我國比較知名的龍舟文化最早發源于湖南汨羅,經過多年的發展在諸如廈門集美、浙江杭州、貴州黔東南、云南洱海和德宏等地方也形成了聞名世界的龍舟文化和龍舟賽事。然而,四川川南地區的龍舟文化作為古巴蜀文化和楚文化的一種重要結晶,在當前全國龍舟競渡的版圖上卻并不出色,甚至連四川新津等地區的龍舟文化品牌都比不上,究其原因一個根本的問題在于當地人們對于自身龍舟文化的傳承和保護重視程度不夠。以茶文化的傳承、發展和創新的軌跡經驗啟示川南地區龍舟文化的傳承具有重要的時代性、針對性和借鑒性價值。
從性質上講,我國的“龍舟文化”是一種典型的群眾性、民間性、鄉土性、民俗性的文化傳統,是我國傳統文化中重要的文化符號。如同茶文化一樣,龍舟文化在我國民間地區也很有群眾基礎,并且延續了千余年而不斷絕,尤其是近幾十年來隨著我國對于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意識的增強,龍舟文化、茶文化等傳統文化都保持了很好的傳承、發展和創新。當前川南龍舟文化傳承與保護的現實需求在于這樣幾點:
我國是一個擁有五十六個民族、歷史悠長、博大精深、具有豐富燦爛文化傳統的國家,在長期的歷史實踐中各族人民依靠自身的聰明、智慧、勞動等創造出了豐富多彩的非物質文化遺產。當代的旅游吸引力理論認為,一個民族和一個地區所創造出來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一方面代表著“文化旅游”的高級演進階段和更高的生產力水平,另一方面非物質文化遺產生成生產力的重要環節是人們首先要對其形成正確的認識、保護和利用觀念。川南地區的龍舟文化作為我國龍舟文化的一種重要鄉土形式和地域形式,代表著古巴蜀地區的特殊娛樂情趣和文化風味,作為一種區域性的重要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它卻沒有得到各界的足夠重視,導致于在我國龍舟文化傳承中的“失語”,因此需要迫切地加強傳承。
自清末“西學東漸”以來,我國傳統文化作為一種“落后”的農耕文明被西方的工業文明所代表的“現代性”文化打的一敗涂地,作為一種被入侵的文化存在,我國清末的知識界掀起了一股“文化自信”自救浪潮。改革開放以來,與我國經濟實力迅速增強不相一致的是,我國的文化軟實力、文化自信問題還沒有解決。用習近平主席的話來講就是,我們已經解決了“站起來”、“強起來”的問題,但是還沒有解決“挨罵”的問題。文化自信戰略的提出便是旨在通過挖掘傳統文化的優秀基因、結合當代文化軟實力創新去整體上提升我國文化話語權的一種戰略。因此,客觀上這就要求我們要加強對本土性優秀傳統文化內涵的挖掘力度,而川南地區的龍舟文化正是這樣一個顯著的文化存在。
相比較于其它地域的龍舟文化傳承與保護,當前無論是學術界、企業界、政府部門還是其它社會主體或個人等,對于川南的鄉土性龍舟文化都不是很重視,相關的研究文獻和學術成果基本上處于相對空白的狀態。從文化內涵上來看,川南龍舟文化是當地重要的文化民俗活動,在眾多的古典文獻當中對于這一文化傳統都是有記載,比如《續齊諧記》、《荊楚歲時記》、《彭山縣志》、《金堂縣志》、《巴縣志》、《銅梁志》等川南一帶的地方志都對該地區的相關龍舟文化具有豐富多彩、極具個性化和觀賞性、娛樂性的記載,但是當代學術界和實務界對于這一地區的傳統龍舟文化卻都缺乏足夠的、必要的關注。
茶文化,是我國傳統文化中與茶的實踐有關的相關精神的、制度的、信息的、物質的文化元素的集合,具有十分豐富多彩的表現形式。在幾千年的歷史長河中,茶文化是我國傳統文化中最具有生命力、最能延續和傳承的一種文化形態,即便是經歷了戰亂和外來文化的入侵,這種文化形態也始終沒有得到斷絕、在人們的日常生活中綿延不絕。因此,從這個旺盛的生命力角度來看,茶文化對于川南龍舟文化的傳承與保護具有十分重要的啟示意義:
茶文化的核心本質是關于中國人國民精神、審美情趣、價值信念、意識形態等方面的內容,在儒家的“天人合一”、禪宗家的“禪茶一味”和道家的“道法自然”等文化認知系統中,茶文化本身就具有終極信仰層面的“尊禮重道”方面的意識形態內涵。例如,儒家思想講“和”,滲透到茶文化當中這種“和”便成了茶道,正如孔子所講“夫禮,天之經也,地之義也,民之行也”便是體現出來的這種內嵌于人的精神信仰當中的存在。因此,對于川南龍舟文化傳承來講,一方面它具有民俗的特點,地方性的民俗學者、百姓等首先要對自己的民俗具有一定的精神信仰和圖騰崇拜才能更好傳承,另一方面在當前現代化的進程中,我們又要通過一定的現代化改造,使之更好地與現代人的精神追求(如自由、個性、民主等)進行融合。
當代的新制度主義經濟學認為,關于約束人的“制度”主要可以分為兩種:其一是正式制度,表現為各種剛性化約束的法律法規、制度規章等,帶有一定的強制性;其二是非正式制度,表現為相對隱性化、柔性化的倫理文化、約定俗成的規則等。如果從我國茶文化的傳承歷史來看,其隱性化的傳承、非正式制度化的傳承更加具有作用,茶文化的一些具體實現形式(如茶藝、茶曲、茶文化節等)都可以算作是比較機制化、程式化的傳承方式,其帶有明顯的軟性約束意義。對于川南龍舟文化傳承與保護來講,我們建議地方政府、企業、民間組織等可以舉辦地方性的龍舟文化節或地方性賽事等,將其作為一定的機制化約束進行傳承,走出“散亂差”的管理格局。
文化旅游理論認為,當代旅游的深度內涵是“基于文化的旅游”,即旅游本身是一種文化消費行為,當前我國茶文化旅游便生動地體現出了這一點。我們知道,在市場經濟條件下,茶文化傳承一個重要的時代化渠道就是走向市場、借助于人們的消費、旅游等拓展茶文化的生存空間和經濟價值等,實現關于茶文化資源的傳承、保護、開發的多贏目標。這種內嵌于人們的交際行為、社會禮俗或習俗中的文化傳播方式一大優勢就是避免了茶文化的單方面傳播,實現了受眾參與、受眾體驗與受眾“二級傳播”的目標。川南地區的龍舟文化當前缺乏的就是這種內嵌于人們深度體驗、互相交往中的傳承自覺。因此,展望未來,川南的龍舟文化傳承與保護不能孤立地進行,而是應當與當地的特色文化旅游、生態旅游、精準扶貧、鄉村振興、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戰略等結合起來進行統籌,將其轉化到人們的行為自覺中去。
川南的龍舟文化資源比較豐富、歷史悠久,相比較于其它地方的龍舟文化資源具有一定的個性和特殊性,但是在相關的傳承與保護、開發與利用方面還存在著顯著的差距。茶文化本身無論是從產生還是從地域分布、傳承與創新等角度來看,與龍舟文化都具有一定的相似性。借鑒茶文化在現代化過程中的傳承和創新,有利于我們更好地對亟待開發的川南龍舟文化之探討。面向未來,圍繞著鄉村振興中的精準扶貧、特色鄉村產業、深度旅游、民宿開發等,川南的龍舟文化大有用武之地,通過在精神價值層面、信息制度層面和交際層面以及更為豐富多彩的物質器物層面的傳承創新,川南的龍舟文化一定會成為區域性文化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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