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蘅的詩

綠蘅

光芒

那母性的手指，重拾芳香

詛咒和祝愿煎熬的藥劑

在祭祀的盛典中，被端了上來

我的面具，暗藏火焰

炙烤月色的波瀾

我把一塊銅剖開，諦聽它內心的光芒

我反復訴說一個詞，就像女傭

精心擦拭銀質的器皿

而擦不去一朵桂花，留下的小小的疼痛

尖銳中，我緊咬嘴唇

怒視生活。可經典的夜晚

我還是被愛和被愛，折磨與糾纏

暮光之色

日暮。我聽見銅

在呼叫

蒼茫的寂靜里，光的血

漸漸冷卻

獨步風中

我被時間審判

被身體囚禁的銅

在按捺不住

流言蜚語里

一場風花雪月

陷落紙上

我的身體越來越重

我的靈魂越來越輕

月亮回到天空，仿佛彎刀

向我露出鋒刃

我站在清晨中央

他們走過清晨

他們到哪個地方

我不得而知風

吞噬他們的背影

一群鳥的飛翔被云

阻斷

我站在清晨中央

黎明的魚肚白泛起

光的波浪

我一陣暈眩這是

大地的暈眩

黑夜拽著他們的衣裳

緊緊不放一株青草

在露水里憂傷

我就像草那樣腰姿伸展

從黑夜到清晨

大地窮盡了一生的力量

誰能告訴我母親

邁過黎明的門檻

不小心跌碎

手中的瓦罐

糧食和水散落一地

還有火焰他們走后

留下的溫度

像古老的竹簡溫暖我

溫暖清晨的歌唱

門窗次第開放是什么

在傾聽太陽

尚未升上山岡他們

走過我的身邊不聲不響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