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中西文學著作中的日神精神和酒神精神

羅密

【摘 要】本文以日神精神和酒神精神為出發點，通過分析《堂吉訶德》《道林·格雷的畫像》以及《紅樓夢》三部中西方文學著作，一起探尋日神與酒神精神的真正內涵。日神精神和酒神精神是尼采在其著作“悲劇的誕生”中引入的兩個概念。許多文學作品都反映了兩者的對立和融合。

【關鍵詞】日神精神；酒神精神；堂吉訶德；道林·格雷；紅樓夢

一、日神與酒神精神的介紹

在悲劇的誕生中，尼采使用希臘神話中的人物，阿波羅和葡萄酒神狄俄尼索斯來探索希臘藝術的起源。[3]日神是主管著醫藥、畜牧、光明、青春、音樂、詩歌等內容的太陽神。藝術領域的典型代表是建筑和雕塑，神話和史詩藝術。酒神藝術是一種無形的表演藝術，如舞蹈，音樂，歌詞和戲劇。相比之下，日本精神的夢想和狄俄尼索斯的醉酒是兩個基本狀態。日神與酒神的沖動都是非理性的，然而，日本神的精神更像是一個華麗的夢想，覆蓋著痛苦悲劇的神秘而美麗的面紗，展現出讓人快樂和幸福的美麗外表；當狄俄尼索斯的精神更接近事物的本質時，當個性化的原則崩潰時，人們心中深處對狂歡和快樂的渴望使人們完全忘記自己，享受自然與自然相結合的快樂。日本神的精神和狄俄尼索斯的精神并存，他們兩人都得到了尼采的肯定。

但是相較而言，在兩種精神相互角逐中，尼采更加推崇的也是酒神精神，酒神精神更為本質、更有力量、更占據主導地位，所有藝術都是日神與酒神的結合，即抒發人生痛苦的無限癲狂，和試圖營造出一個完美夢境來擊退那種虛無感的渴望。這一點在西方諸多文學著作中都得到了充分的體現。

二、日神與酒神精神分析

1.道林·格雷的日神與酒神精神

英國作家奧斯卡·王爾德的小說《道林·格雷》中，講述了美少年道林·格雷看到了好友為自己所做的畫像，突然感傷青春易逝，于是許下了一個愿望，愿意用自己的靈魂去交換容顏永駐。不曾想，確實把自己逼向了死亡與毀滅。美少年道連·格雷一方面，它具有阿波羅的美麗面容，另一方面，沉迷于生活的傲慢和奢侈，使自己癱瘓，通過感官的滿足來治愈靈魂，具有狄俄尼索斯的特征。

道連對美的追求和生活在夢境中正是體現他日神精神的另一個方面，其中一個很好的例子就是他和塞西莉婭的愛情。他對塞西莉婭的愛就像一場夢或幻想。在當時的社會環境和背景中，由于身份和家庭之間的差異，兩者不可能一起結束，但在多利安被亨利勛爵指示之后，他被激發了尋求興奮的熱情。塞西莉婭認為他會以這種方式愛他的生活。當塞西莉婭不再登臺時，他不能像以前那樣完美地愛她。道林的幻想將會失望，他對她的愛將會突然結束。

能夠最大程度地釋放他原有的本能是具有酒神精神的人的特征。通常在酒神精神的影響下，他可以享受樂趣，唱歌和跳舞，在享樂主義概念的指導下，道林格雷不知疲倦地寬恕自己釋放出額外的能量。“他知道的越多，他就越想知道，他感到饑餓感越來越大。” [1]

2.堂吉訶德的日神與酒神精神

堂吉訶德是西班牙塞萬提斯大師的劃時代杰作。它是文藝復興時期現實主義的杰作，也是世界文學史上的一顆璀璨明珠。一方面，主角唐吉訶德脫離現實，喜歡幻想，并試圖模仿游俠騎士的生活；另一方面，他善良并決心消除人類的邪惡。這是一個荒謬，嘆息，悲傷和可敬的角色。

尼采說：“我們用日神統稱無數幻想的美貌。”在藝術中，塑料藝術是眾神藝術的典型代表。在“堂吉訶德”中，對騎士造型的崇拜體現了日神的精神。唐吉訶德把自己想象成一個騎士，然后去了游俠。他每次旅行時都一直要求騎士造型。在尼采看來，美的外觀其實是人產生的幻覺，夢是日常生活中的日神狀態。太陽之神代表著夢想的藝術世界，通過構建美麗的幻想消除了生活的痛苦。堂吉訶德活在自己的幻想之中，把風車當成巨人；把修士當成妖魔；把羊群幻想成敵國的軍隊，他執著地生活在自己的騎士幻想之中。

堂吉訶德最后打破他的騎士幻想并最終走向死亡深刻地體現了酒神精神。夢終究是夢，夢醒了，一切美好的幻想都需要給現實讓位，當堂吉訶德無法實現騎士夢想，他放棄理想，打破幻想，否認自己，最終死亡，回歸世界本體論的行為，是狄俄尼索斯精神的最生動體現。通過酒神和堂吉訶德的精神相結合，堂吉訶德的偉大之處才能更好地得以凸顯。[4]

三、紅樓夢中的醉生夢死

在尼采的理論體系里，“日神”和“酒神”可以比作“夢”和“醉”。著名心理學家弗洛伊德曾經說過：“夢想的內容在于實現愿望，而動機在于某種欲望。” [2]人們在現實中無法如愿以償的，往往會通過夢境去實現。日本神所指的外在形象在朦朧的敘事中隱約可見，它似乎很難在眼前被觸摸，奧林匹斯山的主神似乎忽略了人類世界的夢想，只是一個笑聲和狂歡的場景。

《紅樓夢》以夢為媒，以情為緯，以理為軸，層層鋪墊，動人心弦。《紅樓夢》前80回中，描寫了近20個夢，占全書的四分之一。“太虛幻境”是呈現在人們“夢境”里的，做完夢，人物立刻又回到現實生活中來。但在夢境中，似乎都與現實中的每一個人物息息相關。在《紅樓夢影》中，作者續寫故事，寶玉對黛玉的一直無法忘懷，可惜陰陽兩隔，但作者仍然堅持現實主義寫作的原則。她沒有選擇讓黛玉死而復活，因此，當寶玉20歲時，她以夢為媒介來安排寶玉，兩人在夢中相遇。這樣，寶玉時時刻刻的心愿以夢為依托，得以實現。夢境與現實一真一假、虛實相生，賦予了小說別樣的藝術魅力。藝術如同一場大夢一場，現其表象又無法輕易解開面紗。[5]

四、總結

隨著《紅樓夢》故事的不斷展開和結束，我們不禁感嘆，如夢似幻，恍然一夢。跟著賈府，寶玉和所有人物一起經歷了盛世與衰敗，美夢與現實交錯。

因為尼采更多地倡導狄俄尼索斯的精神，即使生活像夢一樣，你也必須讓自己的夢想變得迷人。即使你很難過，也不要害怕避免它。既然你已經給了你初次登場的可能性，你就不能浪費這種表現的機會，生活就像一場戲，很可能就是這樣。醉酒和做夢后，你可以品嘗這個世界。不要試圖找到一個沒有痛苦的出口，最好是追隨日神的幻想，帶著酒神的精神生活。

【參考文獻】

[1]奧斯卡·王爾德著，李家鑾譯.雙語譯林.道林格雷的畫像[M].譯林出版社，2014.

[2]弗洛伊德.夢的解析[M].賴其萬，符傳孝，譯.北京：作家出版社，1986.

[3]尼采.悲劇的誕生[A].尼采.悲劇的誕生：尼采美學文選[C].周國平，譯.北京：作家出版社，2012.

[4]塞萬提斯.堂吉訶德[M].楊絳，譯.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78.

[5]西湖散人.紅樓夢影：序[M].云槎外史.紅樓夢影.敖堃，校點.呼和浩特：內蒙古人民出版社，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