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怡 陳俊清
上周,女兒突然問我:“媽媽,你愛爸爸嗎?”我含糊地說:“我和你爸是戀愛結婚,當然愛他啊。”她苦著臉問我:“我們班很多同學的媽媽,打電話都‘老公老公地喊。你為什么要叫爸爸的名字呢?” 一時之間,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女兒這個問題。不過,連幼小的女兒都為什么要有這種感覺,看來我內心隱約的不安是有道理的。
我和老公程山是大學同學,新婚時,我們有說不完的話,我談同事領導的八卦新聞,他聽得津津有味;他聊他愛的藝術,我也很有興趣了解。但隨著女兒的出生,我的注意力更多地轉向了女兒,而他,更多的時間花在了游戲上。漸漸地,我們除了孩子和家務事,就無話可說了。“程山,去把碗刷一刷。”“程山,該吃飯了。”……大名代替了曾經的昵稱,我們的生活如一潭死水,平淡無奇。
一天午休時,某微信公眾號推送了一篇挺有趣的文章,我隨手轉發給了程山。午休后,我醒來查看微信消息時,他竟然沒有任何回應。當然,我平時不會在意這些,但想到女兒問的話,再往上翻看我們近期的聊天記錄,竟然全是“嗯”“啊”的。我有點坐不住了,試探性地發了個“?”號過去。
半小時后,消息還是如石沉大海般,我徹底坐不住了,打電話過去質問:“程山,你現在長本事了啊,給你發幾個消息都不回……”程山試圖解釋:“我中午忙著……”我打斷他:“你上班有多少事我不想知道。”還沒等程山反應過來,我就把電話掛了。情緒平靜下來后,我覺得自己似乎太沖動了。我想晚上回去還是要好好跟程山聊聊。
下班后,我先將女兒送到奶奶家,又去菜市場買了程山最喜歡吃的牛肉,準備今晚先收買他的胃,再打開他的嘴。做好飯后,我給程山醒了一瓶他愛喝的紅酒。酒過三巡,我們的話也漸漸多了起來。從剛開始談戀愛到現在,從工作到生活,我們無話不談,仿佛又回到了蜜月期。
吃完后,我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見氣氛正好,我試探性地問:“大山,我們最近是不是有點問題啊?”沒想到,程山話匣子也打開了:“我早就察覺到了。自從妞妞出生后,出去吃飯你嫌麻煩,看電影你說沒什么好看的,就連接你下班,你都說多此一舉……”聽他悉數我曾經犯下的“罪行”,我心里甜蜜又驚喜,但也忍不住嗔怪:“你怎么不早說啊?”程山喜上眉梢,話也多了起來:“某人啊,天天說我心思敏感,小家子氣,我哪里還敢說這些。”
我一時語結,卻忍不住心疼地環腰抱住他,緊緊縮在他懷里,而他回報我的則是更結實有力的臂膀。我說:“以后你每天都要擁抱我。”程山說:“以后你只能叫我‘老公。”我說:“以后有什么想法一定要和我說。”他說:“過幾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這個周末,我們帶女兒去蜜月地重游一下?”我把頭慢慢靠到他懷里,重重地點了點頭。
有話說“沉默是金”,可婚姻中的沉默卻是一味傷害婚姻的慢性毒藥,還好,我和程山已經及時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