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當代秦腔丑行藝術走向的思考

李斌

【摘 要】當我反復學習了習近平總書記在北京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又細閱了國務院辦公廳“關于中國戲曲傳承和發展若干政策的通知”，讓我這位從藝三十余年的秦腔丑行演員，高興激動，使我多年憂慮的戲曲前景，看到了光明！看到了希望！為此，我將自己的憂慮感悟借此誠告同行和管理部門的掌門人。期盼在未來落實習總書記的講話和國家對中國戲曲傳承發展中予以重視。

【關鍵詞】秦腔；戲曲傳承；丑行藝術

中圖分類號：J82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0125（2017）24-0043-01

回顧在改革開放的三十余年中，由于整個戲曲界被市場競爭的沖擊，似乎誰來關心中國戲曲就是保守封閉，甚至成了阻礙改革的絆腳石，尤其在后十年高層決策的一刀切政策執行下，使中國戲曲除少數國家院團和省級個別重點院團之外，在那轉體改制當中，演藝人員二十五年工齡和四十歲超前退的政策，使中國戲曲隊伍受創極慘；那一切待遇不變卻不讓再上舞臺展示才藝，竟把中國戲曲綜合藝術人才，人為地解體。

特別在中國戲曲丑行藝術的傳承和發展方面，其秦腔丑行藝術的現狀更不堪回首。戲曲的四功五法，精美的唱念做打，在丑行的演藝中，那些硬功夫的唱做兼備的丑角戲，和那念打技巧的丑行功夫戲，已被單一的說唱，自然化的表演所代替。而本體的戲曲喜劇藝術魅力，每況愈下！尤其是老一輩有功夫的丑行大師們相繼過世，有分量的需丑行綜合素質演出的大戲如《唐知縣審誥命》、《徐九經升官記》、《囊哉》、《三滴血》、《屠夫狀元》等越來越少了！特別是那唱念做打極強的方巾丑劇目：如《蔣干盜書》、《張松獻圖》、《做文章》等早無人演。最令觀眾懷念的是那武丑戲如：《時遷盜寶》、《打瓜園》、《十五貫訪鼠》、《三岔口》等已很難看到。

多年來，隨著自己不斷向秦腔界丑行老師們學習，尤其是對丑行程式藝術的學習和琢磨，逐漸悟出了丑行戲曲程式的魅力，不是僅憑嘴上功夫，也不是為嘩眾取寵而洋相滑稽，甚至那不惜丑化自己而尋求掌聲的低俗追求，已讓我深感憂慮；特別是那些所謂精彩快板，到了俗不可耐的程度。有些丑化歪曲做人品德的劇中快板，竟成了電視機前少兒學念的戲曲段子，大人只看小孩說學的天真，卻忘了這些不健康的丑角快板，給孩子帶來極不應該的負面影響。我舉以上丑角現象產生的原因，是同行一些演員，僅以易學易演以說唱手段為主的丑角戲，而缺乏對秦腔丑行有功夫的表演程式刻苦學習和掌握。其不知中國戲曲程式，不僅在生旦凈丑各行的唱、做、念、打中完美成套，而且在丑行細化的“大丑”、“老丑”、“小丑”、“官衣丑”、“方巾丑”、“袍帶丑”、“道袍丑”、“丑旦”、“武丑”等。

僅以大丑的表演程式概述舉例，大丑的“袍帶丑，官衣丑”，在念白的程式要求尤為嚴格，因為大丑之類人物都具有文化底蘊，固而必須咬字聲韻要“上調”，不能像其他丑行那樣隨意。其中念白調要提升與唱腔音調相似，吐字更要四聲分明，才能展現字正韻純，耐人尋味。從而達到那“千斤道白四兩唱”形容念白的重要。大丑的笑功是丑行程式中獨具特點的功夫，秦腔藝術對所有行當要求“一白二笑三亂彈”，亂彈即是秦人對唱腔的稱呼。丑行大丑的笑是以須生的笑法節奏，但笑聲的韻音則不同，尤其是笑聲的口腔發音中，略帶鼻音成分和笑聲韻律，不能像須生那樣的道白，而應在聲尾部分稍具拖韻音。在丑行演員練“笑功”時，先要學習須生、小生的笑聲程式練法規則，然后才融入獨特聲韻。這樣的嚴格繼承和訓練，才能使戲曲精美的丑行程式表演體系，在塑造戲曲人物中展示其藝術魅力，才能體現中國戲曲綜合藝術這一特征，在行當角色中多元素塑造刻畫人物美的觀感。以《三滴血》晉信書為例，晉為主人公，這樣斯文博學而自負自能的知識分子，用滴血認親之法誤判而將周家父子拆散，又以滴血之法將晚春、遇春本非親兄妹而判為親兄妹。第三次晉信書又以滴血試驗，斷周仁祥與其子牛娃又非親生。當真像大白冤案始明后，將晉革職，而使合家團聚。在全劇中人物眾多，但以晉信書為體現該劇主題思想的代表人物。晉信書的人物“形似”穿官衣，戴沙帽，蹬高靴，三咎須的角色形象，歷代丑行大師們都把他定位“須生裝扮”，“形似”表演須生正妝，僅在眼鼻中畫一小豆腐塊，以須生行四功五法為基礎。

秦腔藝術中的小丑行當，無論是“楊三小”“拾黃金”的主人公，此類草根人物的表演程式，老一輩已為今人積累了帶有技巧的功夫。在“做”功中丑行演員需學練小生、貧生的基本功，包括小旦的手式做功，以豐富丑行演員在表演人物中美感呈現。

丑行的魅力更顯“武丑”。諸如《三岔口》劉利華，《擋馬》焦光普。這樣丑行的功夫戲，不僅是秦腔，乃至中國戲曲在世界青年節上亮相的京劇《三岔口》震撼全球。秦腔虔誠學習京劇丑行的精華而豐富了自身藝術。這樣的功夫戲演員愛演，觀眾愛看，戲曲的武丑行當急需傳承，后繼乏人。借此，希望那些舉辦戲曲大賽的決策者，關懷支持武丑演員的成長。

時逢盛世，中國戲曲秦腔丑行藝求的魅力，堅信在各級文化主管部門與藝術團體掌門人的支持下，在新一代有志于傳承發展丑行的接班人努力下，將會使中國戲曲秦腔丑行藝術，在新時期的舞臺上再展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