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例1:非法營運與有償拼車有何區別
張某是一名每天開車上下班的白領,由于線路固定,張某想通過拼車載客的方式掙點油錢,于是在社區網站上招募到王某與吳某作為拼車乘客,后兩者按月向張某支付乘車費用。一日,張某在上班途中遇到車輛檢查,警察告知張某,其行為涉嫌非法營運,要對其作出相應處罰。張某表示不服,提出復議。
案例分析:有償拼車和非法營運表面上有一定的相似之處,但兩者存在實質的差別,即是否以營利為目的?!盃I運”是指以旅客、貨物運輸為目的的車輛依法從事社會運輸并收取運費的行為,其目的是為了獲取利潤,運輸客貨是其主要工作。非法營運需要認定車輛的運營是一種“經營行為”。并非所有取得收入的行為都是經營行為,經營行為須以營利為目的,其營業行為須具備連續性、持續性的特點。
拼車是車主順路捎帶同路人,不以營運為目的,只是在方便自己的同時也方便了他人。即使車主在搭載他人的時候收取了報酬,這個報酬也只是用來彌補自己的成本開支,與經營性收入具有本質上的不同。
本案中,張某拼車載客的行為并不屬于“營運行為”,開車既不是張某的主要工作,收取的車費也不構成張某的主要收入,因此張某的行為是合法的。交警認為其可能構成非法營運,是不正確的。
案例2:非法營運車輛交通肇事后的責任承擔
2016年3月,韓某駕駛的一輛紅色大眾轎車闖紅燈違章行駛,導致在路邊等車的季某被撞傷。經認定,韓某在本次交通事故中負全責。
事發后,該轎車的投保公司拒絕向季某承擔賠償責任。理由是:韓某駕駛的大眾轎車為非法營運車輛,也就是所謂的“黑車”,該車的實際車主為王某。根據保險合同約定:“改變使用性質未向保險人辦理批改手續的,保險公司免責?!蓖跄硲敽晚n某就賠償事宜承擔連帶責任。
2016年4月,季某將韓某與該保險公司訴至法院,要求二者向其承擔人身損害賠償責任。
案例分析:本案原本為機動車交通事故責任糾紛,但由于肇事一方為非法營運車輛,本案的法律關系及責任承擔也由此發生改變。首先,保險合同中“改變使用性質未向保險人辦理批改手續的,保險公司免責?!边@一條款為免責條款,格式合同中的免責條款,須要合同提供方向另一方作出明確說明方可認為有效。本案中,如果有證據證明該保險公司向投保人就該免責條款作出過特別說明,可以認定該條款生效,該保險公司無須承擔保險賠償責任,季某的損失完全由韓某賠償;如果保險公司不能舉證證明其就該免責條款向投保人作出過明確說明,應認定該免責條款無效,保險公司仍然應向季某支付保險金。其次,王某為非法營運車輛的實際所有權人,王某明知該車輛用于非法營運,卻仍然準許韓某使用,王某應當與韓某承擔共同連帶責任。 撞傷的受害人,可以分別向“黑車”司機和“黑車”所有權人主張賠償責任,也可以向二者共同主張連帶責任。
案例3:涉嫌非法營運時的責任承擔
石家莊人付女士長年在京工作,是滴滴順風車的車主,6月27日上午, 她駕駛其河北牌照的大眾高爾夫汽車將乘客送到望京后, 車輛被交通執法總隊的執法人員扣押。北京市交通執法總隊出具的扣押車輛決定書顯示,付女士涉嫌在未取得出租汽車經營許可證件的情況下,擅自從事出租汽車經營。根據相關規定,執法人員決定扣押其車輛。執法人員告知付女士,付女士并非京籍戶口,駕駛車輛也非北京牌照,因此無資格在北京地區開展順風車業務,且順風車車主只可收取汽車油費、過路過橋費等基本費用,而付女士的收費已遠遠超出了以上費用標準,明顯以營利為主要目的。
28日,付女士交了7000元罰款后取回了自己的車。付女士稱,之前,她并不知道關于順風車“京人京牌”的規定,且在她注冊時,滴滴平臺也未告知其相關規定并讓她順利通過審核。此外,車費多少不是她定的,而是滴滴平臺顯示的。
案例分析:依據《北京市網絡預約出租汽車經營管理實施細則》的規定,在北京申請“網絡預約出租汽車駕駛員證”的駕駛員,應當是北京戶籍,申請辦理“網絡預約出租汽車運輸證”的車輛,應當是北京車牌。據此,付女士作為非京籍人士,利用滴滴打車服務用非京籍車輛從事有償營運服務,屬于非法營運,北京市交通執法總隊對其作出的行政處罰并無不當。付女士有權向滴滴平臺在其過錯范圍內主張賠償。
滴滴平臺作為網約車平臺,有義務對擬在當地注冊的網約車進行資質審核,并將相關資質條件和風險告知注冊用戶。如其在服務協議中未充分告知,致使注冊用戶遭受處罰的,依據我國《合同法》第四十二條之規定,當事人在訂立合同過程中故意隱瞞與訂立合同有關的重要事實或者提供虛假情況,給對方造成損失的,應當承擔損害賠償責任。
(北京 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