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言情小說發展看女性意識嬗變

李卷

摘 要：從中國言情小說發展上看，鴛鴦蝴蝶派小說在傳統小說女性認命、五四時期女性覺醒反抗、現代時期女性對婚戀和話語權的探索想象的一步步嬗變中起到了重要作用。如果說它將女性意識從女性作為傳統男性附庸的桎梏中解放出來，那么現代網絡言情小說則完成了女性對愛情婚戀幻想和兩性關系的自我審視與定位。

中國言情小說一直備受社會各階層青睞，在“互聯網+”大數據時代網絡媒介飛躍發展之際，網絡言情小說深受讀者追捧。如今網絡言情小說，在鴛鴦蝴蝶派小說基礎上結合社會時代背景，呈現多元化色彩。它承載著創作主體和接受客體的共同意識，這一轉變是社會網絡開放性和自由性共同作用結果，真實反映了當下社會女性對愛情、社會地位的直觀感受。

一、鴛鴦蝴蝶派小說中女性意識的蘇醒

許多人將鴛鴦蝴蝶派小說與言情小說畫等號，其實它只是擅長書寫以才子佳人為例的言情小說，隸屬于言情小說概念范疇。其實“言情小說是中國舊體小說的一種，又稱狹邪小說或才子佳人小說。以講述男女之間的愛情為中心，通過完整的故事情節和具體的環境描寫來反映愛情的心理、狀態、事物等社會生活的文學體裁”。

鴛鴦蝴蝶派小說是民初小說和五四時期小說的過渡環節，魏紹昌曾說：“在民國初年至‘五四以前這一時期，文藝雜志、大報副刊、各種小報，幾乎是鴛鴦蝴蝶派的一統天下。”女性開始文學創作和文學批評活動，她們觀察到的不再是男性眼中的女性，而是女性眼中的自己，追求其在客觀世界中的存在價值。被稱為鴛鴦蝴蝶派言情小說開山之作的《玉梨魂》（徐枕亞著）就是在這一特定環境中產生的。故事講述了鄉村年輕教師何夢霞與借住主人家寡婦媳婦白梨影不為世俗禮法容忍的悲劇愛情。從中可以看出當時女性自我意識已經開始蘇醒，她們不再滿足于男性附庸地位，追求婚戀自由。受“五四運動”影響，鴛鴦蝴蝶派從傳統寡婦守節、從一而終到自由反抗和爭取解放，女性意識已經突破傳統的道德樊籬，回歸自我思考。

二、網絡言情小說中女性意識覺醒

在傳統文化中，女性處于弱勢地位，女性形象也一直被掌握文學話語權的男性塑造加工。如曹雪芹《紅樓夢》中風姿迥然的十二釵，是男性對女性外貌才情的一種審美，是對女性外表要求的物化。鴛鴦蝴蝶派李涵秋、張恨水雖然大膽直白地表達對愛情、婚戀自由的渴望，但他們更多是描繪新思潮下女性形象，講述男性附加在女性身上的枷鎖。他們的作品充滿茫然、困惑，這是來源于新思潮下女性自我定位的迷茫和生存困惑。

一方面，網絡隱私性給予女性作家自由輕松抒發個人情感的環境，在網絡上他們可以對兩性婚戀中的男性進行塑造幻想。如秋夜雨寒“三生三世”系列（《若愛只是擦肩而過》《跨過千年來愛你》《終難忘》），古代葉凡和現代白敏即使跨越千年，更換姓名，男主始終對她忠貞不渝。顧漫筆下的肖奈、何以琛，繆娟作品中程家陽等都屬于對愛情忠貞的英俊男性。這些相似特點表現了當下社會女性對兩性婚戀中忠貞的述求。這也是傳統思想下男性三妻四妾婚姻觀和浮躁社會下男性包養小三等給女性帶來危機感的反映。

另一方面，這類小說表達了女性對欲望的述求。相異于鴛鴦蝴蝶派小說中女性柔弱卑微，網絡言情小說中女主貌美上進，充分享有與男性平等的話語權。同時，它直白表達了當下女性對男性形體外貌的幻想，對金錢、權利、平等地位的物化。如《杜拉拉升職記》中奮斗者杜拉拉，《翻譯官》中堅強的喬菲，她們試圖沖破男女不平等的樊籬，在自我審視定位中獲得話語權。

三、總結

從鴛鴦蝴蝶派小說女性意識覺醒到網絡言情小說女性自我言說，雖然這些小說只是虛構的故事，但反映了女性意識在歷史進程上的一步步發展。它是女性群體對愛情、婚戀幻想、社會地位的具體文學體現，是女性對自身審視和定位的一次次思考探索。誠然，這類小說粗淺直白，沒有深刻文化內涵，但網絡媒介的及時性能讓更多讀者直面當下女性精神面貌和物質需求。

參考文獻：

[1]單 昕.傳統與現代之間——略論民初言情小說[J].哈爾濱學院學報， 2005（4）：74-77.

[2]姜 進.追尋現代性：民國上海言情文化的歷史解讀[J].史林，2006（4）.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