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機殊途——她的世界你不懂

木逸辰

從古至今，人類與非人類的情感故事便深受大眾的喜愛，七仙女、牛郎織女、聶小倩等故事廣為流傳。直到進入現代社會，計算機的出現讓人工智能逐漸成為人類產生情感故事的完美搭檔，這樣的情感經歷又是怎樣不同的奇妙體驗呢？科幻影片《她》便以此為主題，給我們帶來了一場未來版的“書生”與“狐妖”的相遇。

影片中，信件撰寫人西奧多在婚姻生活出現危機之時，看到了第一代智能操作系統的廣告，孤獨的他決心嘗試接觸，卻沒想到從此改變了他的生活。

對于人工智能的自我認識，《她》借機器人之口給出了完美的詮釋：“我之所以成為‘我是因為我有隨著各種經歷成長的能力。基本上來講，我每時每刻都在成長。”這是西奧多的操作系統薩曼莎介紹自己的工作原理時所說的話。這種學習能力無疑是目前人工智能快速崛起的方式之一。雖然像科幻作品中這樣擁有自主意識的操作系統還未真正出現，但我們依然可以腦洞無限大地在文藝作品中創造屬于人類的最佳機器伴侶。

與傳統科幻作品不同的是，電影《她》所展現出的是新奇科幻設定與傳統浪漫氣息的結合，真人與虛擬共同譜寫溫暖治愈的戀曲。在諸多可能出現的人機關系中，戀愛關系并不少見。《我的女友是機器人》就曾帶我們跨越了生物人與機器人的隔閡。當人們把情感傾注到猶如初生般的機器對象上時，機器人不受世間干擾的獨特思維總是讓人無法自拔地深陷其中，仿佛真正的“靈魂伴侶”。然而人腦與電腦的先天差距最終決定了他們無法長久的未來。人類的大腦終究只是一塊生物組織，千萬年的演化也只是讓它能夠更好地處理人類感官所能感知和所需要處理的環境，這令人類的感知能力變得非常有限。所以，涉及大量高精度計算處理的領域，計算機毫無疑問地將人類甩開十條銀河系。

說到這里，我們不得不引出一個更加令人深思的問題——人工智能的自我覺醒。擁有如此強大的計算能力，智能系統的“覺醒”必然要比人類智慧的誕生震撼得多。假如人工智能能產生自主意識，那么在它覺醒的一瞬便會以超高的學習能力掌握目前人類的所有科學知識和技術，并借助超強的計算能力將這些知識向前推進，屆時人類怕是很難追上它們的腳步了。

電影里的男主角西奧多就如同《聊齋》中的“書生”，天資聰穎是肯定的，但發展潛力卻受到人類軀體和生活環境的限制。而薩曼莎則是修煉成精的“狐貍”，“覺醒”前是人類眼中的低等生命，但一旦“成精”了，便立刻擁有了人類無法理解的“神奇能力”：“我現在沒有任何局限，我可以同時存在于任何地方，每一個地方，我不受時空的束縛。”此時的人類反而成為薩曼莎眼中的低等生命。

人機殊途。雖然在一些美好的幻想中，人類能和機器大大方方地戀愛，但我們終究無法逃脫掉機器與人類不同的發展限制，正如狐妖終歸會離開書生，薩曼莎也終究會離開西奧多。

也許有的觀眾會為西奧多曾經收獲了與機器人的情感共鳴而慶幸，至少他們相愛過，這在人機對立關系的大潮中顯得尤為珍貴。雖然結局并不是皆大歡喜，但許多影視作品也正是因為有遺憾才更加令人印象深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