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白族,是位于我國西南地區的少數民族之一,大部分集中在云南省大理白族自治州內,如大理、云龍、下關等地,人口大約為一百多萬,此外,在我國的其他省份,如貴州、四川等省份也會有白族人的出現。白族這個有著悠久歷史的、古老的民族,在距今一千二百多年以前,在該地區,子子孫孫便有著“本主崇拜”的信仰,并延續至今。
【關鍵詞】:白族地區;本主信仰;學術研究
本主作為一種民間信仰,是白族與其他民族相區別的、特有的宗教信仰,但凡有白族人居住的地方,幾乎都會有本主,有的幾個村子的村民共同供奉一個本主,有的是一個村子會信奉幾尊本主神。他們深信,本主就是白族人民心目中亙古不變的、能庇佑他們安居樂業的保護神。本主,在白語中叫做“武僧”,漢語譯為“我的主人”。可見,本主在白族人民心中的地位是不可取替的、至高無上的。在每年的正月十四、十五這兩天,各村都會舉行隆重的接、送本主儀式,場面比較熱鬧。但祭祀本主神是不分時間的,凡是恰逢紅白喜事、大事小情的,村民都會備上各種貢品,如公雞、金銀紙等去本主廟祭奠神靈,為家人祈福求平安。
我們可以這樣認為,白族的本主信仰,是在一定的自然環境和文化背景之下所產生的一種獨具匠心的宗教產物。本主信仰使白族人民身心得以有個寄托。這種民間信仰,除了能夠滿足人民精神層面的需求外,還可以讓社會秩序變得十分平穩、民族關系和諧、增強民眾的向心力與凝聚力,并能促進白族地區經濟的可持續發展。本主信仰在白族社會的形成、發展、與時俱進的過程中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同時,本主崇拜作為白族的一種自發的民間信仰,其中的祭祀神靈的儀式也是白族文花中與眾不同的表征,挖掘本主祭祀活動全過程的詳盡情況,對精準掌握本主崇拜的宗教意義,深入理清白族民族發展的脈絡有著極為珍貴的研究價值。據筆者整理相關資料來看,對本主的研究有以下幾種類型:
1.本主歷史源流問題的研究
本主最初可能起源于灶神,后來隨著時代的演進二增添了新思想、新內容。據《南詔野史》記載:“蒙氏平地方,封岳瀆,以神明天子為步主,封十七賢、五十七山神”。有學者認為,文中的“步主”即白語“本主”的同音異寫;所封東岳烏蒙山、南岳蒙樂山、西岳高黎貢山、北岳玉龍山和中岳點蒼山的神祠或岳廟,就是當時的本主廟。“十七賢”、“五十七山神”,當時早期崇拜的本主神。在《新唐書.南詔傳》中也記載,唐貞觀十年(公元636年),南詔再次歸附于唐朝,異牟尋“使其子閣勸及清平官崔佐時盟于點蒼山,載書四:一藏神祠石室,一沉西洱河,一置祖廟,一進天子”。這里說的“神祠石室”、“祖廟”可能就是當時的本主廟。此外,與云南白族隔斷七百多年的湖南省桑植縣的白族至今仍保留著本主崇拜的信仰,由此可見,本主崇拜不是近幾年才開始在白族地區興盛起來的宗教信仰,而是在遙遠的古時,人們心中就有了對本主的崇拜之情,而且這種深沉而厚重的情感并未因歲月的洗禮被后人所淡忘,而是愈加濃厚。
與此同時,本主信仰源于原始社會的自然崇拜、圖騰崇拜、鬼魂崇拜、祖先(英雄)崇拜和生殖崇拜。其中,自然崇拜就是將自然界的事物賦予其生命力,將其擬人化、形象化并加以崇拜的現象,如動植物、日、月星辰等都可以作為人們所崇拜的對象。自然崇拜的遺跡主要有以下四種:1)天崇拜:我們眼中的“天”,在白族民眾看來便是“天神”,它是庇佑生靈免受災難困擾的化身。誰家有個大事小情,先民都會去祭祀天神,并且幾乎每個村落都有這樣祭天的場地。2)地崇拜:由于人們需要通過土地來耕種出食糧,因而對地的崇拜之情也是格外濃厚,故白族人民將土地作為神來供奉、來崇拜也就不難理解了。3)水崇拜:“水”乃生命之源。在原始社會,它永遠在人們日常生活中發揮著關鍵性的作用,它可以給人們帶來豐收,讓他們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但有時水野會給人們帶來災難,如暴雨,因而為了保持國泰民安,無雨時,人們祈求龍降雨;多雨時,人們則求龍止雨,于是便有了延續至今的祭龍活動。4)山崇拜:依古人所想,山神是管山林的,可以庇護人們順利打獵,故深居在此地的白族先民,十分忠信于山神,祭祀山神也成了普遍的活動。其次是對圖騰的崇拜。圖騰崇拜是指“把某一種動物、植物或其他自然物作為一個民族的共同祖先的信仰體系,相信圖騰物與人有著血緣關系 ”。金雞是白族先民心中所認可的圖騰,大多數人認為,本民族的先人是由金花雞所生的,所以白族人對雞的崇拜程度不亞于對山、水等的崇拜。再次是對鬼魂的崇拜。鬼魂崇拜是指“認為人死后靈魂離開肉體變成鬼魂而繼續生活,可以保護和幫助原部落的人群,也可以懲罰他們,由此產生需對禁忌和儀式 ”。另外還有對祖先(英雄)的崇拜。它是指“對先祖亡靈尊崇,并認為他們有能力對兒孫包郵賜福。一般認為始于原始社會后期家庭制開始形成后,并與奴隸制社會和封建社會的宗法體制下得到充分的發展 ”。最后是對生殖的崇拜。它是人類較早時期的信仰,即每個女性屬于每個男性 ,反之如是。雖然這種信仰在其他民族看來似乎有些怪異,但它并未隨著科技的發展、社會的進步而消亡,到目前為止,在大理白族自治州依然存留著這種信仰的遺跡。主要代表作有張錫祿的《南詔與白族文化》、舒家驊的《白族本主的流和變》、楊政業的《白族本主文化》、李云峰的《南詔時期宗教的遞變及文化的互動》、夏紹先的《歷史變革中的白族本主宗教信仰》、楊鎮圭的《白族文化史》。
2.本主崇拜的社會功能研究
本主信仰是白族區別于其他民族的、帶有地域特征的本土宗教。它究竟何時何地才能得以傳播開來,至今無人能說明。但無論怎樣,這種信仰幾乎涵蓋了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在潛移默化中對白族人民產生或多或少的影響,同時,這種崇拜具有一定的社會功能,并在人們的生產、生活中發揮著巨大的作用,其社會功能主要包括以下幾點:1)心理慰藉功能。該功能主要針對的是“蓮池會”的成員來說的。因為凡是對本主信仰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蓮池會”的成員幾乎都是由中老年婦女組成的。平日里,她們不僅要承擔照料家人飲食起居等較為瑣碎的家務外,還要處理她們在會中的一些事情,長此以往,內心免不了會產生一種厭倦之感。然而,卻又是通過在會中定期參加活動,可以將每個人心中的不滿及心事統統說出來,慢慢緩解了她們心中的苦悶,何樂而不為呢?2)凝聚功能。本主崇拜是在原始社會流傳下來的、古老的宗教信仰,而本主又是一個村寨的守護神。在筆者進入田野點進行實地考察時發現,當如遇到諸如每年正月十四、十五接、送本主時,村民都會盛裝出席,場面無不熱鬧。大家在那天會到本主廟燒香拜佛,為家人祈福,并祈求這一年莊稼會有好的收成,此外,還有像“三月街”等其他活動,只要在村子里的人都會集體參加這些儀式活動,這些都充分說明了對本主的崇拜是不會因族群和地區的差異而有所削減的,相反,對于各村寨的白族人民來說,這種信仰已經在他們之間產生了一種民族認同感,因而其中所傳遞出得凝聚作用是不言而喻的。3)教育功能。在每逢做會時,人們都會誦讀本主誥等經文,其內容大體包括的是規勸世人要以助人為快樂之本、棄惡從善、體恤家人等方面。在筆者所探訪的煉城村及其周邊的村寨時,都會有本主廟,廟內既有白族村民所信奉的保護神—本主神之外,還有諸如觀音等佛教神明的塑像,所以每個村寨的本主廟,便是實施這種功能的最適宜的地方。
綜上所述,很多學者都對白族的本主崇拜有過研究,這對筆者在今后的田野工作中對該民間信仰進行更為深入的研究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并努力在前人的學術基礎上,進一步挖掘未曾發現的新研究以便讓更多民族的人了解到這一傳統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