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城市化進程中的公共藝術

【摘要】：城市化進程帶給“公共藝術”從未有過的發展機遇，全國各地公共藝術逐步擴散，其中不乏優秀的作品，但是在城市化進程中有很多“公共藝術”，作為滿足中國快速城市化過程中快餐式臨時“裝飾”、“ 美化”需求的手段，完全被物質實用化和技術化了，其概念本身與囊括在此概念之下的現實可以說是貌合神離、相去甚遠。這些藝術在觀念和思想表現方面少之又少，尤其是從觀念拓展、社會責任的層面對民族文化價值觀念建構的擔當這些方面內容更是涉及甚少。

【關鍵詞】：城市化；公共藝術；現象

城市化進程帶給“公共藝術”從未有過的發展機遇，全國各地公共藝術逐步擴散，其中不乏優秀的作品，過去三十年我國城市化進程中的“公共藝術”，作為滿足中國快速城市化過程中快餐式臨時“裝飾”、“ 美化”需求的手段，完全被物質實用化和技術化了，其概念本身與囊括在此概念之下的現實可以說是貌合神離、相去甚遠。

公共藝術中大多數作品而言，除實用功能之外所剩無幾的 “藝術”，大多是夸張新奇的面孔下諸如比例尺度、疏密節奏等這些表層形式美探討，至于意義與精神內容，基本只是命題作文式的通俗程式化的圖解和粉飾。作品中觀念和思想表現則少之又少，尤其是作為現代藝術從觀念拓展、社會責任的層面對民族文化價值觀念建構的擔當這些方面內容更是涉及甚少。人與自然之間的關系也在這種城市化進程中趨于惡化，不但自然環境在資源高消耗的城市擴張及其臨時美化中遭到污染破壞而影響到人類自身的生存，而且天天生活在擁擠嘈雜的鋼筋混凝土都市叢林中的人群與大自然之間也愈來愈隔膜。

可見此“公共藝術”非彼“公共藝術”，“公共藝術”雖然屬干藝術，但我們當下看到的“公共藝術”充其量只能是藝術發展到今天在其蛻變中所褪下的皮，雖不能說它完全不屬于藝術，但它確實已經從藝術本體上脫落了。所以，為了避免魚目混珠，對于當下的“公共藝術”，可以含蓄而確切地稱其為貌合神離的“公共藝術”。

而導致“公共藝術\"貌合神離的快餐式臨時裝飾美化傾向的原因是多種多樣的。首先，在藝術設計從業者中，許多人僅僅把藝術設計當成是造型設計，或干脆事實上就是個外觀美化設計，這與長期以來的藝術設計教育有直接的關系。或許是由于美術學院強調造型能力或形式感覺的慣性使然，在當今國內孕育于美術學院的藝術設計教學中，對學生造型能力或形式感覺訓練的強調，在很長一段時間以來都與其他繪畫專業基本上別無二致，導致很多區域的設計師基本上都是在做外觀造型設計，跟人造美女沒太大區別。“美女經濟”大行其道的時代，中國設計師正樂此不疲地從事著“美化經濟”。比如手機賣得這么火，其實換來換去就是換外殼，方案是人家的，專利是人家的，我們只能去換顏色、換外殼，我們只在給產品整容。中國的設計師從美術學院這個娘胎里出來時就擅長做這個，但往往也只擅長做這個。當然，-社會也需要-定的美化，普通的設計行業工作中就有相當成分的工作是搞美化設計，搞造型設計，例如將室內裝潢加點歐式構件，點綴些中式家具，用玻璃不銹鋼或其他時尚材料弄出點新奇的造型來但造型是表層的，訴諸視覺，它與人們要什么沒多大關系，它與人們生活方式的改變或提升更扯不上多大關系。“美化經濟”不能解決問題，而真正的設計恰恰是要解設計實質上是從生活當中發現問題并解決問題，最終到老百姓手里時還要盡量低消耗、低污染甚至形成新的生活方式，從而提高人們的生活品質。設計不但不能只搞外觀美化，而且也不能僅僅講求功能合理，因為實際上設計的價值更在于“創造更新、更具品質、更健康合理的生活方式”。

當我們將國內與歐美的建筑和城市做一個比較，就會發現：當代國內建筑和城市的裝飾美化傾向的要害還來自于其臨時性。這種臨時性的成因是復雜的，為了表面的裝飾美化所造成的臨時性僅僅是冰山一角。臨時性.不僅是快速城市化進程中的必然現象，因為許多高樓大廈林立的城市30年前只是鄉村，例如北京的四環、五環甚至三環周圍以前也是如此；而且當代國內建筑與城市這種臨時性的形成還有許多難以言表的原因，我們或許可以從以下照片中加以解讀其實，臨時性意味著主體意志在時間向度無所不在的制約下所爭得的某些呈現在空間中的不計后果的自由，這種自由之于這個民族又主要體現在對于空間向度的形式嗜好，對于表面形式的偏好幾乎成為了這個民族的集體潛意識。“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當我們對照歐美國家的建筑與城市環境，這一點或許不言自明。臨時性有來自政府的城市管理，自上而下進行“控制的臨時性’’；也有自下而上來自民眾的臨時性，即一種“自發的臨時性。無論從規模或效率上審視，“控制的臨時性”與“自發的臨時性”都相去甚遠，但它們在本質上都是短期實用。不同之處在于“控制的臨時性”因不計成本使總體效率低下而時常看似愚蠢；而“自發的臨時性”由于恪守效率優先而顯得機靈，但由于無組織性以及經濟、規模、材料、技術等因素的制約，“自發的臨時性”雖然往往其貌不揚，卻非常務實，它為廣大貧賤的民眾在資源分配不均而極度匱乏的現實中，以最低成本獲取最大化的生存空間。這種效率來自基本的事理，而這基本的事理卻往往被“控制的臨時性”所忽視。其實這種忽視并非由于沒有覺察，而是由于出發點或目的，即達到看似完成城市管理的目的，導致“控制”覆蓋了“事理”。例如，舊城保護的問題，這是城市管理面臨的一項重要任務。而以“控制”為出發點或目的的舊城保護，其不可持續即“臨時性”的關鍵在于重物不重人，忽視原住民對于更新與延續城市肌理的決定性作用這一基本事理。所以，在許多舊城保護區，根本不考慮原住民延續的問題，甚至寧愿原住民都搬走，認為這樣才能更好地保護舊城區的那些老宅子。

造成這種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貌合神離的“公共藝術”的潛意識本能除了來自教育的潛在因素之外，還來自于這個民族的潛意識定勢，這種潛意識定勢就是他者的視角，而不是出于主體視角和立場的自覺。他者的視角有可能是權力意志的視角，也有可能是西方的視角，其共同之處是對于問題的思考與尋求解決不是自發地主動呈現。權力意志的視角導致歌功頌德式地賣乖及偽裝，賣乖是欺上，偽裝是瞞下；西方的視角導致后殖民主義、東方主義式地作秀。權力意志的視角制造了一個外在于設計本體的邏輯，即權力與服從進而逢迎、歌頌乃至粉飾的邏輯。這一邏輯下出現巨大、富貴、夸張、虛假，甚至嚴重損害設計的基本使用功能，無視人的基本尺度和違背事物屬性及起碼事理、情理的設計，這類設計在許多大型工程項目的設計中已經屢見不鮮是城市生活的主體，公共藝術是城市的藝術，與城市生活密切相關。上班工作，回家休息，去戶外活動，是大多數城市人生活軌跡的三部曲。在這三部曲中，只有戶外空間是公共空間，這個空間可能是街道和廣場，也可能是空地和綠地。在這些空間中，有各種各 樣的人物活動，也會發生各種各樣或悲或喜的故事，正是這些糾纏聚集的生活內容，體現了城市生活的本質。雖然城市建設首先滿足人們衣食住行的需要，但城市也是人類文化和世俗情感的集散地，它的真正魅力在于良好的生活設施和豐富的文化活動，只有這樣才能對居住者和旅游者產生真正的吸引力。所以，在全球城市化的浪潮中，許多政府越來越重視文化藝術在城市建設中的作用。

從上到下的瘋狂“造城運動”，給我們的城市提出太多急待解決的問題。以人為本，為大眾提供更多更好的休閑娛樂方式，創造自由、開放、健康的公共藝術才能成為今天城市建設發展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