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大學(威海)藝術(shù)學院,山東 威海 264209)
【摘要】:早在人類之初,當原始初民舉行頭戴鳥羽獸角、身披獸皮獸尾邊舞蹈邊叫唱進行具有法術(shù)巫術(shù)意味的儀式時,舞蹈服飾對于舞蹈的重要價值就已經(jīng)萌生了。舞蹈藝術(shù)的震撼呈現(xiàn),不單單是靠舞蹈動作的獨立存在,它作為綜合的藝術(shù)形式,舞蹈藝術(shù)也依附于包括音樂、舞美和舞蹈服飾在內(nèi)的等眾多的藝術(shù)成分的積極參與和輔助。本文主要論述服飾在舞蹈藝術(shù)中的重要作用。
【關(guān)鍵詞】:服飾;舞蹈;作用;塑造;渲染
舞蹈藝術(shù)之所以擁有如此燦爛優(yōu)雅、美輪美奐的舞蹈藝術(shù)形象,與舞蹈服飾的參與是密不可分的;因為多姿多彩的舞蹈服飾的輔助,才使得舞蹈形象達到了一種震撼人心的舞臺藝術(shù)效果。初民對舞蹈服飾藝術(shù)的最早的認識就是那些刻畫在石壁、洞穴、山巖和生活用器上的原始的舞蹈形象,例如頭戴獸角羽毛、臀部帶動物尾巴的鳥人或者獸人等。這說明舞蹈服飾早在原始初民舉行具有法術(shù)巫術(shù)意味的儀式時,就已經(jīng)具備了重要的價值。
一、舞蹈服飾參與了舞蹈形象的直觀塑造
舞蹈服裝設(shè)計是舞蹈藝術(shù)中的重要組成部分,它主要是在服裝設(shè)計中表達人們更多的文化信息和審美理念,既要符合人物的形象要求,又要符合舞蹈藝術(shù)的特點,針對人物形象確定舞蹈角色身份,從而塑造最直觀的舞蹈形象。舞蹈中角色身份的確認在某種程度上說是第一位的,舞臺上舞蹈服飾設(shè)計的不同剪裁可以無聲的傳達出角色之間的關(guān)系;而舞蹈服飾顏色或使用元素的不同則能幫助觀眾分辨舞臺上人物的主次,如群體和個體,并能夠裝飾舞者。因語言并不參與舞蹈藝術(shù)的表達,所以舞蹈藝術(shù)更多的依賴于音樂語言和肢體語言的傳達,因此舞蹈服裝設(shè)計靈感就需要更浪漫,形象提煉要更抽象,裝飾性更強。因為舞蹈藝術(shù)受表演時間的限制,因而必須在幾分鐘的時間里完成人物形象、特點、身份、背景等的表達,所以舞蹈服裝必須一針見血的指明主體。
例如在動物舞劇《野斑馬》中,所有角色都是由各種動物,諸如斑馬、熊媽媽、豹子、金絲猴、山羊、狐貍等構(gòu)成。整個動物角色的造型,都是通過這些動物的舞蹈擬裝獲得的。其中,熊媽媽和山羊的造型方式和造型語符比較接近。在造型方式上,它們都采用了局部寫實的造型方式,即以模擬白熊和黑山羊頭部的某些形象特征,如熊耳、山羊角以及它們的毛皮特征來進行造型的;豹子和金絲猴以模擬豹子和金絲猴的頭部、尾部以及它們的皮毛形象特征來造型的;作為舞劇主角——斑馬的造型非常簡練,主要運用印有斑馬紋的布料剪裁而成的緊身連衣褲來進行造型。又如男子獨舞《鷹擊長空》,其鷹的造型是以兩片長羽毛制成的簡單頭飾構(gòu)成。男子獨舞《太陽鳥》其鳥的造型是通過非常簡約的鳥衣,即由印有一尾鳥羽圖案于短褲左腰處構(gòu)成的。舞劇《藏羚羊》,它的藏羚羊造型,主要是以制成藏羚羊角頭飾和與藏羚羊毛相似的幾縷毛質(zhì)物質(zhì)作裝飾構(gòu)成的。古典芭蕾經(jīng)典舞劇《天鵝湖》中的天鵝造型,主要利用白色絨毛制成的頭飾模仿白天鵝的頭部。菲律賓《鴨舞》中的鴨子造型,是用與其連衣裙同樣的、具有民族特色的花格面料,制成相似于鴨嘴形狀的頭飾構(gòu)成的。去掉笨重的假性外形架子,用款式簡單的動物服裝代之,面料輕薄舒適,花紋與顏色通俗易懂。從這些直觀判斷的造型形象可以讓觀眾一眼分辨出所表現(xiàn)角色的外形特征,確定角色形象,從而完成舞蹈服飾對于舞蹈形象的直觀塑造使命。
二、舞蹈服飾的造型對舞蹈形象的人物塑造作用
克勞德·佛朗索瓦·梅涅斯特利耶認為“舞劇只擁有啞巴演員,所以必須讓服裝替他們說話,讓人物像他們的動作一樣很容易被人看清楚?!睉?yīng)該說,服裝在舞臺演出中的作用遠比話劇和歌劇中重要的多,因為舞蹈沒有臺詞語言,所以人物的服裝在視覺方面擔負著更重要的的職責。舞蹈服飾的設(shè)計一定要與人物的角色特點和性格特征結(jié)合起來,充分調(diào)動舞蹈服飾的各種造型元素諸如配飾、腰帶、假發(fā)、面料質(zhì)量、色彩、圖案等,都參與進舞蹈角色的細節(jié)處,進而表達出一定的含義,而細節(jié)處的表現(xiàn)手法則能使觀眾留下深刻的觀后感。如藏舞《母親》,它的舞蹈服飾一反以往的舞臺的唯美習慣,從舞臺角色需要出發(fā),以沉穩(wěn)濃郁的色彩,質(zhì)地厚重的面料——藏袍為舞臺展現(xiàn)服裝,對外部形象有了很好的包裝,準確地表現(xiàn)了舞蹈所要表現(xiàn)的性格特征和人物年齡。又如日本純歌舞伎作品《白浪五人男》中,五名男演員同時登臺,穿著同樣的服飾,以同一種姿勢、用同一種語調(diào)進行表演,而在這所有的“同一”之中,其細微的服飾裝扮又精妙地區(qū)分出了人物角色——如代表著豪爽的海浪,寓意富貴的牡丹,代表灑脫的巨龍,顯示好斗的公雞和彰顯沉穩(wěn)的云霧,而這五種事物恰好揭曉了五人不同的性格特征。
三、舞蹈服飾的款式、色彩、圖案等對舞蹈形象影響
由于民族、階層、時代與地域的不同,服裝的款式、色彩和圖案也隨之不同,它所表現(xiàn)的情感體驗也就不同。舞劇《大紅燈籠高高掛》講述的是在民國時期一個女學生被迫嫁給“老爺”,后又與其昔日戀人相會,被居心叵測的二太太發(fā)現(xiàn)并告密,老爺連同觸犯家法的二太太將三人一起處死的具有濃厚封建主義色彩的故事。在舞劇《大紅燈籠高高掛》中因為沒有語言的輔助,主要人物服飾的色彩、款式的獨特性,對于區(qū)別劇中其他人物和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有著非常重要的作用。三位女主角分別用紅、綠、黃為主色調(diào),旗袍以絲綢面料制成,為了方便舞動從而旗袍的開衩較高,面料上鑲有北方格調(diào)濃郁的圖紋;群眾演員則以青藍色為襯托,從色彩上也可彰顯其身份地位和特點。
動物舞劇《野斑馬》通過講述一個為愛獻身的動物寓言故事,來歌唱生命,禮贊人性,頌揚21世紀人類和平、友愛的共同主題,整個舞劇都是在動物的家園中展開。在舞劇《野斑馬》中狐貍的服裝色彩發(fā)生了變換,在第一幕“熊媽媽的生日”里,狐貍的服飾顏色是紅色的,在狐貍極力討好熊媽媽的舞姿中,顯現(xiàn)出十分妖冶的貶義話語,而在第三幕的第一場“熊媽媽病了”里,狐貍的服飾顏色改變成藍紫色,藍紫色在狐貍極力煽動動物群體去捕殺野斑馬的動物造型中,又顯現(xiàn)出陰、狠、冷的感情色彩。又如大型壯族舞劇《媽勒訪天邊》,舞劇講述了一位年輕的孕婦和她在尋訪太陽途中生下的兒子,為了他們的族人能夠擺脫陰暗和寒冷的痛苦,懷著對“光明和溫暖的渴望”去到天邊尋訪太陽的動人故事。其中的河流造型,是一款頗有創(chuàng)意、同時又能強化舞蹈動作表情的造型樣式,它是采用白色布條縫制在白色吊帶式連衣裙上,利用飄逸的白色布條模仿河流的流動,這些布條河流的“線條肌理”隨著舞者的輕快舞姿,也快樂的蕩漾起舞,不僅加強了對孕婦樂觀情懷的藝術(shù)渲染,而且還令人“眼球一新”。
四、舞蹈服飾對人物形象的民族特點、歷史背景與時代特征
人類生活的人文景觀、精神景觀和自然景觀幾乎都能夠設(shè)計成頭飾、配飾或者最初的衣裝穿戴在人們身上,或者將這些景觀的圖紋繡在穿著的服裝上體現(xiàn)出舞者的民族特點。如彝族舞蹈服裝上的密密麻麻一絲不茍的遍布整個服裝的刺繡紋樣,比如自然類紋樣。如火焰紋樣——彝族歷來有崇火觀念,認為火有“驅(qū)邪”的功能,并視火為神,這種觀念反映在服飾上,便產(chǎn)生了火焰紋樣,火焰紋樣常備裝飾在彝族上衣的后擺、衣袖邊沿以及彝族的頭帕上等。另外還有天體紋樣、動物紋樣、植物紋樣等等。
例如女子獨舞《昭君出塞》,很大程度上是通過“昭君”的斗篷和深衣長袖所制造的“衣裝之舞”來塑造昭君形象的,其夸張的斗篷形制,盡顯出皇家的恢弘氣派,斗篷上裝飾的文案圖樣與王昭君高聳的飾金發(fā)髻,以及斗篷內(nèi)的“曲裾深衣”,一并傳達著漢代服飾的特征。再如在女子獨舞《小小水兵》中,舞蹈視角對準了一位剛剛?cè)胛椴痪玫男⌒盘柋能娕炆?。小水兵的造型采用了原在的有著藍白色條帶裝飾的白色水兵服式樣,戴上了明顯的時代烙印。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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