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壽老人笑聲多

金洪遠

重陽節這天，滬上各報刊都在顯著的位置刊登了2017年“上海市十大男女壽星”的榜單，其中，家居山陰路110歲的羅時敏老太太名列榜首，被譽為上海灘第一壽星。

葉先生是羅老太經常開玩笑的隔壁鄰居，葉先生的愛人告訴我一個令人捧腹的故事。每年春節他們夫妻倆總要到羅老太家拜年。去年她和葉先生同去探望老太太。老人笑呵呵地對葉太太說，“老虎”（葉先生的小名）每年給我拜年，難得他有這份心意，今年我要給你男人壓歲錢的。葉先生聞之笑答：當然要啊。老太笑著對我說，儂證明啊，伊講要的呀。

老人從口袋里摸索了好一陣，又問葉先生，“儂要不要”，葉先生給她肯定的回答后，老太說，講好要，不好不要。說完，老太從口袋里掏出一包餐巾紙遞給他，老太的家人笑得前仰后合。葉先生被伊弄得一臉尷尬，大年初一就被老太太玩了“冷幽默”！平素喜好逗樂打趣的葉先生只好自嘲說，能夠在春節被百歲老人尋開心，是我的福氣！

而在羅老太左鄰右舍的印象里，除了她為人隨和大度外，和鄰居講“閑話”也是蠻有勁的。幾個上年紀的鄰居回憶說，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她擔任居民小組長，每逢周四弄堂里搞衛生大掃除，鄰居們和她一起通陰溝，花壇拔草和清理垃圾，大家干得非常開心。別的里弄搞衛生大掃除總要大呼小叫，再三動員，而和她一起勞動非常開心，同樣一句閑話，從她嘴里說出很發噱。

比如她講，阿拉搞清潔衛生，是“全身活動”，拔草是“做做手指保健操”，常常引得搞衛生的鄰居開懷大笑，做起活兒一點也不覺得累。其實這些鄰居可能不太清楚，作為大畫家黃賓虹的兒媳，因為生性聰慧，深得公公的贊賞。年輕的時候曾在商務印書館做過《二十四史》的校對和著名報人，解放后與上海市副市長金仲華是同事。據老太的女兒和女婿說，前些年老人還訂閱不少報刊，最喜歡讀的是《新民晚報》《文匯報》和《上海文學》。想想也是，有這些文化知識墊底，肚皮里“有貨”的她，說點笑話、尋個開心還不是張口就來。

在羅老太的女兒女婿日常的接觸中，老人尋開心是常態。前年春節，市里區里老齡委的領導登門看望羅老太，交談甚歡。領導看老人神清氣爽，就請老人的女兒、女婿一齊合影留念。當時女婿在客堂間練毛筆字，聽得招呼，馬上快步上樓來。老太尋女婿開心：平實叫你拍照慢吞吞的，今朝曉得領導來，儂急吼吼地軋啥個鬧猛啊。逗得那個攝影師連呼老太“幽默”。在場領導生怕老太的女婿會動氣，老先生笑著解釋，老太喜歡尋開心，我習慣了，伊開心，說明伊腦筋轉速快，能夠被百歲岳母尋開心，這是我們小輩的福分。

作為上海灘第一壽星的羅老太，反應敏捷，精神狀態良好，當然得益于她平和的心態和家人無微不至的照料。人生在世，長壽可貴。人們常用長命百歲恭賀親友的健康長壽，倘若老人百歲之后能走能動，腦筋清爽，不僅是家人親友的福分，也是左鄰右舍嘴里嘖嘖稱奇的楷模了。但我更同意葉先生和鄰居們的說法，伊喜歡“尋開心”。想想也是，笑一笑百年少，每天尋尋開心，快樂度過每一天，是不是羅老太和那些心胸豁達愛說愛笑老人長壽的獨門秘籍呢？！

（責編：辛婭）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