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航
摘要:改革開放三十多年來,中國經濟持續高速增長,成功步入中等收入國家行列,已成為名副其實的經濟大國。但隨著人口紅利衰減、“中等收入陷阱”風險累積、國際經濟格局深刻調整等一系列內因與外因的作用,經濟發展正進入“新常態”。
2015年以來,我國經濟進入了一個新階段,主要經濟指標之間的聯動性出現背離,經濟增長持續下行與CPI持續低位運行,居民收入有所增加而企業利潤率下降,消費上升而投資下降,等等。對照經典經濟學理論,當前我國出現的這種情況既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滯脹,也非標準形態的通縮。與此同時,宏觀調控層面貨幣政策持續加大力度而效果不彰,投資拉動上急而下徐,舊經濟疲態顯露而以“互聯網+”為依托的新經濟生機勃勃,東北經濟危機加重而一些原來缺乏優勢的西部省區異軍突起,可謂是“幾家歡樂幾家愁”。簡言之,中國經濟的結構性分化正趨于明顯。為適應這種變化,在正視傳統的需求管理還有一定優化提升空間的同時,迫切需要改善供給側環境、優化供給側機制,通過改革制度供給,大力激發微觀經濟主體活力,增強我國經濟長期穩定發展的新動力。
一、供求關系
2003年后,中國央企生產力變革變得很緩慢,鋼鐵、煤炭、水泥、玻璃、石油、石化、鐵礦石、有色金屬等幾大行業,虧損面已經達到80%,產業的利潤下降幅度最大,產能過剩很嚴重。截至2015年12月初,幾大行業的生產價格指數(PPI)已連續40多個月呈負增長狀態,這幾大行業對整個工業PPI下降的貢獻占了70%—80%。
中國供需關系正面臨著不可忽視的結構性失衡。“供需錯位”已成為阻擋中國經濟持續增長的最大路障:一方面,過剩產能已成為制約中國經濟轉型的一大包袱。另一方面,中國的供給體系與需求側嚴重不配套,總體上是中低端產品過剩,高端產品供給不足。此外,中國的供給側低效率,無法供給出合意的需求。因此,強調供給側改革,就是要從生產、供給端入手,調整供給結構,為真正啟動內需,打造經濟發展新動力尋求路徑。
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爆發以后,為了保增長或穩增長,中國采取了一系列主要針對經濟周期性波動的宏觀調控政策,如積極的財政政策、穩健的貨幣政策和政府投資政策。這些政策確實起到了保增長或穩增長的效果。
二、供給側結構性改革
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是指從供給側入手,針對結構性問題而推進的改革。供給側包含兩個基本方面:一方面,生產要素投入,如勞動投入、資本投入、土地等資源投入、企業家才能投入、政府管理投入,分別對應著收入法計算的GDP中的工資、利息、地租、利潤、稅收;另一方面,全要素生產率提高,由制度變革、結構優化(如工業化、城鎮化、區域經濟一體化等)、要素升級(即生產要素質的提升,與生產要素量的投入增加不同,包括技術進步、知識增長、人力資本提升等,創新驅動即是解決這些問題)“三大發動機”(其中制度變革又是根源性發動機)決定。隱含在其中還有三個重要的供給側因素:一是主體發展,包含勞動力或創業者、企業和企業家、投資者、政府管理者等主體素質的提高,及其積極性和創造性的發揮;二是產業發展,含產業結構優化、產業升級、新興產業成長等);三是區域發展,包含區域創新、區域結構優化、區域新增長點的形成等。
結構性問題主要包括產業結構問題、消費結構問題、區域結構問題、要素投入結構問題、排放結構問題、增長動力結構問題、收入分配結構問題等。
從供給側入手、針對結構性問題而推進的改革幾乎包括所有重要的改革,如行政管理制度改革、產權制度改革、土地制度改革、國有企業改革、財稅制度改革、金融制度改革、價格制度改革、社會福利制度改革、生態制度改革等。可以說,從“需求側”轉向“供給側”相當于從“政府調控側”轉向“全面改革側”。
三、西方經濟學中的供給側改革
如果西方供給學派的觀點來理解中國的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主要強調減稅、放松管制、反過度福利等,這確也是中國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重要內容,但立足于中國國情,結合中國具體現實狀況,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絕不限于此,此種理解是片面的,是單一的。將供給側與需求側對立起來,以為轉向供給側就不要需求側了,其實供給側與需求側是一個硬幣的兩面,或一只手的手心和手背,缺一不可,而且二者要盡可能對稱和平衡,經濟才能健康可持續發展。過去多年來我們過于強調從需求側進行政府調控以實現經濟高速增長,現在強調供給側是對其進行修正,但過于偏向供給側而忽視了需求側,同樣是一種偏頗。
四、改革重點
(一)居于制度創新之首的,應當是政府管理經濟、社會方式的創新
具體表現在深入推進“簡政放權、放管結合、優化服務”的行政審批制度改革,以管住、管好政府這只“看得見的手”。通過嚴格規范政府的行權方式,做到廉潔、高效、透明、公正、公開,一方面優化合法經營、公平競爭、高度法治的市場環境,另一方面也要加強政府對市場的監管和規范,增加公共產品和公共服務的提供。
(二)深入推進財稅改革,形成政府與公民、中央與地方之間穩定的經濟關系以及規范的政府財政管理制度
財政是國家治理的基礎與重要支柱。兩年來,財稅改革的力度很大,也取得了一些進展。但在當前經濟下行、財政收入增速放緩的情況下,推進財稅改革的外部環境正在變得現實而嚴峻。今后一個時期,財政改革既要兼顧與其他改革之間的協調配合,自身更要向縱深推進,需要啃下多個“硬骨頭”,如房地產稅、個人所得稅改革、中央與地方事權改革、地方收入體系重構、預算管理基礎制度建設、PPP等。
在“管住權”“管住錢”的同時,還要積極推進國有企業改革、收入分配制度改革、社會保障制度改革等,以營造良好的市場競爭環境,促進社會的公平正義。結合中國的實際情況,當前供給側改革的重中之重是對要素市場進行全面改革,以真正發揮市場在配置資源方面的決定性作用,全面釋放經濟社會活力。
五、改革措施endprint
改革措施具體抓住了五個“要”,分別為:宏觀政策要穩、產業政策要準、微觀政策要活、改革政策要實、社會政策要托底。
目前我國的經濟正在從產品經濟快速轉變為資本經濟,我國實體產業受到嚴重沖擊,世界經濟和貿易低迷對我國影響加深,以結構性改革促進結構調整,實施穩定市場的有效措施,新的動能加速孕育形成,就業擴大、收入增長和環境改善給中國經濟帶來一絲希望,繼續實行積極的財政政策和穩健的貨幣政策在此過程中功不可沒。
中國整體經濟結構不斷優化,經濟發展正加快向第三產業主導的形態轉變。第三產業內部結構明顯改善,整體水平提升明顯,服務領域不斷拓展,逐漸成為推動我國經濟增長的主要動力之一。金融業與房地產業成為拉動第三產業發展的主要力量;傳統服務業占第三產業比例下降,金融保險、計算機服務、物流配送等現代服務業發展迅速;社會化養老、休閑旅游、社區服務等新型服務業越來越受到關注。
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解決產能過剩問題,必然影響群眾的部分就業和收入,所以要更好發揮社會政策穩定器的作用,守住民生底線。特別是要把重點放在兜底上,要保障好人民群眾的基本生活和基本公共服務,打下良好的群眾基礎。
六、總結
認識新常態、適應新常態、引領新常態,是當前和今后一個時期我國經濟發展的大邏輯,推動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是適應和引領新常態的戰略行動,為新常態下“怎么干”指明了方向。我們要深入貫徹落實新發展理念,以五大政策支柱為依托,在適度擴大總需求的同時,著力深化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推動實現“十三五”良好開局,保持中高速增長,邁向中高端水平,努力實現到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第一個百年奮斗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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