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爾摩大學的尖叫文化

紅豆粥

瑞典斯德哥爾摩大學有一個奇特的現象，每到晚上10點整，學生們都會把宿舍窗戶打開并放聲尖叫，聲音響徹云霄，不僅如此，尖叫聲持續的時間通常都會超過十分鐘。奇怪的是，這些噪音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投訴。能讓尖叫聲合理化，與斯德哥爾摩大學“互相尊重，互相理解”的校園文化有關。

起初，胡亂尖叫的行為是無法被容忍的，直到20世紀70年代發生的一件事，才讓尖叫變得合理。

當時，斯德哥爾摩大學的校長在校園內散步，路過學生宿舍，忽然聽到一陣陣刺耳的尖叫。那時候，校規不允許學生發出噪音，于是，校長找到了那名發出尖叫的學生，批評了一頓。幾天后，校長再次路過宿舍，又聽到了尖叫聲，沒想到竟還是那名學生。這回校長決心給他更加嚴厲的懲罰。他讓這位學生站在走廊上，大聲朗讀“不讓發出噪音”的校規，讀完后又批評了他一頓，還讓其他學生在旁邊看著。校長認為，這名學生經過這次處罰之后，絕不會再違反校規了。果然，這名學生再也沒有發出過尖叫聲。

再次見到這位名叫達斯汀的學生，是在貧困學生資助會上，校長才了解他當初尖叫的原因。原來，達斯汀因為家庭貧困，生活上與其他同學有很大差距，本就自卑的他得知父親突然病倒了，就把所有生活費全部寄回了家。那段時間，達斯汀沒錢吃飯，又時刻牽掛父親的病情，導致內心十分壓抑。

由于當時的瑞典十分推崇心理治療法，室友們建議達斯汀通過尖叫法來釋放內心的壓力。達斯汀覺得這個法子不錯，于是對著窗外放聲尖叫起來。果然，他內心的壓抑宣泄了不少。接下來幾天，達斯汀多次使用尖叫法緩解自己的壓力，直到被校長抓住兩次，才不敢再這么做了。

得知真相后，校長愧疚不已，也很同情達斯汀的遭遇。況且在瑞典，尖叫法屬于心理治療，達斯汀給自己“治病”并沒有錯，哪怕這種行為違反了校規，也不應該制止。校長覺得自己的行為違反了斯德哥爾摩大學“互相理解，互相尊重”的精神，沒有了解對方的情況，就草率地做出了決定，傷害了達斯汀。于是，校長在“不能發出噪音”這項校規后面加了個括號，里面寫上“除了尖叫”。原本也就隨意一寫，但萬萬沒想到，這項校規竟然獲得了包括校董事在內的所有人的同意。斯德哥摩爾大學的尖叫聲變成了合理的規定，并且這項校規制定后就再也沒有被修改過。

后來，老師和同學們做出了晚上10點整尖叫的約定。每天一到約定時間，斯德哥爾摩大學宿舍內所有同學就會打開窗戶開始尖叫，除了宣泄情緒，更多的是讓“互相尊重，互相理解”的精神傳達到校園的每個角落。

（選自2017年06期《知識窗》，本刊有刪改）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