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拿老媽開涮

趙靜

下班后，我發現家里洗手間的盆里泡著呱呱的牛仔褲。本來，我想替她刷的，可是一看到她此時正坐在桌前大吃零食，我又改變了想法。

我叫道：“呱呱，你是不是又該刷洗你的牛仔褲了？”呱呱站起來，有氣無力地說：“老媽別鬧了！明天，數學要進行綜合測驗，我煩著呢。”

一聽是數學測驗，我如臨大敵。

我知道數學是呱呱的弱項，所以，我特意請梁老師，也就是呱呱的班主任兼數學老師，為呱呱量身定做，挑選了幾套適合她做的題。據梁老師說，這些題既能鞏固基礎，又能提高解題能力。經過這段時間的演練，這次考試就可以看出來有沒有成效。

看著呱呱煩惱的樣子，我想讓她盡快平靜下來，所以只好默默地去給她洗了牛仔褲。

第二天一大早，我準備了好幾樣早餐，有小米粥、牛奶、豆漿、小包子、面包等，呱呱一邊鼓著腮幫子使勁地往下咽面包，一邊背上那大書包，我小心翼翼地對她說：“嘿，讀題要用心，做題要細心啊。”

“嗯，知道了，老媽，你還有什么要交代的嗎？”

我覺察出她那嘴邊浮現出拿我開涮的笑意。但我假裝沒看出來，嘴里只蹦出兩個字：“挺住！”

鼓勵了半天呱呱，卻沒人鼓勵我，我這一天過得七上八下，生怕呱呱考得不理想。一下班，我就拎起包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往家跑。一個小時之后，呱呱回來了。

對處在叛逆期的孩子，我還不敢直接問。所以，從她進門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偷看她的表情，想以此來估摸她成績的好壞。最后，我還是忍不住了，問道：“怎么樣啊？呱呱，今天心情如何？”

一瞬間，呱呱“哈哈哈”地爆笑起來：“老媽，你跟我再去看看卷子吧，我把幾張卷子按順序給你看，你可要認真聽哦！”

只見呱呱從書包中抽出卷子，往床上一鋪，一字排開：“老媽，這58分是上上上次考的；這67分是上上次考的；這74分是上次考的；這張嘛，才是今天考的——”她最后那個“的”字音調拖得老高老長，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我定睛一看，啊，8 9分！我幸福得快要暈倒了。

呱呱說：“本來我挺想讓你早點高興的，可是我看到你忐忑的表情，我就使了點壞，從最差的卷子開始拿給你看……”

這孩子……我故意板起臉，努力壓抑著自己澎湃的心情，對她說：“一次考好不算什么，你要總結經驗，吸取教訓，把做錯的題再重做一遍。”

“知道了！”呱呱嘟囔著說，“老媽真沒勁！”一副滿心歡喜卻因為沒有得到回應而落寞的樣子。

看著她順從的背影，再看看晾在陽臺上飄蕩的呱呱的牛仔褲，我偷偷地樂了。

張曉瑪摘自《麻辣母女大對決》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