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濤
“走西口”背景下漠南蒙古地區蒙漢民族問題原因初探
張 濤
通過走西口大量漢族人民進入漠南蒙古地區,蒙漢兩個民族在接觸過程中,既有民族融合,也有民族問題。筆者主要探究蒙漢兩族的民族問題,并對其原因進行了分析,希望對這一時期的蒙漢關系研究略盡綿力。
“走西口” 蒙漢關系 民族問題
所謂“民族問題只限于民族之間的矛盾,更明確地說,即是由民族關系和民族差別所產生的矛盾的總和。”民族的差異性是產生民族問題的前提。蒙漢兩個不同民族相遇之后,也既有相互融合,又有矛盾糾紛。筆者主要探索了蒙漢民族在交往中產生的摩擦的原因。
“走西口”的移民主要以山西、陜西人為主,晉、陜等地區土地貧瘠、自然災害頻發,人口激增,無田可耕,致使當地人無法生存,只好去土壤肥沃、地廣人稀的口外謀生。清政府放墾政策的施行也刺激了內地漢族民眾向口外的遷移。漢族移民逐漸定居在口外定居下來,開墾耕種,三五成村。
蒙漢兩族之間的沖突和矛盾,主要是由于作為兩個不同的民族主體,他們的利益受到外族侵犯時,就會引起雙方的關系緊張。
(1)農牧業交鋒迫使牧民遷徙、務農。漢族移民初到蒙古,受雇為地主勞作,隨著移民的涌入,多水草之地悉變成農耕地,草地面積不斷減少。乾隆八年(1743)“歸化城土默特兩旗蒙古人全部戶口地共有75048頃,其中牧場地有14268頃有余。”大多數牧場已變為農田,牧場地只占19%。到清末全面放墾蒙地時,則出現了牧業全廢,牧地亦無的情況。盲目開墾、不合理的生活生產方式,使得草場逐漸退化、荒漠化。面對農田取代草場,牧群失去牧場的情況,有些蒙古人無奈選擇了務農。“土默特和伊克昭盟有大部分蒙民,都成為‘道地’的農民了”。蒙民的身份發生了轉變,由傳統牧民轉變為半農半牧的雙重身份。而有些不愿放棄畜牧的蒙古人,無奈趕上牧群流落到干旱沙丘地帶游牧。
(2)蒙古王公對漢民的剝削壓迫。清政府在蒙古地區實行盟旗制,并對蒙古王公進行大量封賞,賜予其私有土地,稱為“內倉地”,土地私有制在蒙古社會開始出現。蒙地的私有化大大激發了蒙古王公貪腐斂財的欲望,他們不斷上奏朝廷,請求準許招攬沿邊農民出口墾種,以求獲利。康熙三十六年,鄂爾多斯貝勒松拉普奏請準與內地民人共同耕種,得到允許;雍正十年(1732年)鄂爾多斯向清政府提出“招民人越界種地收取地租”,清政府恩允。從此內地民人以口外種地為恒產,蒙古亦資歷地租為贍養。農業興起后,旗扎薩克以及一般的王公貴族、寺院和活佛等,依仗特權,大量圈占草場,租給漢族包地戶開墾,收取地租,作為新的更大的剝削來源。他們提高地租、奪地另佃,甚至用動武的方法驅佃。在郡王旗,土地已放給地商,光緒三十年,“郡王旗派出蒙兵千余人,分為九股追逐,非拆毀房屋,即搶牛踐粟,兼毀農器”,至使佃戶不得不逃跑。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一些移民被迫走上為匪搶劫的道路。蒙古上層人士對漢民的欺壓和剝削也導致了蒙漢民族問題的出現。
(3)旅蒙商對蒙民地無情搜刮。旅蒙商活動于囊括中國北疆漠南、漠北蒙古各部游牧地帶,經營種類“上自綢緞,下至蔥蒜”,應有盡有。蒙古族王公貴族為了滿足其驕奢淫逸的物質享受,以及按時繳納清廷納貢,向旅蒙商大量“賒取貨物,借貸銀錢”,數額驚人,動輒以白銀萬兩計,牧民卻是最后的還款人,而高利貸者又往往采取“驢打滾”利息計算法,使其飽經多方摧殘。這種封建商業高利貸的盤剝,加速了廣大蒙古族牧民的貧困化,有些牧民最終傾家蕩產,牲畜全無,一家老小,或賣身為奴,或棲身牧主門下,或逃旗以為他生。因此,隨著商品經濟在蒙古族地區的不斷發展,日益加深了無良高利貸者與蒙古族牧民之間的矛盾。
(4)其他。“內地民人越界耕種,而蒙古等私索租價,時有事端”。漢族農民中的地痞流氓,時而糟蹋牧場、偷竊牲畜,使蒙民“不敢夜牧”。蒙古族當中的桀驁者,則經常糾合三五,闖入漢族人家勒索侮辱,引起漢民怨憤。再加上漢族土豪無情剝削以及蒙古王公過于跋扈,致使蒙地波瀾橫生。
綜上所述,筆者認為農牧矛盾、蒙古王公對漢民的剝削壓迫以及旅蒙商對蒙民地無情搜刮等致使了漠南蒙古地區蒙漢民族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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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內蒙古科技大學文法學院)
張濤(1993-),女,漢族,巴彥淖爾人,碩士研究生在讀,內蒙古科技大學文法學院,研究方向:中國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