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握生命的寬度
——讀《人生永遠沒有太晚的開始》有感

趙萍

把握生命的寬度
——讀《人生永遠沒有太晚的開始》有感

趙萍

你無法延長生命的長度，卻可以把握它的寬度；無法預知生命的外延，卻可以豐富它的內涵；無法把握生命的量，卻可以提升它的質。

法國文學家托馬斯·布朗爵士

周末的午后，我慵懶地靠在沙發上，百無聊賴，正打算關電視睡覺。這時孩子跑來，拿著一張紙，上面列著老師要求買的書。我只好上當當網給他買書。這些書都是孩子用來應付考試的，什么時候孩子才會自主自發地看書呢？我心中一邊感慨，一邊搜索著書名。

突然，有本書引起了我的注意。吸引我眼球的有幾個關鍵點：大器晚成、七十多歲拿起畫筆畫畫、八十多歲成名舉辦畫展、一百歲時啟蒙日本青年渡邊淳一。雖然知道些大器晚成的例子，但這絕對是骨灰級的大器晚成。

接下來的幾天，久未讀書的我竟然也期盼著這本書的到來。終于書到了，我先翻開此書……

映入我眼簾的，首先是一幅幅畫，質樸、誠實卻又清新明快，我瞬間被震撼。無論是花紅柳綠的山坡，還是白雪皚皚的農莊，我整個人似乎親臨現場，似乎觸手可及那些樸實的花朵、可愛的雪花，似乎聞到了農舍飯菜的香味、聽到了孩子們嬉戲的笑聲。

這些純天然的畫作，就是美國摩西奶奶在七十多歲之后畫的。摩西奶奶出身于一個普通的農民家庭，很早就輟學，成了農場女傭，后嫁給雇農，孕育十個孩子，夭折五個，一生大部分時間忙碌于柴米油鹽的日常瑣事中。七十多歲時，因關節炎不得不放棄刺繡，開始繪畫。八十歲時在紐約舉辦個人畫展，引起轟動。九十歲時，她的作品開始暢銷。一百歲時，有位日本青年給她寫信。他當時是醫生，想完成寫作的夢想，但已年近30歲。他問，是不是太晚了？摩西奶奶回信說，她七十多歲才學畫畫，人生沒有太晚的開始。這位青年，就是后來名譽文壇的渡邊淳一。

這本書是編譯版，摩西奶奶質樸無華的人生智慧和富有傳奇色彩的人生經歷用詩一般的語言娓娓道來，并附有摩西奶奶的代表畫作，這些畫讓人內心充盈美好，感受到生活的溫暖和活力，點滴中透露著浪漫，卻有著最質樸的童真。真令人不敢相信，這些畫是摩西奶奶在高齡時創作的！也許正是經歷了人世滄桑，洞穿了一切，在輪回中，回到了最初的善良、純凈。

“做你喜歡做的事，上帝會高興地幫你打開成功之門，哪怕你現在已經80歲。”

“我100歲了，但是我感覺我還是個新娘。我最想做的，就是回到開始，再重新來過。”

“人之一生，行之匆匆，回望過去，日子過得比想象的還要快。年輕時，愛暢想未來，到遙遠的地方尋找未來，以為憑借努力可以改善一切，得到自己想要的。不到幾年光景，年齡的緊迫感與生活的壓力撲面而來，我們無一幸免地被卷入殘酷生活的洪流，接受風吹雨打。今年我一百歲了，我的孩子們，我多想護你們一世安穩、歲月靜好。然而我知道，這是不能的。我所希冀的是：你們能找到自己真正喜愛的事情，尋覓到一個志同道合的愛侶，孕育那么一兩個小生命，淡定從容地過好每一天。”

……

讀到這些，我不禁眼眶有些濕潤。沒有多么華麗、深奧的言語，卻道盡一位老人的睿智和一位母親（或祖母）對孩子（或后代）的深情。但同時，我又覺得愧疚，人到中年，我早就放棄學習和讀書，借口和理由有很多。“人到中年萬事休。”我一直這樣認為，中年人沒什么好奮斗了，奮斗是屬于年輕人的。且中年人上有老下有小，柴米油鹽、鍋碗瓢盆，家庭主婦的瑣事一大堆，哪里有空去學習和看書呢？閑時就看看韓劇，因為那些肥皂劇不需要動腦，且華麗麗的場面可以獲得虛無的滿足。曾經的理想和愛好早已隨風而去，現實的疲憊是如此真實地充盈整個心胸。而且歲數大了，腦袋也不好使了。

可是，摩西奶奶七十多歲才開始繪畫，而且她還未受過良好的教育，基本上是半文盲。那么，我又何來的這么多的理由和煩悶呢？

我的畫板，放在書柜的最高層，早已蒙上塵土。那是我整個童年的期望，是我心里深藏的夢想。年少時的我，受過專業的繪畫訓練，后來因種種原因放棄，但心中一直不愿舍棄。那么，已是不惑的我，是否可以再續前緣？

我的文章，藏在書柜最里層，早已“支離破碎”。那些可笑的小說，曾經是我最真實的情感，我曾著迷地自娛自樂，為能想到的情節欣喜不已。那么，已被生活磨礪粗糙的我，是否可以重審它們？

我的書籍，靜靜地躺在書柜里，早已被我遺忘，曾經我那么喜愛它們。那么，我是否可以再次瀏覽，而不是只希望孩子去喜愛它們？

我的美衣華服，被鎖在衣柜里，那些是我年輕時自己設計的衣服。但中年的我早已發福，一直喊著鍛煉減肥，卻一直蜷在沙發上吃著垃圾食品、看著無聊的電視劇。那么，早已不精致的我，是否可以重新精致？

……

摩西奶奶說：“我的孩子們，投身于自己真正喜愛的事情時的專注與成就感，足以潤色柴米油鹽醬醋茶這些瑣碎日常生活帶來的厭倦與枯燥，足以讓你在家庭生活中不過分依賴，保留獨屬于自己的一片小天地。”從摩西奶奶身上，我感悟良多，我深刻地認識到自己的不足，我決心改變自己。尤其是作為女性，對家庭、婚姻、后代都起著重要的作用。奶奶的精神，不是僅僅用“敬佩”兩字可以形容的。

曾聽人說過，人的生命有兩方面屬性：長度與寬度。長度是指一個人的壽命，寬度是指一個人生命的價值。誰都不知自己壽命的長短，且也無法改變，但寬度卻是可以改變的，一切就在你的手上，無論年齡大小，都沒有太晚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