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時節話清明

黃敬東

清明時節話清明

黃敬東

我愛熱鬧，也喜清靜。

我這個人呀，似乎看上去很硬朗、強勢、直白。其實在孤寂、閑暇的時候，真是屬于經常在別人的故事里流著自己的眼淚的人——多愁善感，俠骨柔腸。

你信嗎？

日前翻閱《唐山晚報》文萃.閑情，拜讀了兩篇文章很是令人動容。《清明，我送父親兩瓶酒》的作者張學新，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認識的張學新，也不知道張學新是不是認識我；《一直以來的你》作者謝佳，她應該是一個高中生，基本可以斷定不會認識我，也許將來有緣能相識。

不管兩位作者認識或者不認識我，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認識了他們的文章，認識了他們的心性并引起了我情感的共鳴，也泛起了心境的漣漪……

清明節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節日，史料記載大約始于周代，已有2500多年的歷史。清明節既是節氣，也是傳統文化。清明節之所以沿襲、傳承至今，原因是多方面的，從哲學角度講，凡是現實的就有其合理的因素。但是，不管如何概括，怎樣理解，這個節日都有祭祖、孝道、氣節、憧憬的內涵和外延。

不是嗎？

在民俗中，清明前后，人們一般是要祭祖的。中國人感情充沛，血濃于水，有良心、知感恩，根子上，骨子里很在意“我是誰？”、“從哪里來？”、“沒有你，哪有家，沒有家，哪有我。”

“父親，清明節到了，人們都在燒紙錢。我想，就是給你送錢，你也收不到，即使能收到，你也不會花。我知道你愛喝酒，就送你兩瓶酒吧，這樣或許你心里更高興。”文筆樸實，娓娓道來，真誠感人，做法對頭，懂事兒。活現出一個有文化、有素養，知其父的好兒子的形象。我贊成。其一，我們提倡綠色、環保、低碳、文明的祭奠方式。其二，要移風易俗，與時俱進。其三，厚養薄葬，孝為所需。在一些地方，每逢類似清明這樣的節日，或重要的節日，中國人一般習慣于“燒紙錢”，污染空氣，損壞環境，浪費資源，不慎者還易引起火災，特別是在主要街道路口大模大樣地于干凈、整潔、漂亮的便道磚上點起一堆紙，“縱火之后”便揚長而去，逃之夭夭。試問這是孝道嗎？損人不利己，誰家的先輩愿意看到這樣的不肖子孫，如果先人有在天之靈，定會悔恨“家門不幸”。試問燒紙錢、燒紙車、燒紙別墅老祖宗們在另一個世界就可以坐享其成嗎？這是典型的糊弄鬼呢，鬼也不信。試問活著孝不孝，死了誰知道？有意思嗎？純屬玄乎套，瞎胡鬧。

“父親，你在那邊還好吧。”

“你要是感覺悶得慌，就喝點兒吧。”

“祈禱父親在天國快樂！”

情真意切，感人至深，冒昧地揣想“父親”會高興的，張學新您真行，有創意，不簡單。

我的爺爺、奶奶走得早，那時我還小，大概是上初中的時候，因為我是長孫，族人推薦我為他們寫悼詞、致悼詞，我化悲痛為力量，含著眼淚挑燈夜戰，評價了他們并不是非常感天動地的英雄事跡以及足令我們自豪、驕傲的他們的一生和如何繼承他們的遺志，將革命進行到底的決心。前來參加追悼會的人無不泣不成聲。后來，我在讀大學的時候又寫過一篇文章，專門記敘了我的爺爺是如何參加革命并進行艱苦卓絕的斗爭，而后又是以什么樣的精神狀態投身到社會主義建設當中，以此激勵他老人家的后人，我做到了。因為，在小的時候，爺爺就很器重我，對我給予厚望，他老人家經常給我講起他的一生，我也曾許諾過，等我長大了，我要把他不算太平凡的一生寫出來，讓更多的人了解他，認識他們那一代人。爺爺是從一個放牛娃成長起來的一名革命老干部。先人已逝，漸行漸遠，我至今仍然沿襲著每年都要給他老人家寫匯報的習慣，盡管有得有失，優點不多，缺點不少，但是有利于砥礪前行。想起了我的爺爺、奶奶，想起了祭掃的人群，也便想起了李星濤的詩《清明》——

一雙雙懷念的眼睛

運來滿天空的雨水

將這個日子打得潮濕一片

記憶變成了青草

嫩嫩地鋪展到親人的墓前

此時

小路就是一部黑白電影

隨腳步緩緩播放

一幕幕往事伴紛紛的淚水

瀟瀟而下

清明節重要的是孝道。《一直以來的你》作者謝佳，是一個時代青年，大概是高中生。“我最害怕的不是從功成名就的頂峰上摔下來，而是失去這樣一個美好的你。”有深度、有哲理、有親情。“很少有人說父親是美好的，但是形容你，恰如其分。”謝佳，你行；謝佳她爸，你值了！作者小的時候父母離異，是父親又當爹又當媽，含辛茹苦把孩子拉扯大，并且不斷加班掙錢為的是給孩子一個更好的溫暖的家。作者已然從一個難纏的小孩子蛻變成了一個任性的大姑娘。有一件事似乎讓她一下子覺醒了，孩子花錢或使喚爸爸不在乎，而老爸不知疲憊地被呼來喚去，靠著體力努力賺錢。看到那一幕，再也忍不住地奔向你，摟著你的脖子“爸爸，對不起，爸爸，你辛苦了！”頓悟。人性的真實流露。愛一個人，就要說出來。“這一刻，凝望你的這一刻，我想起三年前的你，七年前的你，一直以來的你。”這一刻之前，孩兒她爸，你很累；這一刻之后，孩兒她爸，你著實應該感到欣慰！孩兒長大了，知人心，懂感恩，講孝道，孩兒她爸，你很成功。你的付出還那樣多嗎？你的所得——定然會很豐厚！

由此，我想到了遠在他鄉的父母。

曾幾何時，美其名曰，冠冕堂皇，“好男兒志在四方”、“忠孝難能兩全”，孰不知“兒行千里母擔憂”呀！

記得，小的時候，每逢清明時節，和煦的春風從洞開的門窗撲面而來，蕩滌著一冬的塵埃，溫暖著開放的胸懷。還記得，母親從廚房忙碌著端出來的鯉魚燉粉條，大米干飯噴香的味道吃得我們大汗淋漓，渾身是勁兒。也正因為如此，才使我們能夠擁有健康的體魄和心智“四海為家”，為黨和人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做一個有益于人民的人。我想，這也恰如父母所期盼的，是對父母最好的孝道。

有感而發，寫了一首不成熟的詩——獻給生我養我的父母和故土。

生命的根源

父親如山

你是山中一粒沙

母親如地

你是地上

一棵樹

一株草

一朵花

父愛似冰川

母愛似河流

那悠遠的冷峻

正是你生命的根源

那無私的潤澤

才成就了你

今天的壯碩

清明節是節氣，更是氣節。緬懷先賢，靜思勵志。古往今來，英雄輩出，這才有了我們今天在國泰民安，安居樂業，安然自得，從容不迫的風和景明當中安享清明。

我思古人，實獲我心（春秋《詩經.邶風.綠衣》）！盤古以來，炎黃始祖；女媧補天，夸父追日；殷商夏周，開啟蒙昧；始皇一統，功在千秋；大漢天下，彪炳史冊；貞觀之治，東方盛世；一代天驕，橫跨歐亞……

上下五千年，縱橫十萬里，令我們崇敬的先賢實在是難以一一枚舉。而在歷史的長河中，那些為民族為國家披肝瀝膽，肝腦涂地，以身殉國的忠貞之士將與日月同輝，與山河同在，永垂不朽，永遠活在我們的心中。

這又不能不使我們想起“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漢.司馬遷《史記.渡易水歌》），“但使盧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的老將難封李廣的英雄氣概。精忠報國的岳飛“仰天長嘯，壯懷激烈。”宋.文天祥《過零丁洋》“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視死如歸的民族氣節。“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洋溢著清朝戊戌變法譚嗣同的一片慷慨激昂豪情。“一腔熱血勤珍重，灑去猶能化碧濤。”充分展現了鑒湖女俠秋瑾滿腔熱血為拯救祖國危亡的壯舉。“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魯迅先生的愛國情操令人欽佩。還有，屈原“荃不察余之衷情兮”，“身既死兮神以靈，魂魄毅兮為鬼雄！”以及“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的憂國憂民的吟唱。

還有，抗日戰爭，解放戰爭，新中國無數的締造者、建設者……

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

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清明時節，是春天從冷凍的冬寒之中抖擻精神迸發出你攔也攔不住的蓬勃生機和擋也擋不住的無限活力的季節。春天的腳步近了，春天被春風吹來了，所謂“欣欣向榮”，一天、一時、一會兒一個變化。人們的心呀，也開了竅兒，鼓脹著滿滿的希冀和憧憬。著名作家馮驥才曾經描寫了這樣的《春天》——

春天不是一種氣象或景象，而是一種生命的狀態。正如夏天的張揚，秋天的成熟，冬天的安閑，都是生命的狀態。春天是生命的勃興。

從這一理解來看，那種對春天青山綠水、萬紫千紅的描述，不是過于表面與淺顯，或只局限于視覺嗎？

在描寫春天的古詩中，我最喜歡韓愈的“二月初驚見草芽”。這一句是對春天驚人的發現，寫盡了春天的勇氣和蓬勃，實際上也是在寫生命的勇氣與蓬勃。

春天是生命核子的大爆炸時期。巨大的生命能量無窮無盡地散發出來，勃發之力勢不可當。

春天告訴我們什么是生命的本質。

這樣，我的筆飽含著的不是墨彩，而是充沛的生命元氣。下筆時，流暢、自由、鼓脹、勃發，好像還有一種光芒閃閃地放散出來。

好了。我想說的馮先生已經說了；我想說而說不好、說不出來的，馮先生只寥寥數筆，便活靈活現。老師就是老師，大家就是大家。不服不行，其實我早就服了，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我讀馮老師的文章不少，只是悟性不夠，且沒有得到真傳。“好學問而學問無專長，喜語文而語文不成熟。”這是吳玉章老先生對現在的我非常貼切的寫照。斗膽引用了馮先生的文章，還請海涵。我并無引經據典來為拙作貼金之意，而是誠惶誠恐地看到了馮老師寫的《春天》實在是愛不釋手，愿意與大家分享。另外，就我的能力水平而言，也實在是不忍心再褻瀆春天，而有“班門弄斧”之嫌令人貽笑大方。

我還想談談，在春天里會有很多很多的——

期待

期待

期待什么呢

滿眼的陽光、藍天、白云、山河、草場

滿懷的春風、夏蔭、秋實、冬寧

滿世界的和平鴿呀

到處傳播著人間的吉祥

期待

期待什么呢

一個生機勃發的時代

風正勁

帆高揚

向著一帶一路

向著更加廣闊的春天

遠航

返青的綠草是復蘇的思念，新開的花朵是綻放的希望。寫這篇文章的時候正是清明節，可是，如若發表這篇文章，已是清明之后，好在——

清明過了說清明，

年年歲歲有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