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李白文學思想的復古色彩

章宇康

試論李白文學思想的復古色彩

章宇康

李白是我國浪漫主義詩人的代表，有“詩仙”的美譽。李白在中國古代文學史的發展過程中具有重要地位，無論是詩歌還是詞，李白都創造了巨大的文學成就。李白在文學創作過程受到黃老思想的影響十分突出，《李太白詩集》中收集了李白的各類詩歌作品。除此之外，李白也有不少詞作品，對宋詞的發展來說有開創性意義。從李白自己的創作來看，有關于文學思想的作品并不多見。但從現存的古代文獻中，我們發現李白文學思想除了收到老莊思想影響外，李白還十分推崇《詩經》，卻對漢魏以來的詩賦流露出貶低態度，體現出李白思想中的復古情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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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是我國偉大詩人中的代表人物，在中國文學史發展中具有重要的意義。從李白個人角度來看，他有關于探討自身文學思想的作品并不多見，僅有的一些關于文學思想的內容也基本比較零碎。根據現存的古代文獻，李白對于《詩經》是十分推崇的。并且李白作為中國浪漫主義詩人的代表，他的創作深受黃老思想。除了在詩歌上獲得巨大成就外，李白作為“百代詞曲之祖”，進行了樂府詩的創作，更突顯出其作品中的復古思想。因而，從詩詞兩方面內容來看，李白的創作都具有鮮明的復古色彩。造成李白文學思想具有鮮明復古特色的原因有兩個，一方面是受到特定場合中表述的影響，另一方面則是受到當時大環境和社會文學氛圍的影響。

一、唐代的復古文學思潮

談及李白文學思想中的復古色彩，不得不提的就是唐代文學史中的復古思潮。李白作為唐代文學中的代表人物，他的文學思想受到了當時復古文學思潮的影響頗深。從中國文學發展的基本脈絡來看，推動文學發展的最直接原因往往有兩個，一是復古，二是革新。從字面意思上看，復古和革新是沖突的，也正是在這種沖突碰撞中，中國文學才能不斷地發展。既繼承前人優秀的文學創作理念，又在這種理念上結合社會發展需求和時代特征，進行創新發展，從而推動中國文學的發展。

中國古代的文學創新發展，往往離不開復古。在一輪新的文學思潮開啟之前，復古思潮一般就是先驅。唐代在詩歌方面的創新發展，來源于對六朝以來綺靡、華而不實文風的批判，主張復古，即恢復漢魏以來的文學思想。除詩歌領域外，唐代最重要的文學復古思潮就是歷史上的“古文運動”，發起者為唐代注明文學家漢語和柳宗元。古文運動看似是恢復“古文”，但實際上是打著“古文”的旗號來反對駢文，是一場深刻的文體改革運動。因為古文運動在開展過程中，不僅促使了文體的改革，還涉及到文學思想等方面的內容，因此其也就具有思想運動的性質。到宋代時，古文運動在文學史發展中仍具有強大影響力，歐陽修、蘇軾、王安石等都是其中代表人物。古文運動開展后，確立的新的文學思想、文學語言和文學體裁，促使了散文的進一步發展。古代文學領域的發展離不開復古思想，可以說正是復古思想在古代文學領域中的貫徹影響，促使了中國文學在繼承與創新中不斷發展革新。從孔子最初對禮樂崩壞的感慨，到歷朝歷代文人的反思，復古思想在中國文學史發展過程中已經形成了一種思維模式。到唐代，在開放的文學發展環境之下，復古思想已經成為一種社會思潮，在詩歌、散文等領域演變成復古運動。李白作為唐代文人的代表，其固然也會受到這種思潮的影響，因而也就導致李白文學作品中有鮮明的復古色彩。

二、李白文學思想中的復古色彩

李白在文學作品中直接表達自己文學思想的作品并不多見，從總體上看也比較凌亂，并沒有成為一個完整的體系。但在禮拜作品中比較直接顯露出復古色彩的，主要表現在如下文章中。

如《古風.其一》中，李白寫到“大雅久不做，吾衰竟誰陳......自從建安來，綺麗不足珍”。這段文字中還有其他類似的話語，在此不做贅述。從文意來看，李白大致要表達的主旨是贊揚了《詩經》，對而后的一些詩賦創作表達了不滿的情緒。在李白看來，《詩經》的風、雅是詩賦中的代表只做，應當成為詩賦中的典范，后人也應當想《詩經》的創作方式多加學習。而對于屈原等文人的詩賦，李白認為他們表達出太多的哀怨情緒，與正統詩賦創作已經存在不少差距。而到漢代以后例如司馬相如等人的辭賦，則是開創了詩賦史上的不良開端，因為他們過于重視文字的對仗和詞語的華麗，對詩賦的發展是極其不利的。在此之后，雖然文風發生了多次變化，但《詩經》作為詩賦正聲的地位卻難恢復。直到唐代古文運動開始后，復古思潮在唐代文學中越來越被提倡，由此文風開始轉變。總而言之，在李白看來，《詩經》應當是后人在創作詩賦時應當學習的典范，而自戰國之后，詩賦的發展違背了這種原則。雖然在盛唐時期，除了李白外還有很多詩人都贊美過建安詩賦，但不得不承認，禮拜在《古風.其一》中的表述確實是包含了建安作品的。雖然建安詩賦也具有豪邁的一面，但也不可否認建安詩賦在詞藻上存在華麗、綺麗的情況。而如司馬相如等人的作品，則更是屬于下乘。

除此之外，李白在其他很多的詩歌創作中，都流露出了復古色彩，但從詩句中也不難發現李白喜歡從古人的生活中尋找創作靈感，有時還會將古今結合，夢境與現實交錯，形成獨特的浪漫主義風格。例如在《夢游天姥吟留別》中，這首詩是李白在離開長安后寫的，是一首描寫夢境的詩。從表面上看作品是在描寫夢境中游歷于名山之間，立意新奇，意境卻異常雄偉，向讀者展現出一幅獨特的畫面。在夢境與現實交錯間，雖然看似離奇，卻又別有一番風味。詩中的“謝公宿處今尚在，淥水蕩漾清猿啼。腳著謝公屐，身登青云梯”一句，借用了謝靈運喜愛游歷在山水之間的典故，傳聞謝靈運在游歷天姥山時，曾經在剡溪這個地方住宿。相傳謝靈運特別喜愛游歷名山，而且特別鐘情于險峻陡峭的山，謝靈運備有一種獨特的木鞋，專門為登山所用。李白喜愛從古時候文人雅士的生活中尋找自己的影子，在這首詩中亦是如此。《夢游天姥吟留別》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作《夢游天姥山別東魯諸公》。唐玄宗天寶三年，李白在政治生活中受到朝中權貴排擠，不得已而離開了精誠。天寶四年李白創作了這首佳作留給在東魯的朋友。李白性格豪邁，但他與中國古代文人一樣都有著為官、治天下的愿望。李白在全國各地游歷期間認識了很多名流，聲明遠傳。天寶元年，道士吳筠向唐玄宗推薦李白，李白由此進入了朝廷之中。李白對長安之行充滿了希望，初到長安之時李白受到玄宗賞識。但性格豪邁不羈的李白不愿與權貴同流合污，因而得罪了不少人，后來玄宗聽信讒言也對李白產生不滿。李白的長安之行僅僅一年便作罷了，李白在政治上是失敗的。而后李白與友人游歷于梁、宋、齊、魯，在東魯也居住過一段時間。雖然東魯的家已經頗具規模，李白完全可以在家中度過后半生，但李白生性就有更高的追求，因而離別了東魯家園，又一次開始遠行，這首詩就是他告別東魯的朋友們時所作。李白的筆下借鑒過許多典故，復古色彩濃厚。尤其對于謝靈運，李白尤為仰慕，常以謝公自比。尤其在李白離開長安之后，感覺自己受到小人的排擠和陷害，自感和謝靈運有類似的人生機遇。而李白與謝靈運一樣，都喜愛游歷于山水之間，認為與謝靈運意氣相投而夢。《夢游天姥吟留別》一詩的前半部分是在夢境中尋找謝公蹤跡，后半部分則表示自己雖然離開朝堂，但卻是獲得了自由，也由此表現出李白的人生態度。

三、李白文學思想中復古色彩產生原因

李白在文學思想中帶有濃厚的復古色彩，無論從表面還是從深層次看，這其實都是具有片面性的。究竟為何李白在文學思想中帶有濃厚的復古色彩，主要可以歸結到兩方面原因。

首先是受到創作場合的影響。在《古風》系列詩文中，李白均采用了五言古體詩的形式，在創作風格上與漢魏的風格有一定相似之處。而在內容表達上，則是針砭時弊，對當時的社會現實有一定的揭露，抒發自己對時政的感慨。從文學史發展的角度來看，這實際上是延續了《詩經》中的“比興”手法影響。在《古風.其一》中，李白就鮮明地表明自己創作這一系列詩的目的在于針砭時弊，表現出自己對后代詩文中缺少這種類型內容，反而過于注重詞藻華麗修飾的諷刺。李白創作這一系列的詩文，是在某種場合下一時的偏激言論。例如白居易的《與元九書》也是如此，為了突出諷刺的價值，對其他形式的詩文過于貶低，也是屬于一時激憤而做，與白居易其他時候的創作都有鮮明的對比。并且從李白個人的性格特征來看，李白本不是謹小慎微之人，性格不羈，一時興起說話往往偏激。有時李白為了表現出對現有及六朝以來部分詩文的不滿，自然會夸大事實，通過復古來表達自己的感受。

其次，受到當時社會環境的影響。之前筆者已經論述了唐代復古思潮對李白文學創作的影響。唐代的古文運動已經不僅僅是一場文學革新運動，更是一場社會思潮的革新。除了整個文學大環境的影響外，政治環境對李白的復古思想也產生了很大影響。唐玄宗即位后，注重對文學文風的改革。希望改變南朝以來較為浮躁、奢靡文風乃至文化分為，在宰相等重臣的幫助下，制定了一系列行之有效的措施，對文學文風的改變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唐詩到開元后期，整個風貌發生了巨大變化，聲律和風骨的特征都在唐詩創作中彰顯出來，就像李白所說的，展現除了《詩經》創作的特色。當時的文學評論家認為，唐詩的風骨超越建安詩歌，又繼承了六朝以來嚴密的聲律學問，可謂集百家所長為一身，這也闡明的盛唐時期詩文創作的特色。封建時代中政治往往對文學創作產生巨大影響，在政治環境的影響下，李白作為盛唐時期重要的文人代表，其在創作中也會繼承這種特色，具有復古色彩。看似是復古，實則是在推動文學的革新。

四、結語

在古代中國時期，唐代是中國歷代封建王朝中較為開放的一個時代。這一時期，無論是經濟還是政治、文化方面，唐代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就。李白生活在盛唐時期，開放包容的社會環境，強大的國力都給予了李白無限的創作激情。性格豪邁的李白游歷于祖國大好山水之間，留下了無數的壯美詩篇，為我國文學史的發展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受到當時整個社會文學思潮的影響，李白對六朝以來的詩學批評甚多，對《詩經》等較為久遠的文學作品大贊有加，同時受到黃老思想的影響，這些無不使得李白的文學作品中有鮮明的復古色彩。李白在文學史上具有重要地位，在政治生涯中卻不得志。他既清高，也世俗。受到政治環境的影響，他只能將豪邁、浪漫、自由寄托在山水間。有唐一代的復古文學思潮對李白的創作產生了巨大的影響，復古色彩也讓這位“詩仙”的作品更加具有時代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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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臺州市第一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