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 鋒
數字出版視域下傳統出版社教材編輯流程的優化
權 鋒
傳統出版社現有教材編輯流程存在諸多問題,流程再造十分必要。現階段流程再造最優方案是對流程進行優化。新流程以“教材整體策劃、教材內容一次編寫完成、紙質教材與數字產品并行審校”為主要特征。
教材;編輯流程;流程再造
隨著教育教學改革的不斷深入以及校園信息化建設的快速發展,包含傳統紙質教材和數字產品的立體化教材早已取代了單一紙質教材原有的角色和地位。但是,由于數字出版發展歷史較短、產品更新換代快、相關管理規定和操作規范尚不健全等原因,出版社現有的教材編輯流程很大程度上沿用了相對成熟的傳統出版的運作模式。隨著數字產品在教材中的比重不斷上升,現有教材編輯流程的弊端日益突顯,成為制約出版社提高效率和效益的瓶頸,流程再造的必要性已非常迫切。
傳統出版社教材的研發目前普遍采用的是“先紙質教材后配套數字產品”的編輯流程(見圖1)。

圖1
立體化教材作為包含多媒介、多形態、多用途及多層次教學資源的整體教學解決方案,其中紙質教材和配套數字產品應互為補充、相輔相成。要做到這一點,系統、整體的教材策劃不可或缺。但在現有的流程中,紙質教材和數字產品是先后并分開研發的,可以說教材整體策劃是缺失的。即便紙質教材策劃與數字產品策劃或多或少進行過溝通交流,兩者都不可避免地主要關注各自負責的領域,而缺乏對彼此以及教材整體質量的關注。紙質教材策劃主要關注在教學大綱指導下、依據相關教學理論和模式編寫的紙質教材結構是否合理,邏輯是否嚴密,而忽略內容在數字媒介的呈現是否可行、合理。此外,盡管數字產品的內容主要來自紙質教材,但數字產品策劃主要關注產品的程序開發,而不夠重視從紙質教材照搬過來的內容與數字產品的表現形式是否匹配。
作為“教學之本”的紙質教材,其編寫要經歷“選題論證—出版社與作者討論—作者編寫—作者根據出版社反饋意見進行修改”的過程,而在審校過程中出版社要嚴格遵守“三審三校”制度,重點教材有時甚至增加審校次數。教材配套數字產品除了腳本編寫,還要進行程序開發,而程序開發實力有限的出版社往往要委托社外公司,這無疑會增加教材研發的環節和復雜程度。按照現有的流程,紙質教材和配套數字產品的研發按照時間順序先后進行,導致教材研發的周期過長。
教材研發流程長、環節多、投入巨大,而現有流程產生了重復勞動,增加了不必要的成本。一是紙質教材在選題階段已經進行了調研和論證,而到了數字產品階段,由于紙質教材的編寫和審校耗時較長,為了掌握最新的市場需求信息,往往要再次進行選題論證和市場分析。二是由于教材研發鏈條過長,極易出現因某環節拖延而影響整體進度的情況,這時出版社需要調動社內外各種資源和力量趕進度,并為此支付相應的費用。三是數字產品的內容大部分來自紙質教材。出版社已為紙質教材編者付酬,但到了數字產品階段,來自紙質教材的那部分內容出版社需要再次向腳本作者支付稿酬。
教材必須滿足教學活動的正常開展,因此教材出版存在“課前到書”的剛性要求。按照現有流程,紙質教材研發過程中的進度延誤都會壓縮數字產品的研發時間,因此教材進度壓力更多被放在數字產品上。數字產品不僅要進行文字審校,還要進行程序開發,在沉重的進度壓力之下,“保證質量”與“保證進度”這一對矛盾不可控制地激化而難以兼顧的情況時有發生,而一旦發生,犧牲質量以保證進度的做法常常難以避免。
流程再造通常有兩個方案,一是對流程進行根本性變革,二是對現有流程進行優化。兩個方案本身并無高下之分,如何選擇要視出版社流程再造的目標而定。編輯流程再造本身不是目的,而是手段,其真正的目標是通過使流程與內容資源、產品形態更加適配,增強出版社產品研發能力,提高出版社的效益和效率。[1]對現有編輯流程進行優化而非根本性變革才是切實可行的流程再造方案,原因有三。第一,盡管數字化教學方式和教學內容快速發展,但受到各種主客觀因素的限制,尤其是學校軟硬件建設和師資培訓的限制,以紙質教材為基礎的傳統教學模式仍將延續并占據主流地位。[2]相應的,傳統紙質教材在未來較長一段時間內仍將在教材出版中占據主導地位。因此,教材編輯流程再造不僅不能降低,而且還要提高傳統紙質出版的效率和效益。第二,現有編輯流程是與傳統的內容生產模式——以紙質教材為核心,依托紙質教材內容開發配套數字產品——相適應的。盡管傳統內容生產模式升級為數字化內容生產模式——基于內容對象,通過內容挖掘和整理實現“一次制作、反復使用、多媒介發布”——已成為共識[3],但由于相關的技術、標準和規范遠未完善,出版社仍將在未來較長一段時間內延續傳統的內容生產模式。因此,對現有編輯流程進行根本性變革的時機尚未成熟。第三,盡管數字出版終將成為主流,但現階段出版社仍在苦苦探尋數字出版的贏利模式。紙質教材市場份額依然巨大,未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仍將是出版社的主要利潤來源。[4]因此,出版社對編輯流程再造應慎之又慎。
新的教材編輯流程在選題、組稿和審校階段分別以“教材整體策劃、教材內容一次編寫完成、紙質教材與數字產品并行審校”為主要特征(見圖2)。

圖2
由紙質教材策劃、數字產品策劃、美術編輯和程序開發人員組成策劃團隊,負責對教材進行整體策劃。第一,對市場和用戶需求進行調研論證。團隊人員既要按照各自領域進行分工,又要群策群力,發揮集體的智慧,為教材研發奠定良好的基礎。第二,制定產品方案。產品方案應明確紙質教材和數字產品各自的品種、形態和定位,使其相互補充,相輔相成,組成完整、系統的教學體系。第三,搭建作者團隊。作者隊伍中既要有懂教學的,也要有懂IT的。作者先要按照紙質、數字產品分工,然后再按冊或章(課)分工。第四,制定寫作模板。作者先寫出樣章(課),策劃團隊在樣章(課)基礎上制定寫作模板,作為教材編寫的指針。寫作模板要明確紙質教材和數字產品各自的內容和表現形式。第五,制定數字產品程序開發方案。策劃團隊要確定是自主研發還是委托社外公司研發。如選擇后者,則要根據相關公司的研發強項與教材的匹配程度確定合作伙伴。第六,制訂營銷方案。營銷方案的內容包括定價、效益預測、宣傳計劃、營銷策略等。營銷方案應針對紙質教材和數字產品各自特點及市場需求的不同,實施差異化戰略,實現教材銷售的最大化。第七,明確教材研發各環節時間節點。一方面,要根據各環節具體情況合理確定時間節點。另一方面,某個環節出現延誤的情況很難完全避免,因此進度安排要留有回旋的余地。
作者根據策劃團隊提供的寫作模板編寫完成紙質教材和配套數字產品的腳本后,提交給出版社。數字產品腳本中來自紙質教材的內容要標清楚以方便區分。這樣做的好處,一是審校人員可以掌握數字產品腳本與紙質教材內容的對應關系,便于對兩者相同的內容進行同步修改;二是方便測算作者稿酬,避免相同的內容重復計酬。
在教材審校階段,紙質教材編輯和數字產品編輯分別負責紙質教材和數字產品的審校,雙方同時進行。一方面,出版社資源配置應適當向數字出版部門傾斜,以確保工序更為復雜的數字產品的進度可以盡可能趕上紙質教材的進度。另一方面,紙質教材和數字產品相互重疊的那部分內容,如果進行修改應做到同步。出版社應明確紙質教材編輯和數字產品編輯在哪些校次結束后將審校意見提交給對方。具體如何操作并無一定之規,可視出版社具體情況而定,但無論采取何種做法都必須將其制度化、規范化。
通過對教材編輯流程的優化,紙質教材和配套數字產品的研發從相互割裂轉變為同步進行,編輯人員從各自為戰轉變為既有分工也有合作,從而解決了現有流程存在的種種問題。然而,新的編輯流程在增強出版社教材研發能力、提高效率和效益的同時,也對出版社的機構設置、崗位職責、管理制度等提出了新的要求,需要出版社在實踐和探索中逐步加以解決。
[1]數字出版:迫使傳統出版再造流程[EB/OL].http://www.chinaxwcb.com/xwcbpaper/html/2007-12/18/content_19658.htm.
[2]2012出版界十件大事猜一猜[EB/OL].http://www.press-mart.com/ArticleInfo--view--3ynxx--45e58b6c-9eef-433c-969d-48e5ab37dd6f.shtml.
[3]劉瑞東.借力數字出版 實現傳統出版業務流程再造[J].出版發行研究,2008(4):52-53.
[4]中國出版發行行業進可攻退可守[EB/OL].http://www.teicapital.com/report_news/1337_2012871618221337613750 3.shtml.
[作 者]權鋒,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數字出版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