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格間揮灑大詩大愛

□馮銳

方格間揮灑大詩大愛

□馮銳

“詩歌是可以獻給神的禮物”。獻給神的禮物需要有純凈無邪的虔誠，艾明波的思想深處有著足夠的純凈和虔誠，所以他的詩歌完全可以作為獻給神的禮物。只不過在艾明波心中，他的神是人間真情和亙古道義，更是對警察職業理想的不懈追求。

在艾明波身上有種力量，那種力量源自黑龍江人特有的豪邁直爽、真誠熱情。當你見到他時，心中就會有種莫名的感動。他是那么真摯，他是那么善良，他是那么寬厚，他對自己所從事的警察職業是那么忠誠。 艾明波用真實的感覺去體察世界。除了詩歌之外，他的歌詞、散文、報告文學等作品也頗具魅力。作家阿成這樣說：“艾明波是一位極聰明、極敏銳的作者，似乎他的眼睛每閃動一下，就會有一首新的歌詞出現。同時，他又是一位創作態度嚴肅、有社會責任感的作家。他的文章歌詞從來都是擲地有聲，讓人思索，教人品味，并給予人們美的享受。”文壇人才輩出的時代，文風犀利者有之，辭藻華麗優美者有之，但為文真能達到文如其人者又另當別論。熱血、豪邁，艾明波的字典里什么都可以容下，就是容不下虛偽和矯情。正是由于這樣的艾明波，才有他那意志品質的自然流淌，最終匯集凝結成了動人的詩篇。 “國之利器，民之公仆。巍巍然長城矗立，浩浩然雄風飛舞…… 戰爭年代誕生，和平時期成熟。施暗戰驚心動魄，裹雷電穿云破霧……刀光劍影中，勇敢喋血;平常歲月里，奔波忙碌。大恨大愛，如火如荼……”艾明波創作的《人民警察賦》雄渾鏗鏘，他對警察職業的磅礴之愛可見一斑。他的這種情感存于公安隊伍之中，無疑是一筆值得珍視的寶藏，而全國開展“公安文化基層行”活動則提供了一次開發這筆寶藏的機會，并讓其閃耀光芒照亮眾多警察人生前行的路。

為配合“三基”工程建設，向基層公安民警傳達部領導的親切關懷和慰問，公安部黨委于2006年在全國開展“公安文化基層行”活動，通過組織公安文藝演出小分隊的形式，深入到基層公安機關和社區，深入到廣大民警和社會各界群眾中進行慰問演出。活動之初，政治部宣傳局就從全國各地公安機關選拔優秀文藝人才組成慰問小分隊，艾明波也身在其中并擔任小分隊臨時黨支部書記、總撰稿。 這次活動規模之大、行程之長是前所未有的，在公安文化史冊上留下了濃重的一筆，也在公安文化建設行程中豎起了一個明顯的地標。艾明波將這次活動形容為“一次具有重大意義的文化長征”。到公安部后，艾明波立即進入工作狀態，熟悉行程并了解沿途風土人情及當地公安機關的工作特點，同時為撰寫各種主持詞做準備。 參加“公安文化基層行”活動期間，讓艾明波感受最為深刻的是小分隊所到之處，都會拉出一串串烈士的名單。可是，由于演出時間有限，作為撰稿者又不能一一點出他們的名字。然而，當艾明波的目光碰到他們名字的時候，他就會感覺那不是名字而是豐碑。因此，艾明波把這次行程理解為飽含責任的使命。是責任就要有付出，艾明波在心里早有準備，但踏上旅途后依然抵擋不住疲憊和辛勞的侵襲，晝夜連軸轉的工作安排令他的頭發白了許多。但是，這些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創作熱情，用艾明波的話說：從來沒有像此次之行如此集中地流淚，從來沒有像此次之行如此密集地激動。艾明波撰寫的主持詞大氣磅礴、撼人心魄，令人感受起來像一次心靈的洗禮，人們總會從不同角度汲取精神營養。此外，艾明波還寫了50多篇隨筆。他在飛機上寫、在汽車和火車上寫，是小分隊里公認睡眠最少的人。他不斷把小分隊的情況及時地傳到部宣傳局文化處，而文化處的同志也及時地發在網上，供全國公安民警學習感受，從而把小分隊的精神有效宣傳出去。接下來的幾年，艾明波還參加了全國人民喜愛的十大人民警察報告團、公安部抗震事跡報告團等組織的各項活動，并在活動中擔任總撰稿。特別是影響巨大的公安部晚會，他也是重要的策劃者和撰稿人。

相對于大多數人的平常生活而言，“光榮”二字顯得有些虛無縹緲；但對于警察這個職業來說，“光榮”二字卻有著特殊的含義。黑龍江省副省長、公安廳廳長孫永波為艾明波詩文選《大寫光榮》作序時寫道：“‘光榮’這兩個字書寫簡單卻飽含責任，人民警察的職責和使命，就從這兩個字出發又走向這兩個字。而鑄就‘光榮’的過程就是奉獻的過程、犧牲的過程。” 艾明波的詩文高度關注警察職業的精神層面，一方面展現對犯罪分子的徹骨之恨，一方面展現公安民警對人民群眾無盡熱愛的綿綿之情。每一段詩文，都將一個個與“光榮”有關的故事娓娓道來，筆調暢快又不乏冷靜的思考，文字簡潔又沒有流于單純的復述。這些難得的文字，甚至會使每一名警察想起最初從警時的激動情懷。艾明波的作品包含詩歌、散文、隨筆、報告文學等，集中展現了公安民警的職業精神、情感生活和心靈世界。艾明波自1983年開始發表作品，早在上世紀90年代初，就曾與汪國真、鄧皓等十位青年作家一道被譽為“中國青春實力派作家”，之后又與祝勇等五人被評為“東北軍團五虎將”。艾明波創作的100多首歌詞被譜成曲子傳唱，早在1989年參加由《光明日報》主辦的日本著名歌星盧京子在中國征集唱詞活動時，他的歌詞《獨味》在15454首歌詞中脫穎而出，與顧城、海子的歌詞同時獲得大獎。他的歌詞《老夫老妻》被評為“2002中國年度最佳歌詞”，由他作詞、溯延作曲的歌曲《永遠的歌謠》在2007年公安部春節電視文藝晚會中播出，這是黑龍江省公安系統的作品第一次闖入公安部春節晚會的作品。1990年，艾明波調入《人民公安報》駐黑龍江記者站工作，成為一名警察記者，開啟了自己的警察人生。從那時開始，他筆下的文字也隨他一起“穿”上了警裝。五年后，艾明波升任黑龍江省公安廳主辦的《警官》雜志副主編，后來成為省廳宣傳處副處長，直至處長。如今，艾明波是“黑龍江警官作家群”的領軍人物之一。作為一名警官作家，艾明波實現了職業心理特征與文學語言的完美融合，并因此成就了一部又一部震撼人心靈的作品。現今的書店里，公安題材的文學作品不在少數，但如果讀者是一名警察，拿起艾明波的詩文就會有一種一口氣讀完的沖動。艾明波的作品謳歌正氣，真實而生動地展現了公安隊伍的積極層面，他的作品成為了近年來公安業務工作和公安隊伍建設發展脈絡的一個縮影。與其說他的作品是詩歌抑或散文，不如說其是公安發展史中一段段非常值得觀看的記憶與記錄。艾明波把各種大小事件及眾多警察人物的風采交織穿插，構成了一個個清晰、多彩、具有時空感的詩文與故事，將近年來一些公安民警艱苦創業、拼搏及創新求變的種種事件展現在眼前，從而使人站在文字的微觀角度有效審視警察職業的宏觀特征。從警的人生可以使生命更加豐富。在這個職業里需要有一種心境，有清晰的方向和追求，如此才能不讓自身陷入各種誘惑鏡像與幻覺中。艾明波的公安題材報告文學展現了一個個純粹的警察，他們沒有特立獨行，沒有另類標榜，更沒有名利的追逐，只試圖在恪盡職守中尋求到自身價值。讀者可以清晰地看見，在警察這個職業里需要什么樣的精英成分，而這些精英是那樣的平實，他們憑著忘我的熱情投入到公安工作中，用實實在在的作為抵達了高層次的人生境界。季羨林說“做真實的自己”，真實的人生才自然產生滿足感。艾明波的思想和感情充滿真誠，他用真情書寫真實，用堂堂正正的文字體現了追求職業理想、挑戰自我、實現心靈滿足的當代警察形象。談起寫作感受時，艾明波說：我的很多作品都是一邊抒寫一邊流淚，我從心底心疼我的戰友，我從心底愛他們，公安文化人的狀態應該就是文化、藝術、職責、真情的累加。

和艾明波平日的豁達開朗相反，他的童年和少年極為沉重，但無論經受什么樣的苦難，他都沒有拋棄心中的向往，他要活出志氣。于是讀書，就成為他改變人生的最好出路。當他考上大學，站在更高的視野里，當年所受到的欺辱與怨恨早已經消融在了他寬厚的笑容里了。曾經的苦難更成就他謳歌真善的絕美詩篇。而這，需要怎樣堅強的意志品質？這需要怎樣博大的情懷？ 探尋詩人心理，他清楚地憶起父親送給他的那個包著自制藥的小紙包。艾明波有一段時間患口腔潰瘍，用了許多藥都不見好轉，父親不知從哪里弄來一個偏方，用白礬燒成沫，涂在患處。父親總會把自制“藥”精心地包好，放在兒子一伸手就能摸著的地方。而且紙包的上面用鉛筆寫著“老兒明波專用”。如今，父親辭世已經多年了。艾明波總會拿起這個小紙包長久地凝視，那樣的時刻他知道，他捧著的是這世上最沉重的東西。父親的字跡雖然有些模糊了，但那一筆一畫分明是刻在他的心上…… 縱然經歷了那么多苦難，但艾明波的心始終被真摯的父愛溫暖著，這種溫暖照亮了他的人生，也奠定了詩人日后的做人底蘊。有人說詩歌是一種柔軟的物質，但艾明波的詩歌卻應該用“柔韌”二字來形容，充滿人性光芒的柔軟，也具備富含張力的韌度，這樣的風格完全是詩人艾明波那剛強的性格使然，那種獨特的性格支撐著他在方格之間盡情揮灑大詩大愛。

2015年，他獲得了中國詩歌貢獻獎（全國公安戰線僅七人獲此殊榮）。給他們的頒獎詞是這樣寫的：一肩擔風雨，一肩擔清風。在繁重的公安工作之余，他們從未放棄對詩歌寫作意象廣度、哲學深度的追索與嘗試，從未放棄對公安詩歌的影響和推動。 在詞語的密林里，他們一路艱辛跋涉，抵達了一種超拔的歷史洞察和自我認知，他們是詩歌高地的旗幟，是公安詩人的驕傲的代言！

有人說，“艾明波有著多種氣質的融合。既有作家、詩人的文雅，出口成章，格調不俗；又有警察令行禁止、雷厲風行的作風。”這是對艾明波的精練概括。

責任編輯 張明暉